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黄河龙王即将逃走之际,陈启龙甩动手臂,再次丢出了那只飞龙爪。
飞龙爪不偏不倚,直接套在了黄河龙王的尾鳍上。
这怪鱼刚才便被飞龙爪伤了尾巴。
现在尾鳍又被勾中。
这怪鱼又惊又怒。
便在水中拍起了浪花。
飞龙爪的另一端就维系在陈启龙的手臂上。
飞龙爪的尾端有可以弹动的机簧。
这机簧被安在牛皮熟成的护臂上,并由鹿筋扎紧,以防受力不均而脱落。
这巧妙的飞龙爪机关就出自于大名鼎鼎的销器儿山。
本来是保命的手段,可现在却成了要命的东西。
那黄河龙王怪力无穷。
稍一甩尾便将陈启龙带到了天上。
陈启龙被甩的跃出水面,最后又重重砸在了河面上。
幸亏此处水流湍急,存不住巨石暗礁,否则陈启龙十之八.九得被撞死。
不过如此一来,陈启龙便与那黄河龙王拉近了距离。
这黄河龙王毕竟只是畜生。
心里只想着一味逃命。
又哪里顾得上身后拼命追赶的陈启龙?
趁着黄河龙王过弯减速的空挡,陈启龙拽着飞龙爪上的绳索便朝那黄河龙王游了过去。
何阿贵此时已经被一人一鱼甩到了身后。
眼见着陈启龙如此冒险,何阿贵当即便要开口阻拦。
可奈何上游水流湍急,黄河龙王又激起了很大的水浪。
何阿贵刚一开口便被河水给呛了一下。
紧接着便是一个高约数丈的大浪朝头拍来。
何阿贵的水性虽好,但毕竟不是水中游鱼。
见浪花如此之大,他连忙潜到水底,可饶是如此,拍一下的水浪还是让他好一阵翻滚。
他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同时头脑昏沉,差点昏死在水里。
幸亏有求生的本能维护。
何阿贵这才勉强浮出水面。
而陈启龙此时早已爬到了那黄河龙王的背上。
他用手抓住黄河龙王的背鳍。
这才发现那看似光滑的背鳍上实则长满了倒刺。
他的手掌被刺的鲜血淋漓。
而那黄河龙王此时也游到了上游的开阔水域。
这里的水流更加湍急。
可黄河龙王却似如鱼得水。
游动的更加欢快。
陈启龙试着解开飞龙爪。
却发现护臂上的机簧已经被拉坏,除非割开这只牛皮护臂,否则便无法摘下飞龙爪。
可是这鱼背上又没有马鞍,光滑,黏腻的鳞片又岂是他能坐稳的。
眼见着自己即将落水,陈启龙心下一横,拔出了腰间的刺刀。
他对准黄河龙王的背脊猛的刺下一刀。
黄河龙王的背部有一处位置的鳞片十分细嫩,而且还呈现出了与其他甲片不同的淡红色。
见此情景,陈启荣立刻料定这黄河龙王之前受过伤。
他将刺刀对准此处猛的刺下。
鲜血瞬间染红河面。
而那黄河龙王则是疼的从水中高高跃起。
陈启龙差点被这畜生甩下去。
他只能牢牢握住刀柄。
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
不过随着黄河龙王的剧烈挣扎,飞龙爪的绳索此时也崩的越来越紧。
就在陈启龙即将再度落水之际,那黄河龙王突然转头朝他咬了过来。
这黄河龙王口中长着数不清的锐利獠牙。
若被咬上一口,哪怕是铜头铁骨,恐怕也得身首异处。
陈启龙单手握住刀柄,同时身体朝水中滑去。
他挂在了黄河龙王的身上。
而那黄河龙王则是因为没有脖领而只能恨恨地看着陈启龙。
任凭它如何发力,都无法将陈启龙甩脱。
可这次转头却让陈启龙看在了卡在黄河龙王口中的那杆长枪。
陈启龙单手握住枪柄,同时猛的向外一拔。
那个长枪直接从黄河龙王的口中被拔了出来。
与此同时,一股鲜血也从黄河龙王的口中喷出。
黄河龙王的身体再次剧烈挣扎。
猛烈的甩尾直接将陈启龙甩下了鱼背。
包括那把刺刀。
也被黄河龙王甩到了水中。
飞龙爪被彻底扯断。
陈启龙重重的砸在了岸边的石头上。
黄河龙王身负重伤,终于甩脱了陈启龙,哪还敢继续与对方纠缠。
眼看着已经游到上游水域。
黄河龙王不再与陈启龙为难。
而是转头游向了水流相对平缓的前水区。
陈启龙有那杆长枪在手,这才勉强抵住了湍急的水流。
岸边的几人也没闲着,在陈启龙与和阿贵跳入水中后,便一直在岸上跟随。
陈启龙被甩脱的时候三人也终于赶了上来,这才七手八脚的将陈启龙拉上岸。
陈启龙刚被抢了几大口水,后背又撞在了岸边的石头上。
刚被拉上岸便连呕了几口鲜血。
不过此时他仍未丧失意识。
他将长枪递给赢月:“拿好了,这是阿贵的一番心意……”
陈启龙话音未落,便觉的眼一阵漆黑,紧接着便昏迷了过去。
等他再度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处民房内。
何阿贵坐在他的身旁,正紧张地看着他。
陈启龙苏醒后本想起身,可刚一挣扎便觉得自己浑身无力,仿佛被人抽空了骨头。
“阿贵,我这是怎么了?”
陈启龙刚一开口,便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此时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不堪。
说话时喉咙中还时不时的会涌出一股血腥味。
何阿贵连忙将他扶起,并对他轻声说道:“大夫说你之前在水下撞到了脊椎,所以一时半刻不能下床,你这次实在太冲动了,为什么要和我一起下水?”
“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夺不会长枪吗?”
“那一把长枪能顶几个钱,大不了以后再去给赢月摸一把!”
面对何阿贵的责备,陈启龙笑着摇摇头:“放心吧,我这不是也没事吗,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我倒是还好,只是被浪拍了一下,呛了几口水!”
“嗯,这黄河还真是诡谲异常,没想到其中隐藏着这么大的怪物!”
一想到那黄河怪鱼,陈启龙此时仍是心有余悸。
他们从事盗墓这么久。
墓中的凶邪之物也算见了不少。
可他却从没有一次感觉自己这么无力过。
相较于墓中的粽子,这黄河怪鱼给他带来的是一种无法抵御的弱小感。
在那宽达百米的浑浊河水中。
他甚至连一片浮叶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