秦向辉的声音压低了些：“全国那么多的大型火电厂，肯定不可能一下子全部转型。不过，就算从历史较老，产能较低的厂子来转，那也绝对比擎网科技的投资要大。这种工程，只能一步一步来，上面应该会直接给你定个股份，一次性给多点，以后就不加了。”
王振济见他依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想了想，问：“擎网的芯片已经通过了性能测试吧？是不是第一批订单已经有了？国内那几个手机商都合作了？”
“擎网是擎网！”
秦向辉否认了：“擎网接的订单钱还要用在扩大再生产上。不过，火电厂转型这个，领导们确实是打算让出一部分股份给一些有经济实力的国头企业，共同组建。当然，我只需要确定你愿意接受评估费全部转为股份就行，对吧？”
“对！”
王振济无所谓地道：“就当我支持国家能源建设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自己的评估费可以抵股份，但是，厂房改造等项目，如果是让知恒集团来承担一部分，可不能抵股份，必须现金！”
“肯定会有一部分现金。”
秦向辉倒是看得通透：“不会有哪一家工程公司纯粹为了政治任务来接这个单。好了，我的任务完成，没其他事，我先挂了。”
…… 元月上旬，麦民文一行人从峡湾返回了汇金，还带来了2亿的新型隔音棉板的出口订单。 知恒集团对外公布了这则消息，股价再度上涨。 又三天后，知恒集团召开第一次年终股东会议，长河基建和腾龙地产均做为企业股东而列席。 但这次股东会议只是汇报了这一年来知恒集团的业务情况，并没有再进行部门架构的调整，长河基建也并没有在年终股东会上提出任何异议。王振济自己更是只带了个耳朵来听。 不过，会后的股东宴席上，李译故意在王振济身边坐下：“我是不是要恭喜你，又拿下一城，火电厂转型后的发电站又有你的股份在，所以，你现在不在乎知恒集团的运营权了？”
王振济瞥他一眼：“我比你年轻至少二十岁，目前还处于学习阶段，所以，我不着急当一个发号施令者。知恒现在有我岳父，有韩总在把控，发展得很好，我何必自己找苦吃？有时间，多陪陪妻儿，多出去玩玩，更有趣。”
李译笑笑：“大权在握的感觉是很爽的！”
王振济不以为然：“我不追求权势。我更喜欢成功破案之后的成就感。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唉呀，王董还是太年轻了！”
李译十分惋惜地道：“或许，咱俩真的有代沟。”
王振济故意一唆他：“二十多年的差距，可不是普通的代沟。”
停了一停，王振济再悠悠地道：“李董，放手吧！我岳父让知恒上市，不是为了圈钱。我接手知恒的股份，也不是为了赚钱。所以，我们俩都不可能让知恒集团成为其他任何一家公司的附属子公司。你与其在这里争，不如想办法说服令尊，考虑考虑其他的工程公司。”
李译收敛笑容，定定看着他。 王振济毫不退让地和他对视：“李董，不要逼我真的为了保住知恒，而和你们和记对着干。和记的大本营不是在国外，香江也是我们大夏国的领土，有些财经方面的法律制度是相通的。”
李译的眼睛微微眯起。 王振济淡定地盯着他。 半晌，李译突然又笑了起来：“小王董今年底气大增啊！”
“我是就事论事。”
王振济很平静地道：“我相信李董能明白我的意思。喝一杯？”
见王振济端起了面前的白酒杯，李译沉吟一阵，端起：“好，喝一杯！”
