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忍不了，胃里翻江倒海，马上就要吐了。
推开黎舟，我直奔卫生间。
抱着马桶我几乎要把胆汁吐出来。
从马桶里抬起头来时，我看到呕吐物里，掺杂着刺眼的血丝。
心中当下一惊，很快，我又恢复镇定。
将死之人，吐点血有什么奇怪的。
坐在冰冷的瓷砖上，我蜷缩着腿，靠在马桶上。
我掀开衣服看看自己的腹部，是不是有刀在来回的搅动，不然怎么会这样疼？
包在外面，我拿不到止痛药，只能忍着。
反正出去也是喝酒，我准备在卫生间躲一阵儿。
而且，我现在也确实站不起身。
捏着腹部的肉，我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连续两天喝酒，对我的伤害实在太大，我自己也没想到，这病这么怕酒。
疼痛让我忘了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开门的咔哒声，第一反应是冲掉马桶的血丝。
哗啦啦，脏水下流，黎舟打开门，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看我。
我仰着脸，眼神迷醉，冲他笑了下问：“又输了？”
他没回话，上下打量我，随即上前，扯起我的手臂要我站起来。
我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刚站好，他立刻松了手。
我实在没力气，没了支撑，很快软下去。
黎舟大概是没想到我又倒了，他回身，快速揽住的腰，我身上没力气，直接跌进了他的怀里。
趴在他胸口处，能听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还有他身上淡淡的冷香。
“别装。”他拉开我些，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我知道你的量。”
扶着他的肩膀，我试图站稳：“嗯，没醉，还能喝。”
黎舟轻蹙眉，再次打量我，随后，他关上了卫生间门。
这个卫生间是旁边主卧带的，稍显狭小，有两个门，另一侧直通主卧。
其中设计的心思，也是为了方便动情男女。
“关门干嘛？”我抬眼看他，他长的真好看，就算是拧眉都比旁人帅气几分。
许是喝了酒，胆子大了，亦或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无所畏惧。
我摸着他的下巴，又顺着他的下颚弧线摸向他的耳垂，继而抚摸着他的侧脸。
“黎舟，你放过我吧。”脑袋抵在黎舟的胸口，我轻轻抚摸着他说，“你折磨我，多浪费时间啊。”
“废话多。”黎舟拿开我的手，捏着我手腕的力度有些重，“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没有啊。”我故作轻松的笑笑，身子朝他身上贴，“你身上好暖。”
“姚知！”他呵斥我，摆正我的站姿，“你最好诚实回答我。”
我知道瞒不过黎舟，拿着他的手覆盖在我的小腹上，嘘声说：“还没调理好呢，不能多喝酒，你一会儿能不能少输两局？”
谎话真话搀着说，我望着黎舟的眼睛，笑着问：“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你喝醉了。”黎舟没在带我回到牌局，而是打开另一侧的门，将我丢在床上。
他解开领带，随性扔到一旁。
卧室没开灯，只能靠外面漏进来的光支撑视野。
他问：“明知道我要折磨你，为什么来。”
我躺在床上，拿过被子盖子身上，又拉过枕头抱着，企图用蜷缩的方式来缓解疼痛。
“你不是早就知道么，这个合作有提成，我不能让这单飞了。”被子下面，我几乎扯破枕头，黎舟要是再不走，我怕一会说话都会带上颤音。
太疼了。
“好，那就说说合作。”他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叠起双腿。
我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开始跟我谈之前送去的合约。
他对自己的不满的地方提出来，要我记住回去修改。
文字条款还好，我能轻易记住。
问题是，里面涉及到好些数字以及我不太熟悉的专业名词，那些专业名次，他还偏偏用英语。
手机在外面的包里，我现在疼的动不了，只能靠脑子硬记。
黎舟说了好些，最后问我：“记住了吗？”
我只是点头，沉闷的‘嗯’了声。
可能是我这一声太过虚弱，让他发现了端倪。
“姚知？”他站起身，打开灯。
我蒙着被子不想见他，他强硬地扯开。
被子一掀开，露出我满头是汗的我。
黎舟连忙探我额头，随即就要抱我起来。
“发烧了不知道说？”他语气凶。
我使劲儿摇头，挣扎着不肯让他抱。
“我送你去医院。”他说，“别死我身边，我嫌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