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心中一阵好笑。王亚男说的自然是徐家庄的地皮。林凡这段时间没怎么关注金龙集团。看来他们跟方家断了联系后，依旧打算在徐家庄这边搏一搏啊。徐家庄地皮竞标走的是暗标。正常情况下，想要稳操胜券，必然会溢价不少。而且以现在竞争激烈程度，溢价少说也要以“亿”为单位。一旦知道了竞争对手的价格，只要比对方高出一两百万就足以拿下。如果想恶心竞争对手，甚至可以比对方多一两万。现在王亚男想用区区一千万，就买到金龙集团的竞标价格，这算盘打的实在太精细了点。王亚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林凡面前：“这里面有一千万，只要大侄子点个头，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林凡却缓缓摇头：“三叔，我虽然没什么钱。但你让我干这种事，我恐怕做不来啊……”“嗯？你什么意思？！”
王亚男勃然变色。林凡伸出三根手指，试探着说道：“要不，你给我三千万，我试试？”
“三千万！”
王亚男一瞪眼，“你怎么不去抢！”
林凡讪讪笑道：“去抢那不是犯法了吗？再说三叔既然开了价，总要给我点讨价还价的余地吧。”
王亚男黑着脸说道：“两千万！多了一分钱没有！”
林凡先把一千万的银行卡收进口袋，爽快答应：“行！按三叔刚才说的，等我拿到价格后，再给我两千万。”
王亚男被气得翻白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头说道：“小子，我警告你别耍花招。否则不用季家老大出手，我随手就能……”“明白明白。”
林凡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将收款码放到王亚男面前。看到额外的两千万到账，林凡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没想到今天这一趟跑的还挺值。500万一分不少的拿回去，还多了50万的现金，1000万的银行卡，2000万的转账。额外还有几块暂时不知道价值的翡翠原石。王亚男脸色缓和了不少，看着林凡，语重心长地说道：“大侄子，做人呢，最忌讳的就是短视。”
“金龙集团是多大的产业？市值好几百亿！只要咱们里应外合，这些钱还不都会落到你的口袋？！”
“这几千万对咱们来说，也就是个零花钱。你可千万别被这点小钱冲昏了头脑。”
林凡拍着胸口保证：“你看我追一个女护士就敢拿500万出来玩，3000万我能放在眼里吗？”
“那我就放心了，哈哈。”
王亚男强笑几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纽扣大小的装置。林凡眉头微皱。王亚男将装置放到桌上，严肃说道：“大侄子是自己人，所以我不瞒你。这个是窃听器……”林凡满脸不满地问道：“既然是自己人，三叔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别着急，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王亚男一边演示、一边解释道，“下面这个小按钮，是窃听器的开关。”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大侄子不是房地产内行，有些东西可能不懂。”
“所以你在跟季子瑜聊天的时候，把这东西打开，三叔这边也好分析打算金龙集团拿多少钱竞标。”
林凡心中不由一阵苦笑。果然这三千万不是那么好拿的。王亚男口口声声“自己人”，说到底还是不信任他。当然，除了傻子，没人会只凭借见一面就能相信对方。林凡知道自己若是不同意，今天这三千万必然不能轻易带走。搞不好还会把自己带来的500万折进去。念及至此，林凡连连点头。他将窃听器拿到手中，笑嘻嘻说道：“还是三叔想的周到。不过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咱们干嘛不把这窃听器放到季志国的办公室呢？这样除了竞标价格，咱们额外还能收到其他资料不是？”
王亚男眼睛一亮：“大侄子果然聪明！不过，你能进季志国的董事长办公室吗？”
“能啊。”
林凡理所当然地说道，“我都去了好几次了。”
“当然要是以后没机会的话，我也可以放到季子瑜的办公室嘛！”
“高！实在是高！”
王亚男连连鼓掌说道，“大侄子的脑筋确实灵活。你要真能办到这一点，将来一定给你大大的好处！”
林凡嘿嘿笑道：“董事长办公室咱不能保证，但季子瑜那边肯定没问题。”
“三叔将来给我好处，不如现在先给我点甜头……”王亚男的手瞬间停住，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过了好半晌，他才缓缓说道：“大侄子，我算明白季老爷子为啥选你当孙女婿了。”
“为啥？”
“因为你不要脸啊！哈哈哈！”
王亚男干笑说道，“一个成语怎么说的来着……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挟恩图报。”
林凡好意提醒。“对！就是挟恩图报！你还没动手呢，就想着要好处。大侄子，买卖不是你这么做的啊！”
林凡一脸的无所谓：“我就是想多一点动力嘛。当然三叔教训的是，就当我之前的话没说。”
“别！”
王亚男连忙打住，“说了就是说了。三叔不差你这点钱，说吧，想要多少？”
林凡干脆竖起一根手指。王亚男咬牙：“好！我就再给你一千万！”
林凡尴尬笑笑：“其实我是想说一个亿的……”“你……”王亚男脸黑得如同锅底一般，他捏紧拳头，咬牙说道，“不是，大侄子，就算是狮子大开口、也没你开这么大的。”
林凡敷衍点头：“是是是。我就是想着，既然一块地皮就能让你们出价六千万。那金龙集团其他项目不是能让你们出价更多？”
“唉……”王亚男重重叹一口气，松开双拳苦口婆心地说道，“这样吧，我先给你一千万，等你事情办成了，我再给你两千万，这样总该满意了吧？”
林凡不情愿地点点头。掏出手机，重新打开收款码。按照林凡的意思，最好是先收两千万，等事情办成了再收两千万。只是看王亚男现在的状态，明显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林凡还真怕把他气出个好歹来。能一茬一茬割的韭菜，才是好韭菜。陈锦江那边已经被他连根刨了，好不容易又碰上一个主动送钱的，林凡当然要悠着点。值得欣喜的是，王家这根韭菜，可比陈锦江粗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