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班班主任一边收卷子，一边回答：“就这学期。”
这学期……正好是浔浔离开晋城的时间。还姓姜。傅清时几乎能确定姜禾浔就是浔浔！他猛然想起刚才在教务处办公室，老师让她回来填表格。她现在是不是还在教务处办公室？他眼睛猩红，瘸着脚发了疯一样往教室外面走。可他现在连走路都需要拐杖支撑，根本走不快，甚至因为太过急切，他碰到了课桌，一个踉跄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地上。打了石膏的右脚钻心一样的疼，疼得他冷汗涔涔，他咬牙忍着爬起来。二班的班主任惊呼着上来把他扶起，在外面等他考试的李浩也冲了进来。看到少年双眸赤红，眸色却如一把明晃晃的刀，亮得惊人，他心下一惊，“三少？”
傅清时抓住了李浩的手腕，力道之大，饶是李浩这个成年男人都痛得忍不住微微皱眉了。“李特助，扶我去教务处办公室。不，你现在就过去，把一个叫姜禾浔的女生拦下，我有事找她。”
李浩点头，立刻赶往教务处办公室。教务处的办公室离考试的教室距离不短，但也不长，他花了两分钟的时间赶到了办公室，里面只有杨主任一个人。他问了杨主任，才知道，那个叫姜禾浔的女生已经在半个小时前离开了。李浩打电话给傅清时告诉他，少年的声音因为走得急，呼吸急促，“我知道了，你在那等我。”
傅清时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拖着发疼的右脚，走进了办公室。杨主任从电脑里的校系统找出了姜禾浔的照片，“这是姜禾浔，卫同学找她有事？”
照片里的女孩儿扎着马尾，脸庞雪白娇美，眸色水润动人，漾着温柔而熟悉的笑意，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是浔浔，真的是浔浔！因为太过惊喜，少年双手紧握成拳，指节过于用力，关节都微微泛了白，他盯着女孩儿的照片，一副魔怔了的神色。杨主任眼见他表情不大对，连忙退出了学校的档案系统，目光意味深长。“卫同学和姜同学认识？”
“我和她以前是同班同学。”
傅清时低着嗓子，“老师，能帮我安排在和她同一个班吗？”
“我尽量。”
杨主任没有立刻答应，他还得问过校长。校长一直很重视姜禾浔，每隔一个星期都要问一下她在学校里的情况。傅清时又问：“老师，能不能把姜禾浔的住址告诉我？”
他等不下去了，离开学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月，他想马上见到浔浔。杨主任犹豫，“这……”“不方便吗？”
傅清时哑着嗓子，抬头看他。“也不是不方便。”
只不过姜禾浔留的是校长妻子娘家的一个远方亲戚的地址，而且地址并不在燕京，而是襄城。出于安全考虑，杨主任最后还是没把地址告诉他。他觉得这卫家刚接回来的三少爷，精神状态有点不对，自然不敢把学生的地址随随便便给他。傅清时没办法，只好作罢，问了她现在的班级和座位。离开学校前，他去了姜禾浔的班级，找到了她的位置。她的课桌还是和以前一样，桌面干干净净的，抽屉里也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傅清时坐在了她的座位上，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桌面，然后将脸贴了上去，微微闭上了眼睛。他好像闻到了属于浔浔的气息，清甜的，带着果香一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