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玠来了兴致,看着她问道,“此话怎说?”
周绰说道,“我听我爹说过,在我们天朔的边陲,盛行一种隐忍之术,这种功夫被传到大海的对岸,又被人加以改进,发展到现在,不但可以飞天遁地,还可以隐藏自己,就比如说现在,我们身边或许有这种人,他可以看到我们,我们却看不到他。”
云玠皱紧了眉头,“这么说来,可就吓人了,要有人突然给我们一刀,我们岂不是连知道是谁都不知道?”
周绰点了点头,接着又摇头,“也有这种可能,但是他经过时,我们总能感觉到一二,所以要想暗中出手,对付我这种武林高手,也没那么容易。”
云玠忍不住笑了,拍了拍她的头,“唉,你吹牛的本领,是越来越厉害了,我真是甘拜下风。”
周绰甩了他一个白眼,“你甘拜下风的时候,还多着呢,不过我听我爹说,这种忍术想要隐藏自己,很耗费功力,并不能持续很长时间,时间过了就会现身,大概也就是半柱香的时间吧,现身之后,要歇息调整身体,不然被人发现,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所以就算是会忍术,也不能为所欲为。”
云玠点头表示肯定,“这么说来,那个人一定是会忍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进了地牢,把云照杀了之后,又离开,按你的话来说,他隐藏自己并不能持续很长时间,那么出了地牢后,他肯定就现身了,身体虚弱,那岂不是要找个地方调整身体?在皇宫里,他怎么藏身,所以宫里肯定有他的人。”
周绰努了努嘴唇,“有这种可能,但是也有可能,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人杀了,一直到离开皇宫,还没达到这个时间限度。”
云玠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总觉得在宫里,有他的人,不然他不可能这么大胆。”
周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真想不明白,人活在世,逍遥自在,斗来斗去有什么意义?”
云玠也感叹,“话是这么说,你这么想,别人不这么想,这个世上有很多人,都是为了权势和利益而活,你不杀别人,不见得,别人就不针对你。”
周绰眼皮一撩,双手环胸,躺了下来,“随便,你们斗来斗去吧,我睡觉了。”
云玠望着她,摇了摇头,就这么与世无争,是怎么做土匪的,伸出手来,宠溺地抚了抚她的秀发,“阿绰,我问你一句话,你对纪君尧到底是什么心思?”
周绰闭着眼睛,说了也奇怪,按理说,她和纪君尧都谈婚论嫁了,大婚前夕被人拐跑,醒来之后,正常的操作,应该是哭闹着要回去,可她竟然心安理得的待在这里。
“你说吧,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云玠的神色郑重的下来,眼底有些微的挣扎。
周绰眼皮动了,漫不经心的说,“我也说不好,是他告诉我,我们两个是一对恋人,不过他对我确实很好,嘘寒问暖,百依百顺。”
“你这话什么意思?别人对你一好,你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云玠猛摇了几下折扇,心里有些闷燥,“他有什么好?阴险狡诈,你没听外界怎么说他吗?害死皇后,诬陷太子,他取而代之,说到底他就是一个宵小之辈。”
周绰睁开了眼睛,“但是我也听说他母妃就是皇后一党,给迫害致死的,他报仇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你还替他说话啊,周绰,我发现你在北越待了一段时间,你就被那个纪君尧给迷惑了,明明是我们俩先好的。”云玠一想到,周绰在纪君尧府上住了那么久,心里就疙疙瘩瘩的,不舒服。
纪君尧那个心怀不轨的家伙,有没有对周绰做过过分的事?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
周绰瞪着他,“云玠,你是不是有病啊?”
懒得再搭理他,周绰转身看向窗外,而就在这个时候,马车也停了下来,眼前赫然就是四王府。
管家通报之后,二人进了院子,穆临风也已经出来迎接,他看到女装的周绰,愣了很久,又看向云玠,“我大哥,哦,她……”
云玠笑了笑,把周绰推向前面,“这不就是你的结拜大哥,怎么不认识了?”
穆临风这才恍然大悟,笑了笑,说道,“原来我大哥是个姑娘,不,以后就不能喊大哥了,喊姐姐,姐,小弟这厢有礼了。”
周绰也不知为什么,看到穆林风,就有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就像真的是自己的弟弟一样,忍不住上前握住他的手,“老弟,别来无恙啊。”
穆临风笑道,“本来身体是有些不是,但是看到姐姐,已经全好了,姐,里面请。”
真是亲姐弟,云玠已经被他们二人忽略了,只好自己跟了上去,进了客厅。
周绰帮他把脉,之后说道,“还好,身体没什么大碍,多喝水,多休息。”
“姐姐说没事,肯定就没事,姐,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老弟可想你了。”穆临风笑的天真无辜,就像是一个心性简单的孩子。
“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慢慢跟你说。”周绰突然皱眉说,“老弟,你屋子里怎么会有岭南的荼靡花香。”
穆临风摇了摇头,“没有啊,我没有熏香的习惯,荼靡花这名字听着很怪异,这又是什么花?”
周绰道,“这种话我在书上看过,生在岭南,极其罕见,很少有人见到,我不知道我以前是否闻到过,但是我在你这房间里闻着个味儿,再结合书上的描写,觉得就是荼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