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神。”
我回过头看着姜枫微笑，“千年前的神魔之战，神界被毁，生灵涂炭。当你发现主帅魔君就是曾经的桃园小仙君时，你是什么感受？”
“我……”姜枫怔了下，回答，“我自然是不太相信，也很难以理解。毕竟当年，你待他……十分的好。”
我笑了笑，“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小洛要在那个时候攻打神界。虽然我知道他们对他不怀好意，利用焰羽杀害了他，可是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他为什么要背叛我……”
“风灵……”
“姜枫，你先等我说完！”
“好……”
“他死的那天，我很难过，甚至在某一个刹那有血洗神界为他复仇的极端想法，可是……唉……后来，我用尽一切办法想要复活他，上穷碧落下黄泉。人人都说主君娘娘是六界最强大的存在，可是那个时候，我却感觉到十分无能为力。”
“……我救不活他……为了不让他的真身消散，我把他的尸身搁置在石棺上，封锁了密室……我去了六界许多的地方，再度返回的时候，我发现他正坐在密室里等我……”
我回头看着姜枫微笑。
他的面上显得很是惊讶，“不是你救活了他吗？”
“不是我。”我想起在赵亦轩的意识里看到的场景，小洛躺在石棺上，雾站在他的旁边。
“是雾，雾，有再生能力。”
“雾……”姜枫感觉很不可思议，“那个时候，雾，去过神界？雾……怎么会是雾呢，难道后面，他成为了魔君——”
姜枫的话戛然而止，略带震撼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是的，是把她把小洛变成魔君的……”
“他攻打神界，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也是为了我……花界之中，宁嫣藏起来的东西，定是指向这件事。雾也清楚宁嫣有这么一件物品，所以她把宁嫣抓了起来。但是，大概她没有从宁嫣那里得到这件东西……至于宁嫣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面前，有两种可能性。第一个是她趁着我把雾短暂封印的时机逃了出来；第二个……”
我定定地看着姜枫，“也许，正是雾把她放出来的！”
“雾把她放出来？”姜枫思索着道，“雾是想通过她，找到那样东西吗？”
我低下头，沉声回答，“雾大概只是想要毁掉那件东西……”
通往花界的路，已经被雾封锁住了。
眼下，她的神力远在我之上，我没有办法破解她的迷雾阵。
想了想，我飞升到半空中，双手运转神力，在这道雾霭沉沉的阵法上，又施加了一些法阵。
姜枫愣了下，问我，“风灵，你在做什么？”
我收回手，从空中慢慢落下来，望着泛着光的法阵，“这雾阵，我暂时破解不了，为了保障花界中，阿狸和幽玄的安全，我必须给这阵法再加上几道禁锢。我进不去，哼，雾也休想再进去！”
说话间，我将绯瑛罩在了雾气中，“绯瑛，你便守护在此处！不许任何人再度进入！”
“好的，主人。绯瑛谨记主君娘娘的命令。”
姜枫看着我，“风灵，你把绯瑛留在这里，你所剩的神力就不足了。”
“没关系。”我笑了笑，“注定是我的东西，就一定会是我的。”
“你打算做什么？”
“去凤鸣山拿回原始神力，再去找雾算账。”我一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别忘了，雾，还拿走了我的天衣！”
姜枫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我。他的眼神有赞许、担忧，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枫神，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风灵，我还是习惯你叫我姜枫。”
我愣了下，点点头，“好啊，称谓不过只是个叫法。姜枫，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你……”他好像有些难以启齿，组织了很久的语言，才缓缓地问道，“风灵，假如，我是说假如，你发现，千年前，魔君攻打神界是逼不得已，甚至，是，是真的为了你好，你，你会怎么做？”
我打量着他紧张的神色，微微一笑，“你是想问我，还会不会跟他在一起，对吗？”
“我……”被揭穿心事后，姜枫面上很不自然，脸红到了脖子跟。
我笑了笑，沉默了会，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不会了！”
“不会？”
“嗯，不会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想，个人感情反而是最不重要的一件事情了。何况，我和他，早就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至少，也有一千年了吧。就连人类，分手后，也不会再回头。结束了，就是结束了。误会也罢，错过也罢……这一切，已成定格，就都放下吧。”我说的是真话，事过境迁，很多东西，早就在不经意间发生了改变。
小洛……
一想到那双清冽的眼眸，我的内心还是会有所触动。但是渐渐的，想念也只能变成只是想起而已。
成长，就是这般在懂得与失去之间来到。
“不过……”我笑了笑，回过头望着姜枫，“我会想办法把他从虚无之都救出来。有些东西还是要算清一点。”
姜枫显得很高兴，情绪也有些激动。
“那，那我呢？”
“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想说明什么。
我依旧摇了摇头，“姜枫，我们曾经的一切，也都当过去了吧。”
“风灵……”
他朝我走过来。
“对不起！”我伸出手阻止了他，严肃地道，“我有我自己需要承担的东西，这担子并不允许我花费太多感情在私人情感上。曾经的我不懂，才导致了发生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
“那些事情不是你的问题！风灵——”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首先要做的必须找回自己的神力。”我假装平静地看着他，“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但是，别的，请不要再说了！”
“砰”的一下，好像是心里有什么碎掉的声音。
好难受啊！
可是，在没有找到命格缺失的东西以前，我爱上谁，都是他的劫难！
我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忽然间，手机铃声大作。
我怔了下，发现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谁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呢？
白宸，还是阿狸？
我按下了接听键，“你好，请问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