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还有句话叫——说曹操，曹操到。林凡心中感叹。刚才在王建民的办公室，提了几句欺侮田小柔的钱医生。只过了这一会儿，居然就见到真人了。在被他拽着衣领提在半空的，不是别人，正是钱医生——钱雨石。冤家路窄，自然不是几个耳光就简单了事。反正田小柔马上要辞职，临走前帮她出出气，倒也是好事一件。“钱医生，好久不见了。”
林凡顺势朝他晃了晃手，算是打招呼。钱雨石如遭雷击。他死死盯着林凡，嘴巴张得老大，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对林凡的模样，钱雨石可谓是刻骨铭心。活了三十年，还从来没有人把他打成那般模样。足足在病床上躺了一星期才有些好转。林凡轻笑：“怎么，老朋友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吗？”
钱雨石缓过神来，咬牙说道：“林凡！又是你这个废物上门女婿！”
“这次我没招你没惹你，你还敢踹我……”他说着瞥了一眼自己的摩托车，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林凡刚才飞起的一脚，踹向的是车身，并没有碰到他半点。可在摩托车油箱上，赫然有一处深深的凹痕。这难道是林凡刚才踹出来的？！这还是人吗？林凡眼睛微微眯起：“你确实没招我。”
“但我刚才帮了你大忙，你非但不感谢，还开口闭口骂人，这算不算惹了我？”
“若不是我把你踹开，你现在该背上两条人命了吧？”
钱雨石心里清楚，林凡当然不是在刻意帮他，只是单纯的救人。可也因为林凡救下了两人，自己也避免了不少麻烦。他下意识地看向差点撞上的两人，脸上一阵阴晴不定。林凡淡淡说道：“你现在这儿把事情想清楚，待会儿咱们再来算算账。”
他把钱雨石随手扔下，走到那一对母子前。见两人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林凡将一缕生机打入他们体内。原本心跳加速、血压飙升的两人，瞬间平静不少。林凡淡淡说道：“你们没受伤吧？”
小男孩“哇”地一下，哭出声来。这位三十多岁的母亲一把搂过小男孩，连声安慰。眼睛看向林凡，闪烁着感激的泪光。口中却是半天都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林凡轻笑一声：“没事就好。骑车这人我认识，是医院里的医生。”
“在停车场还敢骑这么快，得给他点教训才对。”
女人终于缓过神，立即掏出手机：“我现在就报警！”
林凡轻笑摇头：“报警有什么用？你们没受伤，他最多就是受一顿批评教育。”
女人脸上露出狐疑之色，旋即改口说道：“那让我老公过来一趟。”
林凡点头：“大姐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打算包庇他。”
“我虽然跟这医生认识，非但没交情，倒是有些小过节。所以我想着，接你们这由头，狠狠收拾他一次。”
“所以希望你能帮个小忙，待会儿配合我一下。”
不让她报警，瞬间便引起她的疑心。只是简单一句问答，林凡便看出来眼前这女人是个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女人眼中的疑虑消失，忙不迭点头：“我儿子是您救的，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林凡摆手轻笑，重新向钱雨石方向走去。刚才林凡跟女人说话的工夫，钱雨石一边抱着腿哀嚎，一边偷偷听他们在说什么。可惜两人说话的声音都很轻，他什么都没听到。看到林凡脸上满是笑意地过来，他下意识地往后挪动着屁股。林凡几步上前，一把拽住钱雨石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说吧，你打算公了还是私了？”
林凡故意问道。钱雨石立即大声叫嚷起来：“什么公了私了？那俩人又没受伤，我凭什么赔他们！”
话音刚落，原本站得稳稳当当的女人，缓缓坐倒在地。同时伏在她儿子耳边说了两句话，那小男孩也跟着躺倒在地。林凡心中暗赞一声。这女人果然聪明。刚才摩托车距离他俩已是近在咫尺。电光火石之间，若不是林凡出手，他们两人必定会撞个正着。即便是停车场有360度广角摄像头，也不可能精确拍到车子到底有没有碰到人。现在躺下，可以解释为惊吓过度，也可以解释为擦伤。不管怎么说，一个交通肇事，钱雨石是跑不了了。钱雨石目瞪口呆：“你们……你们这是要讹人？！”
林凡轻声回答：“是不是讹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一个医生，骑着摩托车在医院停车场横冲直撞。这事要是被媒体知道，你想想是什么后果。”
“我跟这女人萍水相逢，但跟你却是老相识。所以你要相信，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钱医生，听我一句劝。给人赔点钱，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钱雨石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活了三十年，还从来没见过扯着别人衣领跟人套近乎的。林凡这个王八蛋，简直是裤裆里拉胡琴儿——扯蛋！钱雨石梗着脖子说道：“我没钱！”
林凡目光瞬间冷了下来。他瞥了钱雨石一眼，抬头高声喊：“王主任，你过来一趟！”
“哦。”
王建民已经下车，正在向这边张望。听见师父喊，他答应一声，小跑过来。见来人是王建民，钱雨石原本还有些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减了大半。虽然他已经调离内科，王建民不再是他的上级领导。但他毕竟在王建民手下干了两年。两年的积威下，钱雨石下意识便有些怂了。林凡冷声说道：“王主任在车里，刚才的一幕应该看得够清楚了。”
“你不是一直没找到理由收拾他吗？现在机会来了。”
“再说留这种人在医院，不是谋财害命是什么！”
王建民立即明白林凡在打什么主意。他心中好笑，却一本正经地点头称是。林凡对钱雨石冷冷说道：“等我再找两个记者朋友，把你一曝光。”
“我就不信，你那后台还能护住你……”钱雨石在看到王建民的那一刻，气势上便落入下风。现在听林凡这么一说，心中顿时惶恐起来。他连忙告饶：“我赔钱，我赔钱！”
林凡点头：“答应赔钱就好。给人转账吧，十万。”
“多少？！”
钱雨石瞬间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