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在电梯里遇见柏非石。
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关小灵就朝他笑了：“柏总，早上好。”
柏非石看了她一眼，没有搭理。
“……”关小灵郁闷，鼓了鼓腮帮子，站到他身后，小声嘀咕，“莫名其妙，抽什么风呢。”
声音并不低，柏非石肯定听见了，但他听而不闻。
到了21楼关小灵大步走出电梯。
例会上，她总是偷看柏非石，他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在她汇报工作的时候，他也不看她，只是点头淡然地评价她汇报的工作内容。
他真奇怪，关小灵坐下后在心里捣鼓一句。
散会后，去23楼找他签字。
柏非石低着头，一页页浏览文件内容，也不和她说话。
他忽然神经错乱，关小灵实在不理解，就回头看了一眼，附近没有同事，便问他：“你怎么了？”
他依然低着头没有理她。
关小灵悄悄瞥了他一眼，又笑着问：“是不是和唐集吵架了？”
话音还没有落下去，柏非石忽然把签好字的文件，用力扔在桌面上，严肃地看着她：“关经理，请注意你的身份！”
“……”关小灵满脸惊愕，发愣似的看着他，这好像是认识以来，他第一次用这种严肃的表情和她说话。
而且还是这种歧视她身份的话。
她真的生气了，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对视了至少五秒，然后义愤填膺地拿着文件。
扭头走了。
晚上下班时，张帆等在酒店门口。
“你总是喜欢不告诉我一声就来了。”关小灵笑着迎上去，“等多长时间了？”
“刚到。”张帆浅笑，走在她身边。
关小灵不相信：“现在都快八点了，肯定不是刚到。是不是等了很久，然后不好意思告诉我。”
“既然被你看穿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张帆扭头地看着她，“饿了吗？”
关小灵点头：“饿。”
“走，去吃饭。”
“好。”关小灵答应他的时候，看见柏非石开着车一跃而过，车速特别快，像是着急办什么事似的。
宛如旋风一般，吹乱了关小灵的长发。
“这人真不会开车。”张帆指责似的看着扬长而去的车，“没看见路边都是人吗。”
关小灵愤愤地说：“是我老板！”
“昨晚那个男的？”张帆有点不敢相信，“看上去素质挺高的。”
“呵，”关小灵心里还有着怒火，在柏非石背后尽情地黑他，“资本家嘛，高高在上，爱怎样就怎样，谁敢管他！”
张帆听出她心情不好：“被老板骂了？”
“嗯。”关小灵长叹一声，“不说他了，去吃饭。”
“走。”
*
点菜的时候，张帆笑着问：“小灵，我实在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非要等一年才能恋爱呢？”
“因为我老板。”关小灵脱口而出，说完又立刻补充，“他喜欢压榨员工，逼我签了一份不许恋爱的合同。”
“啊？”张帆满脸茫然，“怎么还有这种事！你可以离职，找劳动局调解，实在不行起诉他。”
关小灵噗嗤一笑：“我暂时还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所以不能起诉。而且他是资本家，认识各界大佬，你觉得我能斗过他吗？”
“什么合同，我帮你看看。”张帆义正言辞地说，“不要害怕他们这种人，有理走遍天下，起诉他！”
关小灵立刻摆了摆手：“以后再说吧，暂时不行。”
忽然服务员走过来，笑着询问：“请问你是关经理吗？”
“……是的。”关小灵诧异，睁大眼睛看着她，“你认识我？”
“不是的。”服务员笑眯眯地说，“包厢里有位柏先生，是他让我过来叫你的，他说是你老板，让你去包厢陪客户。”
关小灵瞠目结舌：“……”
看来不能在背后黑老板。
“噢，我知道了，马上过去。”关小灵郁闷地答应，等服务员走后，她对张帆说，“看到了吧，这就是我老板。”
张帆笑了：“你先过去应付一下，我等你。”
“好。”关小灵拿着包和手机，去了包厢。
除柏非石外，还有卫德和三个客户。
见她进门，男人们抬头看了眼，卫德笑着介绍关小灵。
其中一位喝得有点多的客户抬手就对关小灵招手：“美女过来，坐我身边。”
关小灵纳闷，以为柏非石让她做陪酒的，她看了柏非石一眼，他没说什么，递给她一个眼神，让她过去坐。
陪客户喝酒没什么，关小灵没在意，坐在客户身边陪他们喝了几杯。
应付一下以为可以走，但是找不到离开的机会，后来只好给张帆发信息，让他先回去。
张帆：【我等你出来，然后送你回家。】
关小灵笑着回复信息：【我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张帆很暖心：【多晚我都等。】
关小灵一直低着头回信息，嘴角还挂着笑容：【好的。】
客户们和柏非石聊工作，她就和张帆聊天，后来客户见她不搭理他们，也就没有找她喝酒了。
散场时，坐在她身旁的客户开玩笑：“柏总，你这美女员工不走心啊，说是来陪我们喝酒，可是却总低着头发消息。肯定是和男朋友，我不敢让她喝酒，万一她男朋友等在门外。”
柏非石笑了笑，没有接话，摆手请他们出门。
跟在身后的关小灵看了看柏非石，默默地走在后面。
张帆等在餐厅门外，一看见关小灵就走了过来。
客户立刻笑了：“看吧，我就说她男朋友等在门外。”
“是的。”柏非石礼貌地笑着，瞟了一眼张帆，并肩和客户们一起往停车场走。
“德哥，”关小灵不敢叫柏非石，只好扯了扯卫德的衣袖，“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卫德先朝张帆点了点头，然后为难地说：“柏总还没有发话，你们稍微等会，等客户走了，我帮你们问问。”
“谢谢德哥。”关小灵没跟上去，和张帆并肩慢悠悠走路，等着柏非石的命令。
过了一会，卫德给她打电话。
“柏总让你上车。”
“可是……”关小灵话还没有问出口，电话就挂了，她为难地看着张帆，“不好意思，我……”
“没关系，你去吧。”张帆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