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愣了愣,玉蝉忙说道:“没有,我们只是担心郡主你的身体。”
南溪皱眉扫了两人一眼,见她们眼神躲躲闪闪,问道:“有话但说无妨。”
两人见瞒不住了,玉蝉叹了声气,说道:“郡主,殿下今夜要来。”
南溪一听,立即冷了脸色,说道:“于我何干?”
两人又劝说了许久,南溪仍是不为所动,直言说道:“我要休息了,你们退下吧。”
两人无奈,只得退了出去。
“玉蝉,你说殿下跟郡主这是怎么了?”
玉环实在不解,今日太子殿下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出去赴了个宴,回来后,郡主仿似将殿下当成了仇人一般。
玉蝉也只得抬头望天,说道:“谁知道呢?”
这两个主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她怎么也猜不到。
皇中的百姓灯火都已经熄灭,御书房里的宫凌云和宫墨玉还在不停地商议着政务。
“玉儿,北林跟南岳一直交好,此事,你觉得该怎么办?”
宫墨玉见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心下有些焦急。
“三妹已经出嫁,五妹早已经定了亲,只有九妹待字闺中,方能和亲。”
宫凌云一听见这话,有些讶异,许久才回过神,说道:“玉儿,朕没想到,你竟然肯。”
他所有的儿女中,只有宫涵悦跟宫墨玉同是皇后所出。
宫墨玉立即回道:“北林此次派使者前来要求和亲,北林皇室虽说一直与我南岳交好,不过近些年一直被摄政王把持朝政,儿臣也探得许多消息,北林恐怕早已经虎视眈眈。”
宫凌云点了点头,说道:“此话不错,这些年朕派去北林的人,前几日也回了讯息,北林的摄政王野心不小。”
宫墨玉向前几步,说道:“那父皇觉得,若是北林摄政王想要出手,第一个是谁?”
宫凌云皱眉,几乎是没有犹豫,便说道:“南岳。”
宫墨玉点点头,说道:“南岳跟北林接壤,北林地处有些荒芜,南岳靠近中原,无论是物资还是气候,都比北林好了太多,更何况为何北林只单单向南岳求取和亲公主,而不向东原、西沼求取?”
宫凌云眉头上的疑虑更甚,缓缓说道:“你的意思是,此次和亲,只是一个借口?”
“对。”宫墨玉眼神犀利,看着一旁的纸窗,说道:“这只是北林的借口罢了,想以此事为理由,发动战争。”
宫凌云沉思半晌,这才说道:“若是朕不允,便会挑动这战争。”
似是在询问,却又是肯定的语气。
宫墨玉叹了声气,说道:“这些年南岳天灾不断,前年的干旱,去年的水涝,国库已经有所亏空,民生未得修养,若是此时再有外患,恐怕……”
宫墨玉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宫凌云仿佛已经看到那山河破碎风飘絮的场景。
两人不知是沉默了多久,宫凌云才慢慢说道:“可是,悦儿是朕最小的一个女儿,那北林的景王更是先天不足,早有痴呆之象,若是悦儿嫁了过去,恐怕……”
宫墨玉长叹一声,想到宫涵悦,眼里也有些不舍,说道:“此事不再是皇室中事,关乎南岳百姓。”
宫凌云揉了揉太阳穴,摆摆手,说道:“罢了,玉儿,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容朕再想想。”
宫墨玉转身便走了出去……
来到忠义侯府的时候,府里已经没了光亮。
宫墨玉看着那威严的“忠义侯府”牌匾,不知道踏入这府里多少次了,谁曾想这一次竟然有了些犹豫。
宫墨玉深呼吸一口,刚要进去,却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翻过围墙,落在府外。
“是谁?”
宫墨玉出声问道。
那身影似是被吓了一跳,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即便纵身一跃,飞檐走壁,转眼便飞出去好远。
宫墨玉眸色一紧,当即追了上去。
黑影一直奋力地向前跑着,见身后没了宫墨玉的影子,这才来到了一颗树下,大口喘着气。
“你,是,谁。”
不知何时,宫墨玉已经来到他身后,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黑影一震,心中大惊,他明明什么也没感觉到,呼吸声和脚步声通通没有听见,怎么宫墨玉转眼就来到了自己身后,感受到脖子上的力度,当即不再有动作。
几乎是没有打斗,他便败下阵来。
还是,完败。
没有还手之力的那种。
宫墨玉一把扯下他的面罩,看清面容时,眉头紧皱。
“你,是阿溪府里的那个孩子?”
小虎牙一把抢过面罩,面对着他审视的目光,毫不畏惧地看了回去。
宫墨玉看到那眼神,心中起了无名火,一想到他是南溪府里的,也未作其他表示,只是冷冷质问道:“这深更半夜的,你在干什么?!”
小虎牙顿了顿,声音清冷,说道:“殿下放心,我做的事,绝对不会对郡主有害。”
宫墨玉哪里肯信,手上力度不减,见小虎牙的憋红了脸,这才微微放开一些,问道:“本宫只问你一次,你要去哪儿,做什么?”
小虎牙睁大眼睛瞪着他,任凭他的手快要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也不说一句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殿下要是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少给郡主添点麻烦!”
他感受到入鼻的空气越来越少,窒息的感觉笼罩着全身,还是拼尽全力地说出这句话。
此话一出,突然,喉咙上的手蓦然松开,宫墨玉冷厉地说道:“本宫与她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多嘴!”
小虎牙冷眼看着他,喉咙上的束缚没了,连忙大喘气一番,半晌才抬起头来,沉声说道:“我说的不是么,若不是你,郡主今日怎会那般伤心?”
宫墨玉打量他两眼,问道:“你究竟是谁?”
方才那些话,可不像是一个十三四的孩子能说出来的。
这言语间对南溪的担忧,早已经超出了孩子该有的感情。
小虎牙已经看了看他,又是一计冷眼,说道:“我是谁,不劳殿下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