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杵在这儿干嘛？走啊。”
孟小钰已经戴上黑色口罩和墨镜。她对店内的情形熟视无睹，跟林凡淡淡说了一句话，径直出门。林凡视线看向店外的大街。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咖啡里的冷清显得更加突兀。门外站着几个魁梧的外国人，高鼻深目。孟小钰走出去的那一刻，这几个外国人的视线立即锁定在她身上。却再没有多余的举动。孟小钰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林凡心中更加疑惑，眼看孟小钰离开，他只得快步跟上。孟小钰是记者，且还是危险系数最高的战地记者。按理说，她对周围的异常环境格外敏锐才是。这个时间点，应该是上岛咖啡店生意最好的时候。原本应该顾客盈门，现在却门可罗雀。这么明显的异常，她不可能察觉不到。可偏偏孟小钰摆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要说这里面没什么猫腻，怕是连傻子都不会信。“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咖啡店里会一个顾客都没有？那几个外国人是朋友？”
坐在孟小钰的红色沃尔沃，林凡直截了当问道。对于儿时的玩伴，林凡不想有过多的揣测。“他们发现我的踪迹了呗。”
孟小钰撇了撇嘴说道，“我回国就跟他们说了，这里是华夏。”
“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根本用不着像在国外那样。可他们非不听。”
“他们？”
林凡皱眉，“他们是谁？”
“算是我的……下属吧。”
孟小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就是平日里不怎么受我管。”
“在国外的时候，他们负责我和我爸的安全。同时也负责一些情报工作。”
林凡愣住：“你们战地记者这么有牌面的吗？居然还有私人保镖？”
“咯咯咯”孟小钰捂嘴轻笑：“不是保镖。他们是我妈家里的人。”
“你母亲？”
林凡心中一动。他虽然从小就认识孟小钰，却对她的家庭情况了解不多。只知道她父亲是一名战地记者，至于她母亲，却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是啊。”
孟小钰理所当然地说道，“我爸和我都算是独立新闻人，没有固定的收入来源。”
“想要全世界到处采风，就需要拉投资。”
“可我们这一行朝不保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命搭上。”
“没人愿意投资，就只有我妈做冤大头了。”
林凡哑然失笑：“确实是挺冤的。我看那几个人底子都不错，应该都是练家子。”
“单单是雇佣他们，应该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吧？”
孟小钰嫣然一笑：“这就跟我没关系了。反正都是我妈操心。”
“不说这个。你不是说带我认识那个叫周曼青的记者吗？她现在在哪儿？”
“君悦大酒店，88楼。”
林凡随口回答，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咱们应该去那里的餐厅找她。”
“好。”
孟小钰答应一声，干脆利落地发动起车子。沃尔沃如离弦之箭一般，“嗖”地一下冲出。车后响起一连串的鸣笛声。孟小钰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歉然说道：“在国外开车习惯了……”林凡无语，绑好安全带。要不是他马步扎得都结实，估计会直接从车门甩出去。这就是他不喜欢车子的主要原因，不安全因素太多，远没有走路来得安心。连过两个路口，孟小钰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差点忘了，我没有国内驾照的，现在算是无照驾驶。”
“你帮我看着点交警，要是有情况咱们立即换个位置。”
林凡脸一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孟小钰这话说的，就好像他有驾照似的！他连忙转移话题：“你刚才说，你们的经费都是阿姨出的。她开的是什么公司，应该挺赚钱的吧？”
“我妈不是开公司的，她一直都在帮我姥爷做事。”
孟小钰随口说道，“我姥爷那边，应该算是个组织吧。”
“具体做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反正这些下属除了保护我和我爸外，其他时间都是在搜集当地的情报。”
林凡心中一动。组织……孟小钰和她父亲是战地记者，一般都是哪里有战事往哪里钻。什么样的组织会需要搜集战争情报？国家安全部门？不对！当时店外的都是外国人。华夏的安全部门，当然不可能会雇佣外国人搜集情报。难道孟小钰姥爷家做的是军火生意？林凡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这里可是华夏。敢倒腾军火，她姥爷要真是军火商，就算是有八百条命估计都不够枪毙的。林凡原本只是为了转移话题，现在倒是被孟小钰彻底勾起了兴趣。“你外祖父所在的‘组织’，有名字吗？”
“有啊。叫‘山上’。”
孟小钰点头，“别问为什么叫这么奇怪的名字，因为我也不知道。”
“我妈不喜欢我多问组织的事。”
林凡已经彻底愣在当场。那个神秘莫测、被暗龙视为重点关注对象的“山上”组织，居然跟孟小钰有这么深的牵连。他重重咽下一口唾沫，试探着问道：“也就是说，‘山上’组织是你们家的产业？”
“不是啊。”
孟小钰扭头看他一眼，“我姥爷是组织里的大长老。”
“你问这些做什么？他们不像红十字会什么的，不怎么跟外界接触。”
林凡不动声色解释道：“说来也巧，我前两天刚认识一个叫纪司晨的。”
“她好像就是你们山上的人，你认识吗？”
“司晨姐姐！当然认识啊！”
孟小钰立即兴奋说道，“我们差不多有两年不见了吧！她也来中海了吗？”
“你们是在哪儿见面的？快跟我说说，回头我吓唬吓唬她！”
林凡苦笑一声，淡淡说道：“就在中海。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跟她说起我……”“怎么了？你们有过节啊？”
孟小钰嘿嘿笑道，“放心吧，司晨姐姐虽然平时说话有些怪，其实人很好的。”
“不管发生过什么不愉快，有我在，保证让你们握手言和。”
林凡心中一动：“听起来你们关系很好？”
“是啊。”
孟小钰点头，“她爷爷跟我姥爷是好朋友嘛。她两年前还跟我妈在一起做事，算是我妈的徒弟。”
“回国前我还专门问过，我妈说司晨姐姐已经能独当一面了，现在忙得很。”
“我还想着稳定以后再找去她玩，要是她现在中海就好了。”
“待会儿我就给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