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玉姑姑每一步踏的地上,都发出啪啪的响声,那声音震动着每个人的耳膜,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催魂之音。
宫女,太监们都吓得瑟瑟发抖,恨爹娘没多生两条腿来,满屋子乱窜。
周绰双手环胸站在门口,想看热闹一样,淡定如风的说道,“你没有没杀玉姑姑,怕个球,她只找杀她的凶手,你们不用紧张。”
不紧张,说的倒轻巧,那可是个死尸,不是个死猫死狗。
伴随着玉姑姑的脚步声,满屋子的寒气也越来越重。
云玠像是观赏风景一样,高贵闲事,心意也在感叹,这周绰的旁门左道的功夫,果然了得。
她能用银针,控制刚死之人的穴位,让其短暂的活动。
云玠好整以暇,观察在场之人的各异神态。
穆青竟然发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试探性的抬起头,却猛然发现那张毫无表情,又散发出阴气的脸,正对着她,嘴角还抽动了几下。
穆青心跳如擂鼓,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惊恐的后退,嘴里大声喊着,“救命啊,她干嘛盯着我,云玠,周绰,快来救我!”
云玠站着未动,等公主吓的差不多了,他才把公主拉到了身后,并冲着周绰喊道,“阿绰,你快问她凶手是谁?”
周绰撇了撇嘴,十分淡定地上前拉住的玉姑姑,在她肩上一拍,玉姑姑就停了下来。
周绰把耳朵凑到她的嘴边,“现在你来告诉我,是谁对你下的毒手?”
她一只手拢在耳边,还闭着眼一只眼睛,像是认真的聆听一样,最后又皱着眉头说的,“你说什么,他是一个穿黑衣服的人,个子很高,还有呢,啊,你看到了他的脸,那快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子。”
接着周绰不住的点头,“我知道了,玉姑姑,我会为你报仇,你安歇吧!”
说来也奇怪,她的话一落音,那月姑姑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反应。
众人向劫后余生一般,这会儿才敢出口大气儿。
周绰吩咐几个人,把尸体重新抬到了床上,她看一下云玠,“云大人,现在你觉得我还是杀人凶手吗?”
云玠淡笑着说道,“我一直也没认为你是凶手。”
可是仵作说,“云大人,虽说这世间有不少关于阴灵的传说,但这不足以作为证据,刚刚死者还魂,说是黑衣人杀了她,可伤口又在哪儿?”
云玠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他走向尸体,撕开死者的衣服,突然眯了一下眼睛,“伤口在这儿。”
众人围了上去,只见死者胸口处,有一点似蚊虫叮咬的痕迹。
“不是吧,云大人,这一个绿豆大的红点,更不可能致命,是不是搞错了?”仵作说道。
云玠抬手,梁放走上前来,递给他一副金蚕丝的手套,和一把短刀。
他用戴上手套的手,握住短刀,从容不迫的,把刀刺向了尸体的胸口,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在众人的心惊肉跳下,他神色自若,从胸腔内的心脏上,拔出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大家看到了没有,真正要她命的,是心脏上这根银针。”云玠把银针放在仵作事先准备好的盘子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吩咐梁放,“把尸体带回大理寺存放,等我捉拿到凶手之后再下葬。”
“是。”
云玠洗了手,招呼周绰,“咱们走吧,大家都散了吧!”
他们出了停尸房,穆青却追着上来,“云玠,你别走,随我去见父皇。”
云玠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公主恕罪,下官还有公务要忙。”
穆青拉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饶,“天大的事儿,也没有我的事儿重要,赶紧跟我走!”
“公主,我还要设法去抓住黑衣人,这会儿真没时间,改天好不好?”
她是公主,云玠怎么也得给她几分薄面,所以说话还算客气。
“你怎么抓?哪有这么容易抓的,你知道黑衣人是谁吗?人家也不会坐家里等着你去抓,你抓到黑人,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不行,你现在就跟我去。”
穆青是公主,恃宠而骄惯了,说话做事,想一出是一出。
“谁说抓不住,我们已经想好了对策,今晚若是抓不住他,我周绰就不是男人。”周绰拍着胸口保证,“公主,你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周绰跟语气信心满满,胸有成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云玠又肯定了她的话,“公主放心,我们已经有了主意,并且会万无一失。”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快步的跟上了周绰的脚步,留下穆青一个人默默地发呆,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周绰来到宫外,跳上马去,还阴阳怪气的说,“慢吞吞的,是不是还想着公主的约会呀?”
云玠忍不住笑了,“你既然对我那么不放心,何不把我收了。”
“你又不是妖,我也不是捉妖师,我收你干嘛?”周绰冲他做了一个鬼脸,“你刚刚可看出点什么来?”
“自然,放心我已经让梁放守株待兔了。”云玠道。
“嗯,走吧。”周绰。
“干嘛去?”云玠。
“当然去畅春楼了。你若不想去,我也不勉强。”
她没等云玠回应,就调转马头,朝畅春楼楼的方向奔了过去。
别人都以为,他们在部署怎么抓捕黑衣人,却没想到两个人还有闲情逸致,去风花雪月。
两个人刚踏进畅春楼的门,却听到身后有人喊周绰,“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