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姜枫费劲地把女人拉到岸上来。
女人非但不感激我们，还气急败坏地大喊，“你们做什么，你们做什么！我，我要去找我女儿，你们，你们耽误了我找我女儿！”
“你清醒点！那河里没有你女儿，你掉下去就没命了！”我气得对女人大吼道。
大约是我的眼神震慑到了她。
女人呆呆地看着我，过了会儿，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我女儿，我的女儿是世界上最乖巧的孩子，她是妈妈的心头肉啊……”
我们等着女人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她站起身看了看我和姜枫，对我们深深鞠了一躬，便打算离开了。
我看着女人孤单的背影，叹一口气，跑到了她面前，“你女儿，长什么样子，是怎么失踪的，我，我们帮你找找看。”
“你，你们要帮我？”女人愣住了，“你，你们是警察吗？”
“我……”
“我们是私家侦探。”姜枫过来解释道。
“对，对，我们是私家侦探。”我跟着点头。
女人看着我们，眼睛里涌出泪花，“那，那你们怎么收费？”
“收费？”我愣了。
“找到你女儿再谈费用问题，没找到之前不收费。”姜枫回答。
女人看着我们愣了半天，随后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似的，跪下来对我们磕了三个头。
通过交流，我们得知女人名叫柳悦玫，离异，独自抚养孩子，她女儿叫柳婷婷，就在云雾小镇读小学三年级。
三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柳婷婷没有回家。
柳悦玫报了警，有人看到傍晚，柳婷婷和同学在河边玩耍，警察追查到这里，线索就没了。
“那，你女儿的同学呢？也失踪了吗？”
我问她。
“是的。两个孩子都失踪了。可是，那个孩子后来，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里？”
“那孩子找到的时候，也不成个人样子，浑身是血，躺在医院。我去了几次，后来，孩子他爸说影响了孩子休息，不让我去，我就不知道了。”
我们又问了些别的问题，都是些没什么用的信息。
眼看着天色渐晚，我给柳悦玫留下电话，劝她先回家。
我和姜枫回到酒店时，白宸已经回来了，正坐在酒店餐厅吃晚饭。
见到我们，白宸连忙挥手，“这边，这边！”
我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白宸，你查得怎么样了？”
“查到了。唉！”白宸切了块牛肉，“那对父女也挺苦命的。男的呢，嘿，别说，还真是以前的黑道老大，后来媳妇儿难产死了，留下闺女，大佬就收山，变成超级奶爸了。这些年，也没再找过，一个人当爹又当妈的把闺女拉扯大，挺不容易的。”
“然后呢？”
“然后吧，就也有些道上的兄弟回来找过他，见他意志坚决也就没啥。只不过，前几个月，他闺女失踪了。”
这不是跟柳婷婷一样吗？我和姜枫互看了眼。
“他是有两个女儿吗？”我跟着问，买煎饼果子的时候，摊贩身边分明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没有啊，就一个女儿，就是咱们见过的，你觉得眼熟的那个。”白宸喝了口水，“那小丫头三个月前，在河边跟同学玩耍，两个孩子都失踪了。后来，他爸动用了许多关系，找回来了，孩子也没得好，听说找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大家都觉得这是找了个尸体回来了。可孩子爸不肯放弃，倾家荡产的让孩子住了最好的医院。”
“然后就治好了？”我回问。
白宸拿着叉子停住了手，“这个事情，才是最奇怪的！据那些医生说，其实孩子救回来的时候，就没有什么生命迹象了。只是，孩子爸坚持孩子还活着，非要住院，医生没有办法才安排的病床。然后孩子就像植物人一样躺了几个月，没想到啊，医学奇迹出现了，就在前两天孩子睁开眼了，紧跟着就好了！”
白宸的话，让我懵了，我看着姜枫。
姜枫问，“那孩子是叫王小薇吗？”
“哎，对啊对啊，你们咋知道的？”
姜枫看着我，叹了口气。
我对白宸说，“我们在河边又遇到了那个女儿丢了的母亲，她告诉我们她女儿是三个月前跟同学一起失踪的，她女儿同学就叫王小薇。”
白宸挠了挠头，“嘿嘿嘿嘿，我还没来得及查那个女人，你们这赶巧儿遇到了，挺好，挺好！”
柳婷婷和王小薇一起失踪的。
两个人都只是小学三年级的学生，没道理会跟人结这么大的怨。
是谁掳走了两个女孩呢？
白宸得知我们冒充私家侦探，答应了柳悦玫帮她找女儿，显得特别高兴。
“哎呀，挺好挺好，爱管闲事的贵人主子回来了！”
“你好好说话！什么叫爱管闲事？”我瞪着白宸。
“对对对，不是爱管闲事，是侠肝义胆，菩萨心肠！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越听这夸奖越变了味，我飞了白宸一眼，“闭嘴！”
“好嘞。”
到了夜间，雾，依旧没有任何信息。
我搞不懂，她到底想做什么。
是她把我约到云雾小镇来的，怎么还不现身呢？
次日的大早，我刚睁开眼，手机铺天盖地的响了起来。
我拿过来一看，全是柳悦玫给我发的语音。
一大串六十秒、五十秒、四十秒……的语音，我看着头都大了。
我收拾好走出门。
“枫神！”
“早。”
嗖的一下，姜枫端着一个装满食物的托盘，温柔如水的站在我面前微笑。
我愣住了，左右各看了眼，“你，你从哪儿过来的？”
“厨房啊。”他笑了笑，用眼神示意盘子中的食物，“刚刚好，吃早饭吧。”
“好。”
我觉得脸上有点烫。
我走到餐桌前，把手机递给他，“柳悦玫发过来的，一大堆话，你听听看，提取重点告诉我。”
“好。”姜枫把食物一一摆好，随后接过手机。
我看着他熟练的操作着手机，感觉有些困惑，“枫神，你怎么不配个手机啊？”
“我……”姜枫愣了下，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么问。
“早啊，两位！”白宸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走过来，“不错啊，刚醒来就有——哎呀卧槽！”
“啪！”
他的手还没伸到我面前来，就被姜枫打了一巴掌，“这不是你的！”
白宸撇撇嘴，“我说枫神大人，差别对待有些太离谱了啊，我怎么说呢，我也是大集体的一份子对吧，那我还是……”
“你的在厨房！”
“好嘞，谢谢枫神大人。”白宸一脸高兴地走了。
姜枫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听语音，不一会儿，他皱着眉头看向我，“怎么有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