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书宛刚打算重新回房间看看沈季凛,这门刚一推开,就对上了沈季凛苍白如纸的脸,把她给吓了一跳。
“所以都是你们在搞鬼?”沈季凛神色很冷,他被艾彤的尖叫声给惊醒了。
虽然只看到了那白影和小男孩离开的背影,但也足够他明白了。
“什么?”金书宛心里有些慌张,这男人醒的可真快。
“画像中的女人到底是谁?”他脸色异常难看,一把掐住金书宛的双臂,加重手劲,“告诉我!”
“疼!”
“告诉我!”
“我告诉你就是了,果果是你和那画像中女人的孩子,你所谓的妻子才是把你推向今日这幅境地的人……”
“不可能,你胡说!”
沈季凛一把松开了她,愤怒离去。
金书宛没去追,她就猜到会这样,这个男人没恢复记忆前,以他性格断然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所说的。
怒气冲冲的他刚走了没多远,突然身子一晃,轰然倒地。
“季凛……”金书宛赶忙跑了过去。
把他扶起来,一看,有血水从他的嘴角滑落。
“快来人,打120……”
金书宛惊慌大喊,她伸手去擦他脸上的血,可那血却怎么也擦不完。
*
医院里,天边露了肚白。
沈明熙来时,金书宛正坐在楼梯间出神。
“别难过了,他已经脱离危险了。”沈季凛挨着她坐了下来,把手中的一杯热牛奶递给她,“喝点暖暖胃吧。”
金书宛接过,却没打开。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他受不得刺激,而且……”
“而且什么?”
“暂时还不好说,医生说也没见过他这种情况,现在正在找专家过来会诊。”
金书宛想到了苏秘书说的话,看来沈季凛是真的病的不清。
“是我着急了,明明知道他受不得刺激的。”金书宛轻叹了口气,她太想救果果,太想一家团圆了。
“别自责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明熙,我是不是很失败的一个人?”
“怎么会呢,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人,这才刚开始,别灰心,你还有我……”沈明熙放在她身后的手想环住她,但手到半空停住了,强制自己收回了,“还有元宝和果果。”
“明熙,谢谢你。”
……
*
直到中午,沈季凛才醒了。
“老公,你可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艾彤惊喜问道,她已经守了他一夜了,转头对看护喊道,“快去叫医生。”
沈季凛双目慢慢有了焦距,看清了眼前憔悴的女人,是他的妻。
他一张口声音哑的厉害:“我、我怎么在这里?”
“你在、晕倒了,你忘记了吗?”
沈季凛想不起来昏迷前的事情了,他这一想,脑袋就疼的厉害。
艾彤握紧了他的手,安慰道:“想不起来就算了,你醒了就好,我都吓死了。”
“让你担心了。”沈季凛按揉太阳穴,想缓解脑袋的疼痛。
医生来了,给沈季凛做了个检查,只是让他住院观察几日。
“我没事,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沈季凛伸出手摸了摸艾彤的脸,即使对这个女人没爱情,但几年的陪伴或多或少会让感激升华成温情。
艾彤反握住了他的手,眼里满是眷恋,也就这个时候这个男人才会流露这样的情绪,让她心喜。
金书宛得知沈季凛醒的时候就跑来了,只是她往病房内一瞧,就怔住了。
病床边上你侬我侬的画面,让她心口难受的厉害,她敲门的手僵在半空中迟迟无法落下。
沈明熙来时,金书宛就在病房外如雕像般站着。
“不进去?”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金书宛吓了一跳,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你先进去看看吧,我出去买束花,空手不好。”金书宛说完就转身走了。
沈明熙没说什么,只是目送她的背影离去,这才敲门进去……
金书宛在住院楼楼下遇到了苏淑。
“苏秘书,我想和你谈谈。”金书宛拦住了她。
苏淑没拒绝,领她去了一隐蔽的角落。
“我只能告诉你沈总的病情很严重,新药还在研制中。”苏淑也不用等她问。
“他到底怎么了?”
“中毒。”
“谁下的毒?”金书宛震惊的同时,又心疼不已。
“这个就等沈总恢复了记忆再告诉你吧,具体的我不好多说。”
“那新药还要多久能成功?”
“这不好说,沈总这毒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彻底根除的,他的身体里的抗药性,让新药不得不跟着一次次调整,很棘手,目前只能先压制他身体里的毒性,沈总受不得刺激,轻者昏迷失忆,重者将会……暴毙!”
苏淑说完就走了,金书宛一个人在原地待了许久。
夜里。
沈季凛一个人静静躺在病床上,他知道自己身体出了问题,不仅仅是车祸后遗症这么简单,只是他的记忆缺失太多,无法理通过往。
他只知道他不能太过激动,要不然就会出现此刻的情况。
他昏迷前到底被什么刺激到了?
可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翻了个身,他捂住了胸口,这里总是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剜走了,让他总是不得劲。
病房门有很轻的开合声。
他皱了眉,不是交代没有他的吩咐,不得进来吗?
很轻的脚步声朝他靠近。
他没动弹。
脚步声在他的病床边停住了,他闻到了淡淡的花香,夹杂着熟悉的体香,是她!
他那好似静止的心脏好似复活了般,开始跳动的厉害。
这个死女人终于来看他了!
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一天的不得劲儿是因为她不曾出现。
金书宛把带来的花束放到了床头柜上,借着外头照进来的微弱光线,坐到了病床上。
男人就静静的躺在那。
她迟疑了下,伸出手,轻轻落在了他的俊脸上,温热的体温让她心里一动,这是她深爱的男人,孩子的爸爸。
“你一定要好起来。”她说的很轻,温柔的轻抚他的脸。
“好起来好被你再次气死吗?”他接了她的话,以他刚才的感悟,怕是昏迷前是和这个女人在一起,除了她,还有谁能把他气到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