王振济的嘴角泛起一丝微不可辩的笑容。 …… 一月中旬，东方红能源公司董事长海临圣在微博上宣布扩建杂质带太阳能电池的厂房。 王振济在第二天，将增资的12亿打到了承光的帐上。 东方红与知恒建造的股价在接下来的两个工作日里一起暴涨7-8%。 而后，他就收到冯皎眉的通知。 文海洋与齐雨兮会在半个月后，也是春节的小年之前，举办婚礼。 还有一件喜事，便是谢一眉怀上了。 “行，我们就准备好礼金吧，反正你不可能去当伴娘。”
王振济笑道：“对了，姑姑和姑父明天放寒假，过两天就来汇金。袁老师和熊老师也会来，到时候会一起再去金陵开会。今年我们在汇金过年。你把房间收拾一下吧，说不定哪天他们就住我们家了。”
“我和慧嫂子商量好了，今年王家、廖家和聂家一起都在我们这里过年，反正就是上下楼梯。”
冯皎眉轻笑着道：“你是不是去问问梁老师，到时候大家一起过年。”
“正有此意。”
王振济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再拿起手机来邀请着梁风。 “可以啊，反正是门对门。”
梁风欣然应下：“去年我们分开三地，今年就集中一家。”
…… 两日后，王振济去机场把王爱华夫妻和袁文柄夫妻接到名都公馆，均住在廖玉升与聂慧的婚房里。 再等周末，他们便一起两辆车，开赴金陵，在金陵探望了尹向阳夫妻和尹多知尹多衡兄弟之后，夜艺公司全体股东开个了会。 宋艳兰便向大家汇报着护夏文化的进度：“每个一线城市，我们都和相关领域的权威签了合作合同。第一批专家登擂台挑战赛在正月十五。明年的正月十五正好是周末，相信能吸引不少退休老专家前来参赛。”
“每个月两次挑战擂台赛，均在周末举办，有足够的准备时间，我们的工作人员也不会太忙。现在，我们就等着正月十五的花灯亮相。时代背景是明朝前期，迁都之前，正好是科举盛行的时代。”
“夜艺秦淮河的服装到现在为止，已全部换新了，以后每年会换新一次，花纹，设计、款式、颜色，都是请我们签下的工作室来重新制作，保证质感，也能让游客们心里舒服一点。我们在服装上和道具上的收入一直保持着一倍的利润，所以这方面的口碑很重要。”
熊慧难得地发言：“所以，夜艺公司的业务，秦淮河这边是主要掌握在姚家人身手里，而安西市那边则是以赵东升为主？”
“我们负责制定和审定方案，他们只管执行，并应对关系户。”
宋艳兰含笑道：“熊老师请放心，我们的方案是不会被轻易更改的。”
她再含笑看向王振济，打趣道：“安西市当局的人知道小王董在12月份的时候去了一趟京城，评估了某个有争议的能源项目，所以现在，安西市当局的那几个负责人对我们都很客气。”
王振济忍不住摸摸自己的鼻子：“这帮人的消息真灵通啊！”
众人皆笑了起来：“现在小王会计师的凶名在外，大家不得不尊重几分了！”
肖意这时便笑道：“正是因为小师弟的凶名在外，所以，我们十二月份的开销明显比之前要低了两成。也正是因为小师弟越来越有名了，好几位权威专家都是听说他是咱们护夏文化的股东，才同意与我们签合作合同。”
王振济瞠目：“哪里都是我的面子？咱们公司还有几位一级教师呢!” 袁文柄起哄：“哪个城市都有一级教师，但你小王会计只有一个。”
王爱华笑道：“好了。你们都别取笑他了。公司运营顺利，主要还是靠肖总监和宋总监的不懈努力。我们都只是沾沾光。要我说，咱们年底，还是应该给两位总监多分点花红，你们说对不对？”
这回众人均无异议：“没问题！”
…… 夜艺公司的股东会开过了，王振济便微信给孙淑智，询问爱阅的影视经营情况。以及与丽海影视的合作情况。 孙淑智很快打来电话：“你们夜艺的股东会开过了，什么时候再开开爱阅的股东会啊？谭董对我们爱阅很满意，他们之前买的那部古装悬疑剧大火哦，让他赚饱了，现在又和我们谈另一部。对了，他还和我们联合出品了你师嫂的那部剧，所以我就没有找你要钱。”
