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晴怕自己和田小雨收工回家之后,许凤莲趁机将她俩的米糠偷回家。
于是,两人就把刚分到的米糠用蛇皮袋子装好,当着许凤莲的面搬进猪栏旁边的稻草屋里。
趁许凤莲喂猪的功夫,两人迅速又把米糠从稻草屋搬出来,赶紧藏进养猪场用来存放红薯的地窖里。
果然,到了下午六点钟,许凤莲站在自己猪栏那边,磨磨唧唧的干这干那就是不回家。
耐心的等到陆晴晴和田小雨喂完猪,收拾完猪圈食槽回知青点之后,许凤莲便悄悄的摸到陆晴晴的猪栏。
“窝草,这个病秧子把猪圈收拾得这么干净干嘛?又不是给人住的。”
许凤莲打量了几眼干干净净的猪圈,忍不住爆了几句粗口。
尤其当她看见那头断了后腿的小猪,陆晴晴把它的断腿用竹板夹起来。
许凤莲觉得好笑:“这病秧子真以为自己是神医,连畜生的伤病都能治好?”
也好,这两头猪要是伤口感染死翘翘了,自己就说是陆晴晴用竹板夹死的。
许凤莲骂骂咧咧的走进稻草屋,从草垛里翻找米糠。
可是寻找了半天,屋子里除了几十捆干稻草,没有看见一粒米糠。
“真是奇怪!明明看见陆晴晴把米糠藏在这儿,怎么一袋都不见了?”
呵呵!难怪这个病秧子,今天坚持要分米糠,原来她早就谋划把米糠偷回家做粮食!
这回,老娘一定要人赃俱获,让陆晴晴身败名裂,并把她赶出养猪场!
想到自己终于抓到了陆晴晴偷东西的把柄,许凤莲心里特别激动。
她兴奋的从稻草屋里出来,也不回家做晚饭了,急匆匆的朝村尾的茅草屋跑去。
*
陆晴晴收工回家,就看见自己的茅草屋焕然一新,开裂的土砖墙,也糊上一层新鲜的黄泥巴。
抬头看了一眼屋顶,就看见一个宽肩窄臂,挺拔修长的男人,正在上面忙着盖稻草。
陆晴晴眼眸含笑,朝屋顶喊道:“赵大哥,辛苦你了,我马上进屋做饭,你在我家吃饭哈。”
“我不在你这儿吃饭,屋顶已经盖好了。”赵建刚盖完最后一把稻草,然后纵身一跃,稳稳当当的落下地来,看着小姑娘的目光,特别温柔:“广播上说过,过两天会有一场大雨,我得提前帮你把屋子修好。”
“赵大哥,我碗柜里还有你送来的半只野鸡,你带回家炖土豆吃。”
“那半只野鸡,你自个留着吃吧,我该走了。”
赵建刚刚才修补屋顶时,由于赶时间,不小心,被房檐上的钉子划伤了手指。
他不想让女孩看见自己血流不止的手指,便将右手藏在胸前,躲躲闪闪的往拖拉机走去。
“赵大哥,你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陆晴晴心细,看见滴在地上的新鲜血迹,心口不由一紧。
“就是被钉子划了一下,一点小伤,回家涂点红药水就好了。”赵建刚没所谓的笑了笑,右腿一抬,就上了拖拉机驾驶室。
“手被生锈的钉子划伤了,要及时挤出里面的淤血,不然今后会得破伤风的。”
陆晴晴不由分说,一把将赵建刚拉下拖拉机,只见他的右手大拇指,被生锈的钉子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汨汨的往外直冒。
“赵大哥,你进去屋里,我帮你包扎一下。”
陆晴晴把赵建刚推进茅草屋,让他坐在自己的床沿,然后按住男人的右手,挤出伤口里面的淤血。
待伤口周周的淤血挤得差不多了,陆晴晴从枕头下面拿出一瓶红药水。
冰凉的药液涂上大拇指周围的皮肤,给灼烧的伤口带来一丝丝慰藉。
使赵建刚感到自己的大拇指没有刚才那么疼痛了。
陆晴晴蹲在赵建刚面前,给男人的大拇指涂抹了红药水后,又在那道伤口撒了一些自己研制的消炎创伤药。
女孩的俏脸近在咫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体香,争先恐后涌入赵建刚的鼻翼,沁人心扉。
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尽情的呼吸着这种来自少女身上独有的体香。
女孩的脸蛋白里透红,没有涂抹过任何化妆品,却如小溪一般清纯可爱,看上去又那么迷人。
连一贯洒脱不羁的赵建刚,双颊都爬上一丝可疑的红晕……女孩的眼睛真好看,清澈明亮,宛如两颗水晶葡萄。
这是赵建刚见过最好看的眼睛,他愿陷在里面。
一生一世,直到永远……
*
茅草屋外的一棵大榕树下面,许凤莲悄悄躲在树后。
当她看见陆晴晴把赵建刚拉进茅草屋时,瞬间激动得面色泛红。
哈哈!没想到自己来茅草屋抓贼,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陆晴晴胆子真大啊,不仅偷养猪场的米糠,还借村尾的茅草屋做掩护,专门勾搭野男人。
真是天助我也,今晚病秧子死定了,谁也救不了她!
这对野鸳鸯进去那么久了,看来两人开始上床做热身运动了。
许凤莲拍着狂跳的心口,想起陆晴晴利用自己的美色勾引赵建刚,抢走了雪儿的男人不说,还害她今天没有拿到养猪场的米糠。
许凤莲一对三角眼不由闪现出一股狠毒的眸光,猫着身子迅速离开了茅草屋。
气喘吁吁的跑回家,急不可耐的向赵根生汇报:“二哥,你快去村尾的茅草屋抓陆晴晴这个贼精,她偷了养猪场一百多斤米糠,还约了个野男人在屋里做不可描述的事……哎呀!真是太不要脸了,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老三媳妇,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陆知青胆子那么小,怎么敢偷养猪场的米糠?”
赵根生正坐在堂屋的方桌上吃晚饭,听到许凤莲乍乍乎乎的声音,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
这个老三媳妇真不是个省心的,平时干活爱偷奸耍滑,生产队里的人都不喜欢跟她一起劳动。
这会儿,肯定又是看陆晴晴不顺眼,两人在养猪场发生了什么矛盾,就来向自己告状,无中生有冤枉陆晴晴偷生产队的米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