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皱了皱眉,看着面前的客房。
若是她现在当真进去了,可能再没有自由的机会了。
“等等!”
南溪心里发急,对着后面的人说道。
后面的人仿佛是根本没听见她说话一般,直接将她推了进去。
南溪护住小腹,一个踉跄,幸好没有摔在地上。
“找回来了。”
宫凌宇看着南溪脸上清冷的表情,嘴角一勾,眼中布上些许嗜血的光芒。
“跑?”宫凌宇冷笑一声,挑眉道:“这里不是皇城,你还想跑到哪里去?”
南溪冷冷地看着他,半晌才说道:“你是想要我的阴兵符吧。”
宫凌宇笑了笑,十分坦然地点头说道:“我是想要你的阴兵符不假,但是,我还想要你。”
“呵呵。”南溪眼中有些厌恶,阴兵符和她不可兼得,事已至此,他还是这样道貌岸然?
说一些鬼话。
“罢了,你既然已经随我来了这奉阳,也别想着逃跑了,这里是南岳跟西泽的交境处,都是我的人。”
宫凌宇淡淡说着,喝了口茶,笑着看着南溪,说道:“不可否定,你确实是很聪明,可跟宫墨玉的感情也太经不起考验了,他接近你是为了阴兵符,所以你才会跟我来到此地,既来之则安之,要知道这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你也不是强龙。”
宫凌宇嘴角的笑容愈发疯狂了起来。
南溪心底莫名有些发慌,半晌,她才说道:“没有我的同意,谁也别想拿走阴兵符。”
只要她一天不同意,这阴兵符一天就到不了宫凌宇的手上,她也能苟活一天。
“是吗?”宫凌宇挑眉打量她一眼,笑道:“你好像很有自信?”
南溪冷笑一声,说道:“我死了,别说是阴兵符,一根毛你也别想瞧见!”
“咯咯咯——”宫凌宇笑花了眼眶,半晌才抬起眼眸,笑道:“你以为那阴兵符非得你同意,我才能拿到手么?”
南溪心中一惊,她其实也不了解这阴兵符,方才说出那些话,也只是为了吓他的。
看样子,宫凌宇知道的事情,比她知道的要多得多。
“来人,给她灌药!”
宫凌宇起身,看着身旁的两个人,说道。
两人会意,走到楼下,很快便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南溪闻了闻,皱起了眉头,这药就是当初陈握瑜被下的那一种药,若是她服下,只怕这下半辈子都要对宫凌宇言听计从了——当然,可能她的下半辈子也只有几日的时间了。虽说她不是没有法子,可是身后那人还是用刀子抵着她的背,她是一动也不敢动。
很快,就有人上前捏住她的鼻子,一碗汤药眼看便要落入自己嘴中。
突然,门外风过,一柄小小的飞刀正好插在要挟南溪那人的胸口处,一口鲜血喷在南溪的脖子处,随即便倒了过去。
南溪失神之间,一双有力的大手已经将她拥入怀中。
闻着那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南溪的鼻子突然酸酸的。
“宫凌宇,本宫奉皇上之命,前来奉阳,擒你回皇。”
宫墨玉缓缓将南溪拉到身后,冷眼盯着宫凌宇。
宫凌宇的神情也一瞬间严肃起来,只见他慢慢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说道:“这么快就追来了?”
宫墨玉面无表情,说道:“埋得挺深,本宫竟然不知道,你是西泽的人。”
宫凌宇微微有些惊讶,半晌,才说道:“赵一贤,死了?”
宫墨玉没有回答。
宫凌宇勾唇一笑,说道:“你即便是找到我了,又如何?这里不是皇城,就在二十里外,便是西泽了,就凭你这么两个人,就想抓我回去?”
若不是赵一贤那里出了问题,他的身份绝对不会有任何人知晓的。
赵一贤一旦暴露,那他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当然,宫凌宇是一点儿也不心疼,反正,这样的人,他有的是。
宫墨玉冷冷道:“楼下一百将士,正在待命。”
说起来,宫墨玉一个人收拾宫凌宇也算是绰绰有余了,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带了多少人,所以才会缜密一些。
一百将士?
宫凌宇的脸色蓦然一变,若是宫墨玉只是前来追回南溪的,定然是不能调动朝中士兵军官,那——宫墨玉是被宫凌云派来奉阳抵御西泽的。
楼下有一百人,他的胜算——大概为零。
“很好。”宫凌宇的眼神阴冷,就像是埋伏在人脚下的毒蛇,渗透着让人心冷的光芒。
“我们走!”
说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南溪只听见“砰”的一声响动,瞬间,房中烟雾弥漫,没有由来的烟雾漫无边际,南溪的眼前一片迷茫。
好在这样的迷茫中,有人握紧了她的手。
“宫凌宇,你跑不掉了。”
宫墨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一瞬间,她是真的心安。
不过下一瞬间,想起了那阴兵符的事情,南溪缓缓抽回了手。
隐约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眼前的烟雾渐渐消散,房屋哄乱,再没了宫凌宇和他手下的人影。
看着宫墨玉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南溪有些疑惑,听他方才所言,按理说,这个时候,他不应该趁机追击么?
“多谢太子殿下相救,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南溪垂眸,正要从门口出去,身后一只大手将她拉回。
“阿溪,你听我解释,事情……”
可是宫墨玉一句话还没说完,直接便在南溪面前昏了过去。
南溪一瞬间惊慌,连忙将人扶住,对一旁的暗十说道:“还不快把他扶住!”
宫墨玉的身子,哪里是她一个人就能扶住的。
暗十也发现自家殿下晕厥,连忙上前,将人接了过来,叹了声气,说道:“太子妃,殿下为了找你,已经三日未眠了,因着夜黑赶路,马匹体力透支,不甚摔下了山崖,幸好山崖不高,只是受伤,没休息一炷香的时间,便又赶路了,方才在楼下,看见太子妃你的身影,才跟着你赶了上来。”
“这不是胡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