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大半夜,温瑶发起了烧。还是秦厉起夜发现厨房里的饭菜没动,不放心只能喊秦奶奶去看人,进去一看,人都烧迷糊了。小脸烧地通红,唇上起了皮,白天穿的衣服也没换下来,身上的被全被掀下了床,秦奶奶摸了摸额头,被烫地一惊:“哎呦,高烧,阿厉快带阿瑶去卫生所。”
秦厉二话不说接过奶奶给的钱,背上温瑶冲出去。临走嘱咐奶奶不要跟着了,奶奶年纪大了不能守夜,而且家里还有阿年在。路上没有人响,只有虫鸣。星星一点半点地缀在空中。少女纤细柔软的身体贴合他的背,一股少女的清香袭入鼻尖,特别是这个少女还不老实,总是动来动去。秦厉轻轻拍了她一下。“老实点,别动。”
温瑶此时有点清醒,但意识完全迷糊了。听到这句话,下意识觉得背她的人是可以信赖的,但身体又不舒服,酸痛。立马委委屈屈地哽咽:“你凶我!呜呜呜。”
“你凶我!你凶我!”
立马手脚并用,在硬邦邦硌地她有点疼的背上拍打起来。“呜呜呜呜!”
声音逐渐有些大。秦厉有些无奈:“我没凶。”
“你就凶了!”
温瑶此时像个蛮不讲理的熊孩子。“你凶我就是不爱我了!你不爱瑶瑶了!呜呜呜!”
脑门上的青筋跳了跳,秦厉此刻恨不得把背上的小祖宗的嘴缝上。什么爱不爱的!背上的人听不到想要的答案依旧不罢休,口胡似地喊:“泥哎不哎!爱不爱!”
才喊了两句,嘴立马被蒙上:“唔唔唔!”
温瑶眨巴着大眼睛,扑闪扑闪,一脸疑问地看着将她放下地用手蒙住她嘴巴的青年。耐心耗尽,秦厉刚要发火她的口不择言,突然感受到掌心的温热潮软,再对上那双眼睛,立马想起白日里她喝水时的红唇。脑袋轰地一下半天没了反应,小麦色的面孔在黑暗中隐隐透着红。妖精!村里那些人悄悄说的果然没错,这个女人就是个妖精。秦厉狼狈地扭过头,闭上眼,手仍然没有放下,嘶哑的声音溢出:“不准喊知不知道。看着又泪水汪汪的大眼睛,秦厉立马软和了语气:“你乖,我就放下了。”
又想起她刚刚不罢休的问,怕她不老实,只能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爱,我爱。”
听到心目中的答案,温瑶心满意足地不再作妖,重新伏上背,一下子就昏睡了。秦厉不敢再耽搁,心里觉得刚刚的反应估计是烧坏脑子的预兆,赶紧将人送到卫生所。林大夫睡地正熟,听见敲门声,赶忙起床。这么晚了,估计是要紧的事。开门一看是秦家小子背着个姑娘。“林大夫,温知青发烧了,刚刚还胡言乱语。”
秦厉将人放下来。林大夫一摸头:“烧的不清。”
“怎么会烧成这样?上个月隔壁村就有个烧成傻子的。”
烧成傻子?秦厉看着昏睡的人有些担心,刚刚不会就烧傻了吧。“白天下午的时候,温知青上工……”秦厉简而言之地说了下午上工的事。“怪不得。”
林大夫一边拿药和针头,一边感慨:“这个城里女娃真是个娇娇大小姐身体哟。”
忙活了一阵,烧慢慢退下来,林大夫去睡觉,由秦厉守着人。秦厉经过一路上和刚刚的忙活到没什么睡意了,盯着窗外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邪气凶狠的丹凤眼此刻格外温和。星星隐没,云遮隐。风动,水皱,还有人隐隐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