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赵建刚伤势严重,后背被钢管造成贯穿伤,必须要拿工具切掉半截钢管,才能把他送入医院动手术。
于是徐工当机立断,指挥两名消防队员,先用担架把陆晴晴抬入半岛临时搭建的急救室。
洗干净身上的泥巴,再送医院抢救。
留下一名急救医生,与两名会熟练操作钢锯的消防员,在原地帮赵建刚止血,锯掉他后背的钢管。
两名消防员得到命令,迅速用担架把陆晴晴抬入临时急救室。
唐敏待两名消防员出去之后,立刻提来一桶清水放入房间,顺手关上房门。
吴苗苗手拿毛巾,刚脱下陆晴晴的衣服,正准备给陆晴晴擦身子的时候。
陆晴晴就醒来了,挣扎着要下床。
唐敏和吴苗苗连忙按住她:“晴晴,你是不是摔傻了?你现在没穿衣服呢,不能出去啊!”
陆晴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脏衣服被人脱掉了,此刻光溜溜的躺在钢丝床上。
连忙捂住自己的胸:“麻烦两位都出去,我自己洗澡就行了!”
“晴晴,你伤成这样,能自己洗吗?”
“我没啥事儿,你们快出去!别耽误时间了,我等会还要去看他呢!”
“那好吧!我们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叫我们啊!”
唐敏和吴苗苗见陆晴晴浑身上下裹满了泥浆,只剩下两只乌溜溜的黑眼珠。
可把两位好朋友心疼坏了!
陆晴晴身负重伤,还牵挂外面受伤的未婚夫,看来是真爱呀!
“晴晴身材真好!”
陆晴晴不准唐敏和吴苗苗看她的身子,两人无奈,只好退出房间。
两人赞叹之余,也心生羡慕。
陆晴晴的美来自于她精致的脸蛋,和近乎完美的身材比例。
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这种连超模都羡慕的魔鬼身材,全医科大也找不到一个,妥妥的女神无疑了!
唐敏摸摸自己肉嘟嘟的腰身,摇了摇头,忍不住又给陆晴晴提了一桶水,放在门口:
“晴晴,你身上有那么多泥巴,多洗几桶水!等会去医院,多陪男朋友几天!”
“唐敏,谢谢你!”陆晴晴悄悄将门打开一条缝,从门缝将水提进去。
反正有唐敏在外面守着,没人敢撞进来。
陆晴晴从头到脚被黄泥涂满了,一桶水根本就洗不干净,她正想着穿上衣服去提水呢。
没想到一向心高气傲、平时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唐敏,今天竟然放下身段,主动给陆晴晴提了两桶水,
陆晴晴很感激,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来倒水时。
唐敏还背着手站在门口,见她出来了,便说道:“你男朋友后背的钢管取出来了,一辆军车把他送往医院去了。”
“军车把他送走了,是哪家医院?”
“就是南县人民医院,你男朋友单位上的人接走的。”
“唐敏谢谢你了,我要去医院照顾他。”
闻言赵建刚后背的钢管,顺利取出来了,陆晴晴松了一口气。
提着药箱子,就往大坝走去,准备去县医院看望赵建刚。
唐敏也不阻拦,赵建刚伤势很严重,作为未婚妻子的陆晴晴,是该去医院照顾他。
只是陆晴晴刚走出帐篷,就被迎面走过来的吴苗苗拦住了:“哎!陆晴晴你要去哪里?贺老师来给你看病了!”
“苗苗,我没啥事儿,不用看了。”
陆晴晴连忙摇手,挣开吴苗苗就要离开。
又被吴苗苗身边的贺老师,毫不客气地推进帐篷,按在钢丝床上:“陆晴晴!你给我老老实实躺在这儿,让我给你看看!”
“贺老师,我真的没伤着哪儿,求求你让我走吧!”
陆晴晴心里牵挂赵建刚的伤病,根本静不下心来看病。
贺宝乐一边拿着听诊器检查陆晴晴的身体,一边数落陆晴晴:“你自己也是学医的,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呢?哎!脸都肿成这样了……吴苗苗!端盆凉水给她敷敷,然后再使用红花油帮她化瘀止痛!”
贺宝乐检查完陆晴晴的身体,见她只是脚踝和脸蛋有些瘀青,其它地方没啥大事。
便留了一瓶红花油,并吩咐吴苗苗帮陆晴晴涂药,好好照看她,就起身走了。
“是!贺老师!”
吴苗苗接过红花油,放在床头,拿着脸盆去外面打了一盆冷水。
等她端着满满一盆水,回到帐篷准备给陆晴晴做冷敷时,发现屋子里的人早就不见了!
此时陆晴晴早已跑向大坝通往县城的柏油公路,挥手拦了一辆大巴车去了县人民医院。
……
水电工程项目部。
傍晚六点,带领工人们巡查了一天工地梁娟,拖着疲惫的身子,刚进入屋子。
女儿孙艳秋就迎了出来,体贴地脱下梁娟身上的雨衣:“妈,你下班了!”
看着有几个月没见的乖宝女儿,梁娟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秋儿,你饿了吗?妈去做饭给你吃。”
孙艳秋搀扶着梁娟的胳膊,把老妈扶在餐桌前坐下,揭开桌上的菜罩子:“咚咚咚……妈!请坐,饭菜我都做好了!”
“秋儿,你在清河县当了几年知青,不仅学会照顾自己,还学会炒菜煮饭了,妈很欣慰!”
梁娟夹了一筷子菜尝了尝,觉得味道还不错,笑着表扬了女儿一顿。
“妈,你不知道我在赵家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还差点被陆晴晴那个贱人害死了!”
孙艳秋说到这里,指着半岛工地那座桥墩,幸灾乐祸的对梁娟说道:“妈,我告诉你啊,我刚才亲眼看见陆晴晴的男人掉进泥沼里,胸口插了一根钢管,流了好多血,看来是活不成了!哈哈……真是恶有恶报,看来陆晴晴这个扫把星,要当寡妇了……”
“秋儿,别乱说!”
眼看孙艳秋越说越离谱,吓得梁娟赶紧去捂她的嘴。
然后又走到门外,见没有人听见,这才关好门,指着孙艳秋的额头警告道:“秋儿,我不管你跟陆晴晴在乡下有什么过节,有什么冤仇?都给我到此为止!从此以后不要再提!”
孙艳秋扁了扁嘴,不服气的道:“妈,我在赵家村所受的苦,都是拜陆晴晴这个贱人所赐!我奈何不了她,还不能乐呵了!?”
梁娟见孙艳秋差点流泪了,想到女儿在赵家村受的苦难,又心软了。
无奈的摇头道:“你呀,就是幸灾乐祸,也只能在家里偷偷乐呵……”
“叮铃铃,叮铃铃……”
母女俩正乐呵着,突然茶几上的电话响起来了。
孙艳秋眼尖手快,抢先拿过话筒:“喂,您好,这里是张家峡水电站……”
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一口烫嘴的广式塑普:“阿秋啊,我是你阿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