王振济：“我师嫂已经把书完本了吧？那部剧在拍了？”
“上个月开了机，版权费已经给你师嫂打过去了。准备拍120天，尽量赶国庆档。”
孙淑智道：“所以，现在谭董和我们相当于一部在合作，一部在谈合作。他的主打还是悬疑，这方面经验足，赚钱的机会更大。我们自己的医生剧也已经杀青了，在做后期剪辑，不出意外的话，赶暑期档，这样就不会和你师嫂的现言剧互相厮杀。”
“此外，我们爱阅去年还卖出了10部小说的版权，估计会于今年陆续开拍。白金作家已诞生了5位，目前有四位签了长约，大神级作家也有8位，成绩都还比较稳，虽然没有大爆，但也打出了名气，目前投稿的新写手越来越多，我们的责编不够了，正准备等年后扩招。”
王振济顿时笑了起来：“所以，目前就是线上和影视两方面走？”
“你忘了动漫。”
孙淑智在手机里也轻笑起来：“你平时是不是很少看动漫？”
王振济汗颜：“我就没看过。但动漫改编……是不是主要靠特效啊？我们没有搞特效吧？”
“是的。”
孙淑智承认了：“这一点，我与杜总商量过，我们暂时不搞动漫，可以先把这一块卖给其他动漫公司。有两家在谈，不过价钱还没有谈好。”
“好！”
王振济欣然赞成：“步子不能迈得太大。”
孙淑智道：“那是自然。我们目前还是会好好地做好线上主站，把盗版技术控制好，保证订阅收入。当然目前大头还在版权，不过订阅贵在稳定，而且现金流量大，稳赢不输。”
王振济：“先站稳脚跟，着重于内容输出，吸引更多的读者来看我们的书。有内容，才有其他的一切，我相信这一点，淑智你比我更懂。”
孙淑智故作讶异：“哟，我们的王大会计突然这么谦虚了？”
王振济顿时笑骂：“我一直很谦虚。没什么事的话，等我们从金陵回来，再在汇金碰头？”
孙淑智干脆地应下：“好的！”
…… 夜艺的年夜饭算是提前吃了，接下来王振济就和姑姑一家，袁文柄一家返回汇金，又参加了爱阅的年夜饭。 让王振济意外的是，谭政和居然做为应邀嘉宾，来参加了爱阅的年夜饭宴会。 “当然是看中了你们网站的内容啊！”
谭政和笑嘻嘻地坐在王振济的身侧：“我们丽海以前一直是以买版权的方式来投资影视作品，没有考虑过入股哪家线上文学。不过现在，你们爱阅的线上文学在悬疑这一分类，涌现了不少有实力的民间作家，我当然是想多买几部当库存了。”
王振济：“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你们丽海签的演员比较多，但如果只是主打悬疑剧，会不会拍过来拍过去，都是那几张熟悉的脸，会不会让观众出戏？”
“这就要看演技和造型了！”
谭政和十分坦白地道：“当然，我也确实是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我们公司一年也就拍两部悬疑剧，而且一般都错开年代，搞一个现代的，一个古代的。平时编剧和导演、造型师也要多多琢磨剧本，尽量做到不同质化。”
“比如之前我们拍的是大宋的提刑，再之前，就考虑民国的谍战。错开来，咱们国家有那么多的朝代，轮流来拍，两年看一个人，只要装扮上有明显的区别，一般不会出戏。”
王振济恍然，而后道：“但是仙侠剧和古装剧就不太好拍了。若是造型类似，很容易串剧，对吧？”
“所以我们公司不拍仙侠。”
谭政和哈哈大笑：“我们拍的古装剧则是十分考究历史的，不搞戏说那一套，也容易过审。”
他再压低了声音：“这次，还要祝贺你，把长河基建斗得灰头扑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