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并不在意罗岁宜痛苦的样子,反而是看着她衣袖滑落,手臂上那刺眼的守宫砂陷入了沉思。
两人成婚这么久了,罗岁宜还有守宫砂?
“南溪!”罗岁宜痛得厉害,眼角都泛出了泪花,等她揉了揉脑袋上的红包,这才满脸怒意地看着南溪。
南溪倒是也不在意,耸了耸肩,说道:“我不过是问问你,我们要去哪里,你便想对我拳脚相加的,我自卫罢了。”
看着南溪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罗岁宜气不打一处来。
正想动手的时候,罗岁宜又想到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她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南溪,终究是没再动手。
“我们到底是去哪里?”
南溪眼神蓦然冷了下来,冰冰凉凉的目光打在罗岁宜的脸上。
罗岁宜下意识有些慌乱,往后靠了靠,缓了缓才说道:“北林。”
“北林?”南溪拉开车帘的一小角,指了指,笑道:“你就是从北林来的人,这是不是去你们北林的路,你会不知道么?”
“就是北林,你又没有去过北林,怎么会知道我们不是去北林?”
罗岁宜还自以为自己十分聪慧,饶舌半晌,才发现自己好像不小心透露了什么。
“果真不是去北林的。”
南溪皱了皱眉,一掌砍在罗岁宜的肩膀上。
罗岁宜吃痛,大叫一声:“啊!”
看准时机,南溪将一颗药丸塞到她嘴中。
一拍罗岁宜的后背,她直接就吞了下去。
罗岁宜一惊,连忙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南溪笑了笑,说道:“放心,不是什么毒药,我且问你,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罗岁宜冷笑一声,你问我就要回答么?
“我们要去西泽。”
罗岁宜愣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突然把实话给说出来了!
“去西泽干什么?”
南溪好像并不惊讶,对现在发生的事情似是早有预料。
“王爷在西泽的人已经动手了,控制了朝政,他现在回去,就是去继承皇位的!”
继承皇位?
南溪的脑瓜子嗡嗡嗡地响个不停,半晌,她才问道:“什么继承皇位?他不是南岳的王爷么,怎么可能继承西泽的皇位?”
罗岁宜的嘴巴像是机关枪一样,嘟嘟嘟地说个不停。
“我们王爷哪里是南岳的王爷,她是西泽太后的最小一个孩子,因为当年身子孱弱,被西泽皇室抛弃,加之南岳刚好又有个妃子生了个死胎,那妃子跟西泽的皇后有几分交情,所以才偷偷将王爷给带到了南岳,王爷的血统,是西泽皇室血统。”八壹中文網
宫凌宇是西泽的王爷?
南溪有些惊讶,若不是罗岁宜说,她哪里能知道这些事情。
“那他为何要带上我?”
不过宫凌宇是不是西泽的王爷她并不关心,她只想知道,为何宫凌宇要执意将她骗来,还要自己跟他同行,还派了人监视自己。
是因为他所说的情意么?
南溪直想冷笑,她可不相信自己的魅力那么大,若是宫凌宇当真对自己有情意,也不该叫人那样仔细地看着自己,就好像是生怕自己逃了一样。
“是因为你的阴兵符。”
罗岁宜说道。
阴兵符?
南溪皱了皱眉,宫墨玉父子俩如此看重这东西也罢了,怎得连宫凌宇也如此看重这阴兵符?
这权力的诱或就那样大么?
“他也想夺取天下?”
南溪冷笑,问道。
罗岁宜点头道:“是,他承诺过我,若是他有朝一日能夺得天下,我便是他唯一的皇后!”
看着罗岁宜那贪婪的眼神,南溪摇了摇头,又问道:“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么?”
罗岁宜皱眉看着南溪,“否定”道:“有!”
南溪瞥了她两眼,问道:“什么事情?”
罗岁宜正要说话,马车一瞬间听了下来,两人一个踉跄,突然,有人伸手拉开了帘子。
宫凌宇看着马车里的场景,皱起了眉头,指了指闭着眼睛的罗岁宜,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南溪笑了笑,说道:“她太累了,方才睡了过去,还说了好多的梦话。”
宫凌宇似乎不大相信,上前几步,叫了几声,罗岁宜没有任何的反应。
“罢了,既然她累了,现在刚好到了一个小县城,有客栈居住,先歇息歇息吧,明日再赶路也不迟。”
而且,到西泽也只需要一天了,西泽近在眼前,他也带回了阴兵符的宿主南溪,只需要将南溪推上祭台,举行好仪式,那阴兵符,自然会归他所有。
想到这些,宫凌宇的眼神渐渐疯狂起来。
南溪点头道:“好。”
说完,南溪便下了马车,一行人找了个客栈,歇下了。
夜晚,罗岁宜从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皱起了眉头,脑袋疼得很,还总感觉自己的记忆像是缺失了一角。
夜半灯火摇曳,宫凌宇站在她的床头,冷冷地看着她。
罗岁宜被吓了一跳,差点叫了出来,不过在看清来人是宫凌宇后,她缓了口气,说道:“王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宫凌宇冷笑一声,深看她几眼,问道:“今日在马车里,你跟南溪都说了什么?”
马车里?
罗岁宜仔细地想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今日坐车了?”
她怎么就记得,自己在床·上睡觉,一直睡到了现在呢?其他的事情,可是没有半点的印象。
宫凌宇皱眉看着她,说道:“我让你在马车里监视南溪,你倒好,自己睡过去了。”
要不是马车的车夫来报告,听见两人说起他的名字,他也不会半道停下了。
可是一掀开马车的车帘,就看见罗岁宜睡了过去,一直到现在,怎么叫也叫不醒,若不是这女人还有几分用处,他真想一个大嘴巴子扇醒她。
“我……”罗岁宜仿佛有些害怕,半晌才说道:“我,我都不记得了。”
宫凌宇看着她迷茫的模样,心中突然有些异样的感觉。
不好!
他急匆匆地跑到南溪房外,可是——两个监视她的人已经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