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林子鸢觉得背部有一丝凉意,美眸不动声色的扫了一圈,不见异常继续按计划进行。
“嗯,第一个工作,抬手弓步。”林子鸢扯着李泽文的袖口,将他的手举平,“手直直的伸向前。”
说着,她用脚踢了踢李泽文的膝盖:“弯着,大腿跟地面要一样平,初学也要有点样子!”
“……”
“愣着干嘛?小花朵,认真点!”她懒洋洋的踢了踢李泽文的大腿。
“喊我来……是做这个的?”李泽文僵在那里,墨眸忽明忽暗。
“肯定不会啊!”林子鸢对着鞭子扬了扬下巴,“还有甩鞭子。”
李泽文忽然笑起来,带着诡异的兴奋。
“笑什么,动作不对,不打你打谁!”林子鸢有些莫名其妙,神色不耐的再踢了他一脚。
“主人,我会好好学的!”李泽文按要求做好,目光忍不住黏在她身上。
这个人,真的太合心意了。
几个小时后,林子鸢看着在挥舞鞭子的李泽文,神色慵懒的闭着眼,与神识中吵闹不停的系统怼着。
“气运之子这反应我也算不到啊!我是计划利用训练打击他的自信心,顺便认清目前很弱小的现状,身心受挫,多棒的计划啊!”
她散漫的挑眉,“谁知道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气运之子,学起来这么快,根本找不到借口打骂。”
系统机械的声音带着怒火:【主人就不要找理由了!现在气运之子身上的鞭伤都是自己抽的,这波评分最多5分,开心了吗?】
“有些情绪了,不错不错,至少还有5分。”她笑盈盈。
系统,哦不,天道气得冒烟索性消音。
-----------
浮雕床前,细长的锁链自床脚延长至床边,尽头被压在深红色的地毯上,尾部系着一段洁白的脚腕。
深蓝色的床罩披散,末端无意的搭在了莹白的脖颈,形成强烈色差,显得那抹白更让人移不开眼。
李泽文半跪在床前,白色上衣褪在腰部,像一朵云彩迤逦在身下。
他抚摸着身上的床罩,冰冷的指尖沾上药物一点点涂抹在腰部的鞭痕上。
如果无视那红透了的耳朵,那还依旧是神色淡漠。
几分钟前,林子鸢把他锁在床边,丢了一盒药膏让自己解决伤口,随后就躺下没有动静。
李泽文像是无异抬眸快速扫了一眼床上的人,又安静的垂眸擦着药膏。
林子鸢躺在那里,闭着眼神色慵懒。
“你说气运之子身上数据变了?”
系统机械的声音顿了顿:【是,也许是发生了未知的变异。】
闻言,林子鸢出现在神识中,饶有兴趣的看着一团光的系统:“变异?难道是性别发生了变化?”
她说着,睁眼目光落在跪在那里的李泽文身上,在胸前顿了顿,撇了撇嘴:“没什么变化。”
想不到他看着瘦弱,还有腹肌。
系统用近乎冷漠的机械音回:【主人的脑洞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闻声,林子鸢笑容明媚:“那是,总比你这死板光团好。”
【……请你认真对待数据变异!】系统咬着牙说完就消音了。
调戏完披着系统马甲的天道,林子鸢心情不错。
片刻后,林子鸢才想起跪在那里的他,随意侧身伸手勾着李泽文脖颈上的颈圈,目光睥睨:“涂好了?”
李泽文被迫仰着头,感受着喉结间那抹温热,忍不住喉头滚动,更觉得酥麻。
“没有。”他垂眸,声音稍轻。
“那么慢,伤又不……”林子鸢说着,美眸扫过李泽文身上的伤痕,突然卡住了。
密集的鞭伤从胳膊蔓延到背上,许多地方伤痕肿起,虽然之前清洗了一次,仍有血液在不断流下,在白色衣服上洒下点点猩红。
“……叫你学习怎么用鞭子,没说自己抽自己,怎么成这样了?”
系统突然冒泡,机械的声音飘忽:【幸好气运之子下手狠,才有10分的评价,主人不感到开心吗?】
“……你故障后情绪是越来越丰富了啊!”林子鸢挑眉,打趣着系统。
系统哽了哽,再次消音。
调侃完马甲天道,她心情又好了一些,松开颈圈,声音散漫:“转身,我给你涂。”
他背上伤痕累累,那个位置也不好擦到。
闻言,李泽文捏着药膏的手猛地收紧,指尖泛白,抬眸看向林子鸢,面色苍白的就像是一个要破掉的瓷娃娃,许久没有反应。
“嗯?不愿意?”林子鸢的兴趣淡了一些,刚准备说算了。
“我……的血是被诅咒的,凡是触碰的人会受到厄运,这个传言主人没有听到吗?”
李泽文抿了抿干涩的唇,哑声问。
听到这话,林子鸢有些烦躁,伸手压着他的脖颈,捏着他的下巴。
“这种荒诞的说法,不是现在的你需要考虑的,我也不会在意,你只回答愿不愿意。”
“……我,愿意。”李泽文墨眸闪过浓郁的情绪,立刻转身,声音低沉。
他露出干瘦的背,带着脆弱的脖颈跟自己都不知道的什么,全部托付于林子鸢。
手沾着药膏涂抹,林子鸢感觉触碰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痛?”
“……没有。”
“那你怎么发抖了?”
这一刻,李泽文突然感谢这一头代表灾难的长发,遮住了现在难以控制的丑态。
她的手心带着魔法一样,触碰的地方都让他心中的欲念不断膨胀。
这种过于激烈浓郁的情绪让他无所适从,别说克制控制了。
见李泽文好像颤抖的更重,林子鸢涂抹药物的动作轻了一些。
她并不知道,李泽文被黑发遮盖的面容通红,眼尾仿佛侵上玫瑰汁。
他用力咬着唇瓣,压抑着细碎的喘息。
夜幕降临,万物都陷入了沉睡,清冷的月光笼罩着大地,屋内锁链细微的声响,打破了一室安静。
李泽文从地上起身,抬手放在床边,撑着下巴凝视着熟睡的林子鸢。
他的面孔在黑暗中看不清晰,只是那目光深沉偏执,散着微光仿佛从深渊溢出的雾气。
片刻后,他伸手指尖欲触碰林子鸢的面容,但是却停在半空,很久后才收回手,而是用目光抚摸着她的脸颊。
这一夜,林子鸢睡得不安稳。
也许是初来这个世界,可能是床太柔软,也许是……
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很像之前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