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宫墨玉已经离开了,玉蝉她们也不敢提昨天的事情,大家一起选择性失忆了。
另外一边的气氛,就不如这边的平静了,暗一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家太子没有睡好,总之脸色十分难看,一上午气压都低的不能再低。
暗一来汇报事情都不敢大声,飞快的一口气说完:“北林郡主家里这几日经常有个人进进出出,属下跟着去了几次,这位每次去的都是质子府,而且一直在寻找什么东西。”
“质子府?”宫墨玉手指敲了敲桌子。
北林的这位质子,是五年前被送过来的,是当时的北林掌权者示好的东西。质子的存在感很低,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守着他那个小小房子过日子。
宫墨玉都差点忘记了皇城还有这号人物。
“继续查看,有消息汇报给我。”宫墨玉冷声道,急于摆脱罗岁宜,不然的话,麻烦就大了,昨天太子妃都离家出走了。
暗一很懂的点了点头,他虽然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但却知道,罗岁宜用南溪之前想要退婚时做出的种种事情来威胁他,让他跟她亲近一些,否则,就要将那些东西呈递御前。
宫墨玉自然不能让父皇知道南溪的那些事,而他想要让罗岁宜放弃那个念头,就必须有足够的筹码,或者是把柄。
瞌睡来了送枕头,罗岁宜主动暴露了自己的目的,那就太好了。
暗一忽然看到自家殿下笑了,顿时打了个寒颤,殿下不笑已经很帅了,这一笑,更是帅的让人头皮发麻,最最主要的是,太子要动手收拾人了。
是夜万籁俱寂,南溪忽然被尿憋醒,急急忙忙起身解决了,回房的时候,眼角余光暼到隔壁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什么东西?”南溪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是人,她确定。
奇怪了,怎会有人三更半夜跑去北林郡主那里,她才刚过来,没认识多少人吧,也许是贼?
是贼才好,最好将那处宅子给偷光。
可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她,那人不会是贼,因为他的动作看起来十分熟练,显然对房子的构造很熟悉。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房子主人吧。
难道是罗岁宜大半夜不睡,出去干坏事了?
南溪不愿意多想,静悄悄的摸过去,准备探个究竟。
忽然,一双大手从后面伸过来,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着离开了。南溪吓得差点失声尖叫,什么鬼。
“放开,不然我叫人了。”南溪厉声道。
一个轻笑声在头顶响起:“好啊,叫吧,把大家都叫起来围观我们俩。”
南溪一下听出了这个声音,拍打着腰上铁钳般的手臂:“宫墨玉,你放开我。”
“掉下去我不负责。”
南溪果然不敢动了,被宫墨玉带到房间里,一得到自由,立刻翻身而起,退到离宫墨玉最远的地方,冷酷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睡觉。”宫墨玉厚颜无耻。
南溪剜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不让我跟过去?”
要是跟上了,现在说不定就已经搞清楚了。
“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言下之意,不要去做偷偷摸摸跟踪人的事。
南溪有点尴尬,更多的是恼羞成怒,二话不说推着宫墨玉往外走,“不需要你告诉,请太子自重,不要每天都往我房里跑。”
宫墨玉笑了笑,不接她的话,只道:“不知道也好,反正也是北林内部的事情,咱们也不需要去管。”
南溪扯了扯嘴角,嘲讽道:“真不管,殿下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宫墨玉愉悦道:“阿溪是在吃醋吗,我很高兴。”
“不是。”南溪断然否定。
但宫墨玉却似乎认定了她就是吃醋,心情一直不错,主动跟她解释:“罗岁宜现在南岳国,既然她要在这里动手脚,那本宫必须得管。”
南溪沉默,没有再说话。
宫墨玉将人一裹,道:“睡觉。”
南溪莫名其妙又被人爬上了床,她心里还生气,虽然她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但宫墨玉一句都不解释,就想这么糊弄过去,想得美!
“放开,太子殿下既然这么喜欢这张床,那我去隔壁睡。”
宫墨玉倒是听话的放开了,却像昨天一样跟在她身后,在南溪看过来时,云淡风轻地道:“太子妃去哪里,本宫就去哪里,反正睡榻也没什么,最多就是腰酸背疼了一些。”
南溪脚步一顿,宫墨玉个子高,蜷缩在那为她量身定做的榻上确实委屈,昨天应该就睡得很不舒服。
“自找的。”她咬牙切齿地道。
宫墨玉轻笑:“对。”
南溪实在拿他没辙,比厚脸皮,她一向不是宫墨玉的对手。
最后还是回了她的卧室,因为这个床比较大,宫墨玉上来的时候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背过身,拿背对着宫墨玉。
身后的人无声的笑了笑,靠过去,将南溪揽在怀里,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这边,罗岁宜也很着急,得知东西仍未找着,火气怎么也压不住了,忍不住大声斥骂起来。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多趟。”父王那边催的又急,罗岁宜简直恨不得亲自去找了。
手下低着头,惭愧道:“是属下无能,属下怀疑,那么重要的东西,七皇子应该不会随便乱放,或许就放在他身上。”
罗岁宜眯了眯眼,要是在七皇子身上的话,那也很简单,把人杀了就能拿到了。反正,七皇子也迟早是要死的。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去把人杀了,把东西拿回来。”罗岁宜眸光阴冷。
手下一凛,道:“是。”
很快,他们准备杀掉质子的消息,就传到了宫墨玉耳朵里。
这个晚上,在罗岁宜宅子里那人离开后,等候多时的南溪也紧随其后,宫墨玉不想让她看的,她还偏偏就想去看。所幸她现在功夫大有长进,一路上起起落落,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竟也没让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