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拉着除夕直接跑出了家属院,一口气跑了十来分钟,确定刘心宝没追上来才停下步子。
他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因为运动脸颊绯红的除夕:
【啧。】
他忍不住在心里哼了一声。
片刻之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嘿嘿嘿。】
【去上海。】
【大城市,大医院,孤男寡女……】
【嘿嘿嘿。】
思想不能纯洁的陈三开口:
“除夕,你真的确定要和我跑?你现在后悔的话,我马上送你回去。”
【快点说确定!我们一起去上海!开一间房!】
“别担心我丈母娘怪你辞职的事情。她现在心思肯定不这上面。”
【快说和我去上海!快快快!别听我胡说八道!你现在回去刘心宝肯定饶不了你!】
除夕:……
什么叫口是心非,这就是口是心非了。
她的表情有些复杂,她说:
“我不回去。”
“我陪你去上海。”
顿了顿,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陈三没听说除夕语气里的异样。
他夸张的后退了一步,又猛地冲到除夕面前。
“你凑那么近干什么!”除夕被吓了一跳。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除夕甚至能感觉到陈三呼出的热气。
她能清楚的看到陈三眼里的惊喜。
亮晶晶的,好像天上的星星。
他是说真的。
他是真的不介意。
除夕轻轻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忍不住凑上去,吻住他的嘴唇。
这个吻就来的很突然。
完完全全的出乎陈三的意料。
【哇哦~】
陈三惊喜的回应了除夕。
【我老婆好火辣。】
“现在的年轻人!”
“别看!小心眼睛瞎了!”
“那个是不是刘心宝家的……那孩子不是很乖的吗?”
路边的议论声没能让陈三退缩,他一贯是不在乎这些的。
可他知道除夕在乎。
陈三一听有人认出她了,连忙就要结束这个吻。
除夕却反手搂住了他,加深了这个吻。
“嘶——”陈三像是一个被强迫的人一样倒吸了一口凉气。
【乖乖,除夕这是觉得欠我的呀。】
【嘿嘿嘿……不错不错……】
【一直保持下去。这样到时候我想玩的……咳咳咳……除夕肯定不会拒绝了……】
【我真是个小垃圾啊。】
【感谢你啊齐老师。】
“陈三!”
齐老师三个字一钻进除夕的耳朵就刺痛了她。
她结束了这个吻,甚至用力推了一把笑得像个傻子的陈三。
陈.真没良心.三又傻了。
【刚刚还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
他完全摸不着头脑,本能的舔着脸凑上去道歉:
“好除夕,我错了,你别生气。”
很多人认为向另一半主动道歉是没有男子气概的表现。
陈三以前也这么想。
现在?
男子气概?
笑死人了。
这东西可以吃吗?
不能吃的东西,要来何用。
失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珍惜。
尊严,永远也比不上心爱的人。
“来,脸给你打。”陈三嬉皮笑脸凑上去,“小心你的手。我脸皮厚着呢,别打疼了你的手。”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作为一个要让全市人都知道的妻管严,把脸凑上去给老婆打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要不是没有搓衣板,我现场表演一个滑跪搓衣板也是可以的!】
除夕:……
就真的很难说清此刻的心情。
她没有打陈三。
她微微低头,沉默了。
陈三立刻收起了笑脸。
“除夕?”
他惊疑不定的去拉她的手。
“怎么了?”
除夕抬起头,露出一个笑:
“没事。”
“我们快点去车站买票吧。别一会儿我妈追出来了。”八壹中文網
说完这句话,她不给陈三追问的机会就快步往前走。
陈三连忙追上去。
他不是直男。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除夕就不对劲。
“除夕?”
“除夕?”
他小跑到她身边,一边围着她转,一边叫她名字。
“发生什么事了?”
“我哪里做错了吗?”
“你不高兴吗?”
“好除夕,你什么都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把你的心事说出去。”
除夕没办法说。
说出来,就是矫情。
她怎么能矫情呢。
她不配。
她强打精神,停下步子,恶狠狠的瞪着陈三:
“你是不是皮痒了!我没事。你再绕着我转,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上海了!”
陈三上下打量她。
除夕没有露怯。
她嗔他:
“陈三,你到底还去不去上海!”
陈三没动。
除夕伸手,往他腰上一掐。
“啊!”陈三连忙讨饶,“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多想了!去去去,现在就去买票!”
“好除夕,快松手。我再也不敢了。”
除夕收回自己的手,故作凶狠的说道:
“疼了吧!这下你知道错了吧!告诉你陈三,你下次再这样我会对你更不客气!”
陈三:……
【这是奶凶奶凶的吧?】
【嘻嘻,有点可爱。】
【还更不客气!】
【能怎么样不客气呢?】
【根本就不疼。】
【不过除夕看上去好像真的没事。】
【是我想多了。】
顾除夕几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陈三不再追问就好了。
除夕刚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她的脸就被陈三捧住了。
她看着他,听他说:
“顾除夕,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吗?”
“别愧疚。”
“你不欠我。”
“齐老师就是那样一个人。”
“你别以为她把你看的很重,是为了你才死的。”
“任何一个学生,处在那样的情况中,她都会去的。”
“她自己有病,是意外发病才死的。”
“那天是下雨,她发病,落水,又没有人发现才出意外的。”
“别说什么如果不是你,她就不会出门。”
“她不出门就不会发病,不发病就不会落水。”
“顾除夕,你能保证她一个人在家不会发病?”
“她一个人住。她在家里发病,也不会被人发现。”
“顾除夕,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一定会把她的意外死亡归咎于自己。”
“你肯定很内疚,甚至觉得欠了她一条命。”
说到这里,陈三停下了。
【你已经还了一条命了。】
“你不欠她。”
除夕隐隐觉得自己听错了。
什么叫已经还了她一条命?
是听错了吧?
她好好的就在这里,怎么就还了齐老师一条命了呢?
陈三这家伙,为了安慰她,都开始胡说八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