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帽男子这一声哭喊,立刻引来不少旅客围观。
任何年代的人,都爱看热闹,也爱同情弱者。
众人见赵建刚穿着毕挺的毛领皮衣,大头皮鞋,又长得人高马大。
而安全帽男子却穿着脏兮兮的破衣服,一瞧就是干体力活的民工。
于是众旅客纷纷指责赵建刚欺负人:“大个子啊!这菩萨真假先不说,你把它打碎了,就是你不对了!”
“就是嘛!我们这些干工地的民工,挖出个宝贝容易吗?你就这样把它弄坏了!”
“大个子,你把我兄弟的金菩萨打碎了,快赔钱给他。”
没一会儿,不知在哪里又钻出两个戴安全帽的男子,三人把赵建刚和陆晴晴围在中间。
如果赵建刚不赔钱,就要跟他干一仗的架势。
赵建刚把陆晴晴护在身后,朝为首的安全帽男人冷笑一声:“怎么?你们拿假古董忽悠人,被我识破了,开始恼羞成怒了!?”
三个戴安全帽的男人,见赵建刚面目冷峻,器宇轩昂,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三人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但他们仍虚张声势:“你不赔钱,就是不准走!”
“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走?”赵建刚淡淡的瞥了三人一眼,见他们不敢对自己动手,便不慌不忙地捡起地上一块碎瓷片,用指甲刮掉上面的黄漆,给围观的几位旅客看了看:“各位旅客,如果这菩萨是黄金做的,丢到地上会碎成几十片吗?”
“对!如果真是黄金做的,别说摔不坏,就是用铁锤都锤不坏。”一位身穿中山装的旅客点点头。
赵建刚趁机将手中的瓷片,递给中山装男人:“这位大哥,你看!这菩萨是用黄泥制作的,晒干烧出来之后,通身刷了一层黄漆。”
中山装男人接过瓷片闻了闻,立刻嫌弃的丢在地上:“什么狗屁金菩萨,这分明就是涂了一层黄水的破瓦罐!”
“我靠!你们这三个民工,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竟然拿假古董来火车站忽悠旅客!肯定都是诈骗犯……”
“大个子,对不起!对不起!这菩萨……我们是在工地上挖出来的,碎了就碎了,我们不要你赔了。”三个民工见势不妙,赶紧点头哈腰的向赵建刚道歉。
“有多远滚多远,今后别让我看见你们。”赵建刚不耐烦的朝他们挥了下手。
“是,我们马上就滚。”三个假民工,如获大赦,迅速离开车站广场。
眼看不到一个小时,就要上火车了。
赵建刚没时间跟他们计较,不然他真的不介意跟他们去一趟车站派出所。
“晴晴,对面有家国营饭店,我们去吃碗拉面吧。”赵建刚和陆晴晴进入饭店,两人点了一碗牛肉拉面。
赵建刚身高体壮,食量大的很,一碗拉面根本填不饱他的肚子。
于是又拿着钱票走到前台,买了一斤大白馒头。
一斤馒头刚好八个,陆晴晴吃一个就吃不下了。
笑着对赵建刚道:“你买了这么多馒头,别浪费了,都吃了吧。”
“嗯。”赵建刚也不客气,就着拉面汤,把剩下的馒头全咽下肚子,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出饭店。
走下台阶,看了一眼手表,“晴晴,四十分钟后,火车就要进站了!咱们快走!”
两人一路小跑着进入候车室,提着行李排队进站……
……
赵建刚和陆晴晴走出饭店不久。
安全帽男子从墙角走出来,指着赵建刚对身边一个面露凶光的男人说道:“何老大,就是他识破我的金菩萨是假的,还当众狠狠的羞辱了弟兄们一顿,你得替弟兄们找回场子啊!”
“这个人我认识,他就是大河乡的赵建刚!旁边那个小妞就是他马子!”
何辉看着赵建刚的背影,咬牙切齿的道:“我这次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就是拜他所赐!”
朱八讨好的接过话:“老大,原来就是这小子害你进监狱的,我带几个弟兄,现在就把他抓过来,狠狠的揍一顿,然后塞进麻袋,丢在火车轨道上!”
朱八说完,对身边两个手下挥了下手,抬腿就要去追赵建刚。
“朱八,回来!”何辉连忙出声制止:“我们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他动手,那样会惊动公安的!”
朱八不服气的停下脚步:“老大,赵建刚害你白白坐了几年牢,难道就这么算了?”
何辉掏出一支烟,扔给朱八:“当然不会放了他们,你去查查他坐哪趟列车?”
朱八接过烟,掏出打火机点上火,猛吸了一口说道:“老大,你就放心吧!我早问过混火车站的弟兄,他买的是下午两点过十分的火车,明天凌晨四点到省城。”
“很好,我安排梅姐跟你一起行动,如果在火车上不好下手,你就在省城下手,想办法把那女的弄到枫山招待所……你就完成任务了!”
何辉说完,顺手把身边那个长相妖艳的女人推到朱八面前,并随手丢给两人一把大团结。
“老大,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朱八兴奋的接过钞票,然后搂着梅姐的柳腰,两人像一对小情侣一样,进入了火车站。
何辉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两个手下潜入火车站。
心里想像着陆晴晴那绰约多姿的身子,他的腹部不由涌起一股邪气。
想到两年前,自己因为这个女人而潜入赵家,却中了傅应来这个糟老头的机关。
双脚都被钢钉刺得鲜血淋漓,最后好不容易挟持一个人质,才侥幸逃出赵家村。
眼看就要逃入深山了,却被赵建刚这个杂毛追上,暴揍一顿不说,还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
何辉想到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逃出监狱,首先收拾赵建刚,然后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女朋友那啥了之后……再送上走私船,贩卖到香江……
……
火车软卧车厢,陆晴晴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被人惦记上了。
不过软卧车厢,是火车上最豪华的车厢,一般人有钱都难买到票。
白天几个小时过去了,软卧车厢相安无事。
陆晴晴看了一会儿书,在列车的晃动下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
没一会儿就丢下书本,躺在卧铺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晚上十点左右,陆晴晴被尿憋醒了,她抬头看了看上铺,见赵建刚呼吸平稳的睡了过去。
陆晴晴不忍心弄醒他,迷迷糊糊的拿着一卷草纸朝厕所走去。
刚来到车厢连接处,守在厕所门边的壮硕女人,眼睛一亮:
“大妹子,不知谁在厕所里,大半天还没出来,我陪你去那边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