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有点绝望。
想尽办法也不能让人退出去，就很难。
它拿出要破罐子破摔的语气：“再上来的话，我就拉你入轮回。”
陈清允：“轮回？”
以为她很感兴趣，系统循循善诱：“那些都是你的前世，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就送你进去。”
“进去？”难道不是幻境吗？
女声声音诡异：“轮回万世，岁月长河玄妙，你要是还想进去体验一番，我可以送你进去。”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好奇自己的前世是什么样子，但不是每个人都有探知的机会，你很幸运。”女声机械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循循善诱。
等了片刻，也不见她有所反应，再转眼就见她不知何时又前进了好几步，几乎已经上了二楼。
“……”
索性心一狠，再次送人进入‘轮回’。
既然不识好歹，那便不用再给机会了。
厚重的书籍堆了满满一桌，手指一动，感觉手臂因长久被压住而发麻，抬头时对上入窗而来的满目阳光，下意识闭上眼睛。
刺眼。
又是陌生的地方。
没有等到女声，陈清允站起来，低头一看，发现穿的果然是男装。
摸了摸胸前，仍是平坦一片。迟疑一下，还是往下面一摸。
好像多了点东西。
“你在做什么？”女声突兀的响起，有些惊异。
陈清允没答，转身打量这里的环境，发现这是一间现代的屋子，摆设看上去像是办公室。
独有的那种。
扫了一圈，没有找到一个镜子，最后拿起钢笔，随意而细致的看了一眼，发现这次是自己现在的脸。
眉毛一挑：“怎么不给我换脸了？”
女声沉默一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清允微笑吐出三个字：“摘星楼。”
“你还有记忆？”女声惊异，令人下意识脑补它急得跳脚的模样，“你怎么可能还有记忆！”
陈清允往椅子上一坐，意味深长道：“看来你对我的记忆动了手脚。”
只是不知为何，没有成功。
或许是因为第二次失败了吧，第一次自己缺失很多记忆，也是后来反应过来，才破幻境而出。
至于第二次，那张熟悉的脸，让她丝毫不受影响。
女声声音惊异而悲愤，甚至听起来有些尖细：“我都把你整个人都拓印进来了，你怎么可能不受半点影响！！”
陈清允：“因为你工作失误了。”她身下可没有那玩意。
女声愤愤不平。
陈清允忽然一笑，眼里却没多少笑意：“有没有想过，是哪里出了错。”
女声：“你说。”
陈清允微微一笑，不发一言。
女声便知道她这是想要好处，气的狠狠一跺脚：“爱说不说！”
见她一脸平淡随意，甚至还去翻书，一副对这里很感兴趣的样子，系统又有些愤愤不平：“你就不怕你出不去吗？”
陈清允不语。
早在一开始她就发现，所处的是个极为真实的世界，第一个世界因为没有记忆，印象格外深刻，但记最深的却是不久前被捅那一刀。
很痛，不像是幻觉，出去后身上却没有什么感觉。
所以她推断这要么是所谓系统能对自己催眠，让自己相信处在新世界里，要么，就是这就是另外的世界。
就如同她借尸还魂穿越一样，来到不同人的身体。
嘴唇微勾，起身拉来门，一瞬间的热闹扑面而来，走廊里空空荡荡，对面班级学生正在上课，一切看上去岁月静好。
抬头却对上冰冷乌黑的目光，一个人形黑影子趴在天花板上，目光冰冷机械，完全不像是理智生灵该有的目光。
怪物……鬼魂吗？
眯了眯眼，到底没有轻举妄动，出声问道：“你觉得我的同伴有几个？”
女声：“一个。”
声音有些奇异道：“不过他没你这么好运，一来就踩中陷阱，这会儿估计已经尸骨无存了吧。”
“什么陷阱？”
“这谁知道。”女声幸灾乐祸，“摘星楼里不少陷阱，谁知道他踩中了哪一个，不过想来不是个运气好的。”
声音带着奇异的恶毒：“这里面可是养了无数条蛇，也不知道饿了多久，正等着饱餐一顿呢，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
陈清允目光奇异：“这么久了，还有生物能在这里存活吗？”
百年过去，又是地下，那些蛇靠什么存活的？
系统沉默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过去多久了？”
陈清允微笑：“自渊朝灭亡，也没多久，就八十多年吧。”
还不足百年呢。
“竟然这么久了。”系统有些失神，不过一个眨眼的时间而已，竟已经将近百年了。
与趴在天花板上的黑色怪物对视一眼，陈清允缓缓退回去，将门关上。
系统见此嘲笑道：“你不是很胆大，怎么不敢冲出去！”
陈清允未答，只笑问：“我那位跟上来的同伴，还好吗？”
不等它回复，便温声道：“你倒也无需担忧那些蛇还会不会饿肚子，这次下地人来的不少，便是有万条蛇，怕是也遭不住。”
系统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蛇上面：“你说这次来的人不少？有多少人？”
陈清允回答：“也没多少，大概也就不到一千人吧。”
“……”想到自己一个人对付的都如此艰难，系统没忍住在心中骂了一声。
畜生！
“我们做个交易。”它很快冷静下来，“我放你离去，你将那些人都带走。”
顿了顿，觉得不太现实，于是改正道：“可以搜罗别的地方，但不要靠近这里。”
别的地方都不重要，百年过去，想必已经坍塌的不成样子，便是原本有好东西，现在怕是也没多少能看的。
金银不过身外之物，不重要。
自觉这笔交易对两人而言都很划算，却只见那人懒懒往椅子上一趟，手里举着本书看，俨然一副要在这里研究的样子。
声音忍不住提高：“你难道不想出去了吗？”
陈清允道：“总能出去的。”
系统觉得她自大：“没有我，你会永远被困在这里。”
陈清允笑而不语。
同在摘星楼内，这东西盯着自己，却顾不上司钦那边发生了什么，想来分身乏术。
明知外面有不少人要进来，将这里看的这么重，它怎么可能坐得住。
摘星楼这么显眼，外面又守着自己人，势必还有人会进来。
处于绝对的劣势，它必会将自己放出去。
果然，系统沉默片刻，低了头：“你想要什么？”
陈清允就问了：“你是什么？”
“我来自高科技位面，名023，主旨是帮助人获得幸福，也就是常人口中所言的开挂生物。”
想到在这人灵魂印记里的模糊一瞥，系统道：“你来自一个中科技时代，应该对我的存在有所了解。”
陈清允：“听说过。”据说某一段时间特别风靡这种带系统的小说，主角无不是大杀四方，苏爽满点。
眯了眯眼睛，似乎不经意的问起：“你上一个主人是谁？”
系统纠正：“是宿主。”
“所以是谁？”
系统有些迟疑，最终还是道：“是渊皇。”
渊皇可多了去了，“亡国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