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楼川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接着车内昏黄的灯光,仔细端详着她脖子上的那道抓伤。细细的伤口并不明显,但已经留了血痂。男人眉心微拢,“以后无论谁打架,都不要劝架。”
姜禾浔安安静静地点头,“那我能走了吗?”
“再等等。”
“还有事吗?”
姜禾浔有些受不了现在的气氛。她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加快了。她想快点下车。好在她没等多久,有人在驾驶座上的车窗敲了两下。晏楼川按了扭,车窗缓缓降下。“晏总,这是你要的药。”
章特助从外面塞进来一个袋子。晏楼川接过袋子,对他道:“你待会儿开我的车回去。”
章特助点头。车窗缓缓升上。晏楼川从里头拿出碘伏和棉签。姜禾浔这才明白,“脖子上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而且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用上药,我没这么矜贵娇气。”
“在我眼里,你就是矜贵娇气。”
晏楼川笑了笑。“可待会儿洗澡,不是又洗掉了吗?”
晏楼川停下拧瓶盖的动作,把碘伏和棉签重新放回了袋子里,放到她手里。“回寝室洗完澡再上药。”
他终于放行,开了中控锁。姜禾浔拿了袋子下车。柳惜雨和何芸希在校门内的保安亭那边等她。看到她出来,柳惜雨挡不住好奇心,“你们在车里那么久,到底在干什么?你如实交代!”
姜禾浔看着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好像要对她严刑逼供一样。“你们误会啦,他让特助送药过来给我。”
她拿起手里的袋子在她们眼前晃了晃。何芸希吃惊,“你受伤了?”
“没有。”
姜禾浔说,“只是脖子上有一道很小的伤口,可能是刚才劝架的时候不小心被抓了一下。”
柳惜雨两人不由凑近她的脖子,仔细一看。两人:“……”这也叫伤口?长度大概也就一厘米左右,浅浅的一道,血痂也不是特别明显。柳惜雨看了眼自己手臂上拿到长长的指甲印,不仅有血印子,还有点淤青。她默默无言地放下了手臂。难怪她是个又糙又皮实的女汉子,原来是因为没男人宠。·夜色越来越暗,一轮弯月隐在天幕的云里若影若现。车内,晏楼川正在看章特助给他的一份调查报告,正是关于郝雯的。因为调查时间很紧迫,文件里头并没有说得很详细,章特助一边开车,一边详细地向汇报郝雯的情况。“郝雯是卢城人,父母离异,因她的母亲被判入狱,她被法院判给了她的父亲,他父亲在外面有很多情人……”早年郝雯的家庭还算是小有资产,家里有个不大不小的印刷厂。但后来她父亲生意失败,欠了很多外债,他们被迫离开了卢城,转辗去了其他地方,她的父母也因为经济原因,最后婚姻破裂。“晏总,我们的人还调查到,郝雯在高二的时候杀了人,是她母亲顶了她的罪,被判了无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