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绰用手挡住了他的脸,嗔怒道,“好了,你就别发骚了,有这时间,去给我筹钱去,放心吧,等我以后回去堡里,我加倍的还你,行不行?”
云玠刚缓和的脸色,在听到她说这些话后,又冷了下来。
“加十倍。”周绰保证。
云玠顿时没有心情,再和她调,情了,打开手里的扇子,轻摇了几下,用警告的语气说,“我救他可以,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以后离那个病秧子远一些。”
“哼,你看他哪里像个男人?走路摇摇晃晃,一阵风都吹走了,就会抚琴吟诗,像个娘们儿似的!”
周绰上前推了他一把,“你这个人还真是,你可是高高在上的云大人,怎么像乡野村夫似的,随便的就人身攻击。”
“我就攻击他了,怎么样?”云玠心情不愉的说。
周绰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这一会儿又变得这么尖锐,因为有求于他,所以暂且控制住脾气,等把人救出来,看能饶了他。
“不怎样,我能怎么样?好了,乖,不生气了。”
周绰捋了捋他的后脑勺,给他顺顺毛。
云玠躲闪了一下,别搞得像主人捋狗似的,又像是长辈哄小孩儿,他可是个身高八尺的男人。
俩人一起走出了那片林子,云玠突然停住了步子,转向周绰说,“我觉得你应该找杏儿聊一聊。”
周绰道,“对呀,好了,我现在就去,哦,对了,等你见陛下的时候,叫我一声?”
“为什么?
“不为什么,再见!”
周绰当然不会告诉他,是怕他阳奉阴违,不是救纪君尧,而是暗地里下黑手,别看云玠这个人,白衣飘飘的,心肠可没那么好。
云玠当然也猜得到,看她远去的声音,忍不住摇头。
周绰就回到了公主的宫殿,这次她没有去正殿,而是到了下人住的偏殿,费了一番周折,才在一个破旧的院子里,见到了杏儿。
她一身粗布衣裳,身体瘦弱,脸色苍白,正在井边,洗着一大盆的衣裳。
周绰有些心酸,在她吃力从井中搅水时,上前帮忙,并把木桶里的水,倒入大木盆里。
杏儿愣了一下,“周公子!”
周绰冲她笑了笑,又帮她把另外一个木盆装满水。
“多谢周公子!”杏儿又坐下来,认真的洗着衣服,“公子,你怎么来了?”
周绰淡笑道,“我今日正好来宫里,顺便来看看你,杏儿,你怎么干这种粗活?”
杏儿摇了摇头,似乎有难言之隐,“杏儿犯了错误,自愿来受罚的。”
周绰皱了一下眉头,突然看到她挽起的袖子下面的胳膊上,有横七竖八的鞭痕,新的,旧的交错。
于是握住她的手,严肃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杏儿想要挣脱,却疼的喊出了声,但还言语遮掩,“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公子别问了,我好好的,你赶紧走吧。”
周绰自然不会走,她把杏儿拉了起来,“告诉我,谁干的,我帮你打回来。”
杏儿拼命的摇头,“没有人干的,是我自己,公子,你要是再问下去,杏儿就会没命的,求你了。”
周绰看她眼泪都出来了,有些于心不忍,只好松开了她。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外面穿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杏儿紧张的看着周绰,“公子快躲躲。”
周绰也怕给她带来麻烦,就纵身跳到了房顶,躲在的檐牙后面。
只见一个老宫女,气势汹汹的走来,见到杏儿,二话不说,扬起手里的鞭子,就抽了过去。
杏儿痛的啊了一声,“玉姑姑饶命。”
那个玉姑姑面目尖酸刻薄,“这都一个时辰了,才洗这么点儿衣服,你除了会吃,还会干嘛?”
“杏儿这就洗。”杏儿擦了擦眼泪,“杏儿身上有伤,所以洗的慢了一点,求姑姑担待些。”
“有伤,我看看。”玉姑姑冷着一张脸,不顾杏儿的挣扎,粗鲁地掀起了她的衣服。
她背上是触目惊心的疤痕,有的已经结了疤,有的还渗着血迹。
玉姑姑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打开盖子,不知把什么东西猛然倒在了杏儿的身上。
只看到一阵白烟从杏儿背上升起,紧接着,就是杏儿的惨叫。
周绰心中火气噌噌的往外冒,想要跳下来,把那个老宫女暴打一顿,但是还没有糊涂。
打了那个老宫女,又不能把杏儿带走,她以后会更加的变本加厉。
周绰咬了咬牙,揭开了一片瓦,对着她的后背砸了过去,那老宫女嗷叫了一声,就晕倒了过去。
她跳了下来,扶起蜷缩在地上的杏儿,将她带到屋子里,帮她查看伤口。
绕是周绰经历过血雨腥风,也忍不住心寒,杏儿然后被灼出了一个血窟窿,四周焦黑,皮肉腐烂。
如果不及时治疗,只怕会疼痛而死,十分懊恼出手晚了。
周绰咬了咬牙,“杏儿,你忍一忍,我帮你清洗伤口。”
杏儿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只是浑身发抖,哆哆嗦嗦的说道,“周公子,哪怕我什么都不说,他们还不放心,是要把我折磨死,公子,我不想死了,把秘密带到坟墓里,我告诉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