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
陈凡淡淡回应了一声，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姬千雪这般委屈巴巴的说着，心里忽然变得很难受。
可目光却始终不敢去看姬千雪。
他知道，他若是看了一眼，可能又会输得一派涂地。
而且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
他是魔族卧底，他师傅是魔族魔君，他们从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
“老公~”
姬千雪看着陈凡，眼眶红润，眼角泪珠已然悄悄滑落。
害怕的扯了扯陈凡的衣袖，低声问道。
“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可我已经知道错了。”
陈凡听着这一声老公，心里的弦好似忽然断了一般。
鼻头不知道怎么的，变得很酸。
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心里的声音却告诉他不能心软，他不适合这里，他该回到魔窟的。
终于，理性战胜了一切。
“是！”
只见陈凡简单回应了一声，扯开了被姬千雪拉着的衣袖，便自顾自朝着前面走去。
姬千雪听着，眼泪忽然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没有再追陈凡，而是直接蹲了下去，哭了出来。
陈凡能清晰的听见姬千雪的哭声。
好似姬千雪的每一声哭泣，都像是一把刀子一般，在他心里肆虐。
可他终究倔强得没有回头，任由自己的眼泪打湿脸颊。
回到小院，陈凡擦拭干净了泪痕，这才走了进去。
婷儿还在院子里画着画，见到陈凡回来，立马迎了上去
“师傅！你回来了！刚才圣主来找你了！”
婷儿说着，搀扶着陈凡，让陈凡坐下。
“她来找我做什么？”
陈凡有些意外，想不到姬千雪竟然在先前就来过这里了。
“她就是问我，师傅你有没有提起她什么！”婷儿道。
“那你是怎么说的呢？”陈凡道。
“我什么都没说。”婷儿道。
“真乖！”
陈凡微微笑着，揉了揉婷儿的头。
“不过，师傅你不要和圣主闹别扭了好不好？”婷儿又道。
陈凡听着，有些诧异，“为什么？她让你帮她说好话了？”
“这个倒是没有，我能看得出来，圣主真的很喜欢师傅！很在意师傅！而且圣主和师傅很配，站在一起就十分有夫妻相！
而且一直闹别扭，师傅心里也不开心！”
婷儿说着，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师傅！你不会不喜欢圣主吧！圣主这么好！”
“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可喜欢又能怎么样？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们不是一类人！”
陈凡微笑说着。
姬千雪这么好，这么可爱，这么善解人意，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什么叫不是一类人？师傅是人族神子，她是人族女帝，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婷儿道。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是魔族圣子，未来的魔族魔君呢？”陈凡道。
“这有什么？我爹和我娘还不是一个人族一个魔族！他们还不是在一起了！”婷儿道。
陈凡听着，眉头微皱，“你父母是自愿在一起的？”
“对啊！他们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啊！只是有很多人不同意，把他们杀了。”
婷儿有些难过说着，又道：“但是师傅和圣主不怕啊！圣主是人族第一强者，师傅是神子，就算是有人反对，那又怎么样？又没有人能杀得了你们！
再说了，师傅又不是魔族！”
陈凡听着，忽然愣住了。
忽然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可就在这时，姬千雪忽然走了进来。
婷儿见状，紧忙起身行礼，“圣主！”
陈凡却是一脸诧异，姬千雪怎么又来了。
不过此时的姬千雪虽然眼眶红润，神色却是平静了许多，一如平时那般高冷淡漠。
只见姬千雪看了看陈凡和婷儿，便直接拿出了一个戒指，丢给陈凡。
“这里面都是你的东西！明天早晨，我在花苑等你，我带你去禁地尝试炼化冰源媚骨，机会只有一次，你若不来，那便算是放弃了。
你若是什么时候想离开了，自己走了便是。你身上的蛊，我解不了，但是我也不会引动，你可以放心离开！
冷寒霜若是你不愿意带走，那就让她留在天玑圣地。”
话音落下，姬千雪再没说什么，转身便直接飞身离开，干净利落。
陈凡看着，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
姬千雪这算是彻底放开了吗？
“师傅！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追啊！圣主这一次真的生气了！”
婷儿见状，紧忙道。
“追她做什么？”
陈凡有些心虚，他心里也想去追，可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不该去，不敢去。
毕竟他刚刚才伤害了姬千雪。
回答了一个要命的‘是’。
他还怎么去追？
“师傅！你是不是傻！你要是不去，真的就无法挽回了！快去呀！”
婷儿一脸无奈道。
“我追上了又能说什么？她都已经被我伤害了！”陈凡道。
“哎呀！师傅！”
“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嘛！你只要拉下脸，哄一哄，再撒个娇就好了呀！
我跟你说，男人撒娇是最有用的！以前我娘亲生气，我爹只要撒一个娇，准没事！
只要你去，圣主一定会原谅你的！她那么喜欢你！”
婷儿一脸无奈道。
“她真的会原谅我？”陈凡试探道。
“真的！快去吧！我等师傅的好消息！”婷儿又道。
“那好，我去试试！“
陈凡想了想，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可是心中却无比忐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姬千雪。
不过刚才婷儿的话却点醒了他。
他是魔族卧底又怎么样？
他还人族神子，预言中会统一大陆的人。
他怎么就不能和人族第一强者在一起。
都怪他以前太懦弱了一些，太想苟活了。
才会怕这怕那，顾忌这顾忌那！
既然预言说他能一统天下，让天下太平，那他为什么就不能顺应预言。
一统天下，让魔族和人族永不交战，有何不可。
而且他既然是魔族之人，又是人族神子。是最有可能让魔族和人族停止交战，和平共处的人。
而且有人族第一强者姬千雪帮助，加上他师傅魔族第一强者，所有的条件对他来说都太有利了。
而且他师傅那么宠他，应该也舍不得让他和自己喜欢的人分开。
反倒是他自己贪生怕死，只想苟且偷生，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敢在一起。
简直就是一个懦夫！废柴！
既然命运要他君临天下，那他君临天下又何妨？
可现在他要怎么和姬千雪道歉呢？
“哎！”
“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