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2022年，拍完证件照马上就能拿到不同。
这会儿拍一张照片也要等上好几天。
老板娘找了陈三钱，在登记本上写上陈山和顾除夕，告诉他们一周后可以过来拿照片。
陈三带除夕离开照相馆的时候除夕的眼睛还是亮晶晶的。
她一直在说话：
“拍出来会好看吗？我刚才的姿势是不是有点不太好？我都没有抬头。”
“你刚刚怎么没搂住我呢？我看到过刘芳的结婚照，喜梅说他们两个站得有点远，看上去太客气了……”
陈三一直都没有说话，就带着她往金店那边走。
“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五分钟之后，除夕终于察觉到了陈三的安静。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和自己并排行走的陈三。
“你终于感觉到了？”陈三故意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天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自己话多！我听说结婚后的女人就会比没结婚的话多，嘿嘿，除夕啊，你……”
啪——
陈三身上挨了一下。
“啊，疼死了！”
他一把抓住除夕作怪的手，讨饶：“我错了，我真错了，我逗你呢！我就喜欢你和我唠叨。真的，我发誓。”
【唠叨才好呢。唠叨是关心。】
上辈子离婚前，陈三不再踏进他和除夕的房子。
除夕发短信，打电话关心他，他都会面无表情的摁掉。
他讨厌她发过来的类似于今天降温，多穿一件衣服；今天是夏至，记得吃咸鸭蛋和蚕豆；马上重阳节了，回家看爸爸吗？记得吃重阳糕。
他觉得她上不了台面，他一个大男人会不知道天冷天热？夏至怎么了？谁规定夏至要吃咸鸭蛋和蚕豆的？他有的是钱，谁要去吃那些乡下人才吃的东西？至于回家？回个屁！陈文喜心里眼里只有白莲芳和她的拖油瓶孙威，他不回去！
他就是这么可笑。
他把关心当做啰嗦。
日常确实很繁琐。
可你回过头去看，才发现，幸福就藏在那点滴之间。
相反，纸醉金迷才是假的。
大把大把往外撒钱的人，人们蜂拥而至；等他撒不出钱了，那些围绕在他身边陪着他吃吃喝喝的人，一夜消失。
只有眼前这个啰里啰嗦，被他嫌弃上不了台面的女人来了。
她什么都没有说，卖掉了他分给她的房子，将装着钱的银行卡递到了他面前。
“顾除夕……”陈三一边龇牙咧嘴，一边认真和除夕说话，“我真的喜欢你唠叨！不过你最好只唠叨我一个，不然别人肯定烦死你！”
“说来说去陈三你就是嫌弃我话多！”除夕的小脾气上来了。
她甩开陈三，自己往前走。
陈三温柔的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好到飞起。
除夕的心情也很好。
她不是一个会胡乱发脾气的人，她温顺惯了。
因为从小到大，没了爸爸之后，身边的所有人都要求她听话。
女孩子么，只要乖巧听话，就是好孩子了。
她想做个好孩子。
所以，她很听话。
哪怕是不喜欢的，不想做的，都为了做了个好孩子去喜欢去做了。
可即使那样，她也是不是那个最被爱的。
他弟弟才是。
说不嫉妒，是假的。
可正是因为嫉妒，她才越发的乖巧听话和懂事。
天长日久了，顾除夕有时候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脾气。
现在她知道了，她原来有脾气的。
被人用沉甸甸的爱包裹住后，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发脾气了。
因为她永远都不用担心，她会因为不乖而不被爱。
除夕往前走了好几步，她没有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
她的步子越迈越慢，她停下来，转头，一下子就撞进了陈三含笑的眼睛里。
他在笑。
“哈哈哈，顾除夕，你怎么不跑了？”
除夕：……
“陈三你混蛋！”
她气哼哼的扭头，加快步子往前跑，陈三跑着追上去，一把将人搂住。
除夕一个踉跄，跌进陈三的怀里。
她生气不去看他，陈三就低头去啄她的脸颊，结果吃了一嘴的粉底。
他僵硬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巴：“顾除夕，这玩意儿不会毒死我吧？”
“哈哈哈……”除夕看着他变了颜色的嘴唇，忍不住噗嗤一声低笑了起来，“毒死你拉倒！你这个坏蛋！”
陈三狠狠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你就嘴硬吧！”
除夕眉眼含笑的看着他，她说：“我们现在回家吗？”
“先去拿我给你买的金器。”陈三没有卖关子，他拉住除夕的手，“明天我带你去上海！”
“怎么想到去上海了？”除夕有些惊讶，“我跑去上海，晚上来不及回家，我妈会发现我辞职的事情的。”
陈三和她咬耳朵：“你觉得这件事能瞒多久？都在一个家属院里住着，你当没人跑去和你妈说？”
除夕一惊。
她脸上的笑瞬间就褪去了。
她白着一张脸看陈三：“那怎么办？她会气死的。她……”
“放心。”陈三把自己忽悠丈母娘贴身跟着顾初一的事情说了，“不过这也只是权宜之计。”
“你说成语？”除夕的注意力偏到了奇怪的地方。
陈三挠了挠自己的脸，得意的说：
“小看我了吧顾除夕？我虽然高中没上，但也不是文盲啊！我有初中毕业证的！”
这个年代，初中毕业虽然算不上高学历，但也绝对不算是低学历了。
除夕用力点头：
“那你真棒啊。哦，忘记说了，我高中毕业。”
陈三：“顾除夕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吗！”
除夕笑，她眉眼弯弯：“陈三，谢谢你帮我瞒着我妈。”
“你是我对象，我不帮你，帮谁？”陈三笑，“和我去上海好不好？顾初一能吸引我丈母娘一时的注意力，但肯定不能一直吸引她注意力。你不和我跑，没几天，她就能发现你的不对劲。”
除夕思考了一会儿，咬着下唇，说道：
“我和你一起走。但你保证，订婚酒没办之前，你不能乱来。”
“嘿嘿嘿……”陈三忍不住笑了起来。
【乱来？什么叫乱来？】
【亲一下是乱来，还是抱一下是乱来？】
陈三意味深长的说道：“行！”
啪——
听到他不轨想法的除夕，直接给他胸口来了一下。
【打吧，打吧。嘿嘿嘿，打是情，骂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