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烟冷静地反问：“谁能证明那是陈琦云让你做的，而不是你自作主张？”
郝敏简直都要笑了：“那些订购的单子，少说也要几千万的，我一个助理，哪儿有资格签字？”
秦暮烟反问：“是不是陈琦云说自己很忙，没时间管这些琐事，所以才让你负责处理？”
郝敏说：“价钱那些都是陈经理自己谈好的，我只是去接收一下货物，签个字而已，有什么问题？”
秦暮烟又问：“那如果仪器出了问题，或者价格出了问题，公司要追究陈琦云，陈琦云说自己不知情，是你负责签字，又或者说，你签字的价格，跟她谈好的价格不一样，是你跟对方公司合作，从中吃回扣，怎么说？”
郝敏有些害怕了，毕竟她给陈琦云当了这么多年的助理，签的单子可不是一次两次。
如果真出了纰漏，她就是死也负责不了。
郝敏开始嘴硬，说：“不会的，我在公司工作这么多年，那些单子从来没出过问题。”
秦暮烟幽幽地说：“如果现在要出问题了呢？”
孙盈之前给秦暮烟发了定价单和订购单，被她打印出来，一张一张地放在桌子上。
秦暮烟说：“这是我们公司最新一期的定价单和订购单，你猜，这一次是谁负责你以前的工作？”
郝敏不是傻子，既然秦暮烟和霍昱廷都找上门来了，就说明这些定价单和订购单有问题。
只是她以前不是专业人员，对于研究部所需要的器材以及器材的价格没什么概念，又为了讨好陈琦云，彰显自己很能干，于是大手一挥，就签了字，不会像孙盈那样，很快发现单子上的问题，觉察出其中的猫腻。
她抖着嗓子，问：“是……是谁？”
秦暮烟淡淡地说：“孙盈，陈琦云现在的助理。”
“我们查到陈琦云这些年来，通过公司采购这条线，长期跟国外的公司合作，做假账，从公司抽钱，补贴自己在国外的实验室，只是这一次，她的胃口大了点。”
秦暮烟敲了敲手上的单子，说：“这笔货要是真成了，少说她能从中赚取两千万。”
郝敏吓得腿软，差点跪了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给陈琦云当了挡箭牌。
她连忙看向霍昱廷，说：“霍先生，我不知道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都是陈琦云让我做的啊。”
“我什么都不懂，她让我签字我就签字了，我怎么知道这谈的好好的单子会出问题？”
霍昱廷对于她的崩溃和恐惧，视若无睹，仅是看了秦暮烟一眼。
秦暮烟开口说：“证据呢？”
“郝敏，你在公司工作这么多年，连个刚进入公司工作的学生都不如。”
“人家孙盈好歹还能长个心眼，给自己留个证明清白的机会，一旦那件事追究下来，你拿什么证明你自己？”
郝敏快被吓哭了，赶紧说：“我交代，以前陈琦云让我做的那些坏事，我全都交代……”
秦暮烟时候差不多了，才说：“老实交代，才是你唯一的出路，霍先生就在这里，要不要追究你的过错，他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