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想留下来吗？”
傅雪这次犹豫的更久一些，眼神也有些抑郁，着实没想到那位大神和自己祖上还有这样深重的仇恨。
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他十是你父亲吗？”
“不久前刚认的。”陈清允表情平静。
傅雪大受震撼，父亲还能想认就认？
忽然想到昨晚上对方那双红眼睛，回想起过往有一次对方也不允许他过去观看，多加打听，以及系统那诡异的态度。
“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身份？”既然全家都死了，他又如何能存活的？
而且祖上大肆造孽也就那一回，细究起来也已经过去百年，对方是亲身经历，还是听人说的？
如果是听前人说的，或许还有余地。
陈清允如何没看出傅雪在想什么，也没有点出对方的侥幸心理，只道：“他还有一个身份，非要说的话，可以称他为僵尸王。”
傅雪彻底麻了。
僵尸王，他知道的，当初系统洋洋得意的诉说它在那方世界里设了多少陷阱，最后一重便是僵尸王。
传说这位僵尸王心狠手辣，见人就杀，按理说青云闯进那方世界，不该活着回来，没想到对方另辟蹊径。
“这就是你认爹的原因吗？”傅雪眼睛轻瞥了一下，忍不住问道。
陈清允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你说呢？”
傅雪手指在嘴上一划，表示自己立刻闭嘴。
心里却在唏嘘，原来你也有认怂的一天。
“他不能留下，那就换几个身手好的人吧。”傅雪并没有死心。
陈清允目光奇怪的看他一眼：“你觉得我手下有高手？”
“你混迹江湖多年，总该有几个认识的同伴的，我要求不高，身手好就行了。”
陈清允摆手：“这个真不行。”
傅雪不信。
陈清允：“你见过哪个杀手是呼朋唤友的？”
“那确实没有。”傅雪了然，完了后感觉不对劲，表情一僵，“杀手？”
“嗯？我没跟你说嘛？”陈清允笑眯眯的喝了口茶，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我很擅长拿钱办事的。”
傅雪表情微微一裂，忽然想到什么：“你代号叫什么？”
“鬼魅。”
果然如此。
傅雪忽然站起来，“我出去冷静一下。”
陈清允冲他摆摆手。
“你们谈崩了？”书生见傅雪出去，一脸抑郁的样子，很是好奇。
陈清允：“没有吧，我觉得我们谈的还很愉快的。”
书生觉得可能只有你单方面愉快：“你们都谈了什么？”
“谈了关于那边那位的身份，以及我的身份。”
书生满脸好奇，对于绝世高手，谁都会存了几分好奇的探究之心。
陈清允笑眯眯的满足他的愿望。
半刻钟后，屋外檐下又多了一个人，两兄弟并肩站立，怀疑人生。八壹中文網
这世道真的好奇妙，冥冥之中犯蠢犯到当事人面前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以为事情已经过去的时候，对方告诉你还没有，前面只是小儿科。
一想到自己当初在正牌鬼魅面前夸盗版的模样，书生就有点想哭。
这什么世道啊。
世界对他们太不又好了。
“怎么了？”看到两个人接连出去，一副受尽打击的模样，苏墨云好奇的凑过来。
陈清允给他倒了杯茶水：“我把僵尸王身份说了。”
苏墨云喝了口茶，觉得应该不止于此。
陈清允：“又自爆了我另一层马甲。”
苏墨云想了一下，露出同情的目光。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点想笑。
“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这边气氛太过奇妙，僵尸王也忍不住凑过来。
陈清允将事情简单的讲了一下。
僵尸王露出极度复杂的目光，甚至有点想笑。
系统的关注点则格外不一样：“你竟然是个杀手。”
陈清允：“是的，我莫得感情。”
系统：“怪不得你这么变态。”
陈清允露出和善的目光，这系统看来最近过得不错，飘了。
转而看向僵尸王：“爹，他骂我。”
系统生出不好的预感，下意识想逃离，然而终究慢了一步，一只手伸出来，一把将小圆球捏碎。
惨叫一声，系统顿时蔫掉，趴在桌子上，瘫成一张饼。
有心想骂几句，害怕迎来更深刻的报复，终究还是闭嘴。
僵尸王想了一下杀手需要做的事情，赞叹道：“很酷。”
陈清允笑起来，她也这样觉得。
僵尸王话语一转：“但很危险。”
“我有分寸。”
僵尸王点头表示知道，事实上活这么久，青云绝对是他见过最惜命的人之一。
“赚了多少钱？”
陈清允抬头，与他对视。
僵尸王表情平静。
陈清允委婉道：“虽然我不算富裕，但我能养活你。”
“凭他？”僵尸王不置可否，看了苏墨云一眼，有些挑剔，终究没有说些什么。
这小子有一点好，就是足够爱青云，这已经足够了。
陈清允道：“我攒了不少钱。”
“我要活很久，可能不够。”
抿抿唇，陈清允道：“无妨，日后倾尽一个国家养你，总不至于养不活你。”
僵尸王笑起来，不同于以往的不屑或者暗藏杀意的微笑，此刻带着畅快的意味。
“你有心了。”他道，“但我现在需要的不是钱。”
心中像是有一根弦崩断了，陈清允直勾勾的盯着他。
“无妨。”似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僵尸王道，“我只杀恶人，如果真的控制不住，我会沉睡。”
“最近几十年，应该没有问题。”
陈清允却仍有些担心：“僵尸本就不该留存于世，冥冥之中被针对，你若造杀孽，恐怕下场不会好。”
“无妨。”僵尸王声音仍旧平静，“反正早就活够了。”
“你可以吃鸭血。”
僵尸王顿时眼神嫌弃。
“鸡血，猪血，其实搭配好了，味道都很不错的。”
僵尸王一副我并不上当的模样：“我没见你吃过。”
“因为我不喜欢吃内脏。”
“我也不喜欢。”
“换成人类你就喜欢了？”
“不喜欢，但我不介意替天行道。”
“……”
抿抿唇，陈清允喝了口茶，茶好像泡久了，有点涩。
“我知道了，回去给你安排。”
僵尸王摸摸她的头：“放心。”
忽然笑起来，一向冷漠的眼神有些温柔意味：“总要看着你嫁人的。”
“可我已经嫁过人了。”陈清允一愣。
“不是写了休书？”僵尸王挑眉。
“……”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