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的小宝宝吓的扎煞一下“哇”哭了。魏建军赶紧抱住小女,嘴里“哦哦”哄着,边骂媳妇:“你个傻娘们一惊一乍的,看把我闺女惊着了。”
孟竹影做了个鬼脸,坐回被窝里不敢动了。他把宝宝哄睡着了,拍她一下说:“话题结束,睡觉。”
她不敢违拗,脱了上衣钻进了被窝,枕着丈夫胳膊睡去了。梦里,她坐着丈夫开的飞机在太空四处遨游,看着白云朵朵在脚下飞旋舞蹈,她陶醉了……忽然,她感觉尿急,却怎么也找不到厕所,终于,被尿憋醒了……这天是10月25,小宝宝两岁的生日,魏建军决定好好给小女庆祝一下。他上次在县城的蛋糕店看见那种雕刻着各种花纹的生日蛋糕,就决定给女儿买一个,让全家人都尝尝。他已经提前把养鸡场的活交代给两个堂弟了,一早就套上骡车,在骡车底铺上麦秸,让娘四个坐进去,他抱出一床被子将她们一蒙,赶着骡车出门了。今天给小宝宝过生日,全家人都喜气洋洋的。一大早,曹氏就嘱咐全家人,今天是俺小宝的生日,可不能打俺哈,打掉尾巴喽。生日有禁忌,不能打。全家人都笑了,就连她绊倒都不敢拍土,一拍不“打”了吗。小宝宝知晓今天自己有特权,故意耍蛮,抢姐姐的玩具,打爸爸,揪妈妈辫子,还故意去骑狗:平时她想骑狗都不准,她就不敢骑。今天可以肆无忌惮。这还一早上没过完,就把全家人烦恼透了。终于坐上骡车进城玩,小宝宝老实了,中午还吃好的,当然都喜气洋洋的了。小宝宝这半年长高了不少,说话也清晰多了,慢慢显示出她男孩子的性格来,好动好跳,好打闹,跟安静的珠珠正好相反。坐在骡车上,孟竹影问她:“小宝,今天你是咱家的小皇帝,你说,中午想吃啥。”
小宝宝小嘴一张,糯糯的说:“我想吃炸面页。”
“哎呀我的乖乖,你能不能有点追求呀,今天爸妈带你去城里吃大餐,你却说想吃咋面页。”
孟竹影捂住头哀叫。大伙都笑了起来,在前头赶车的魏建军扭头朝闺女说:“小宝,炸面页晚上回家让妈妈炸,今天中午爸爸带你去饭店吃肉,还给你买一个大蛋糕。”
他用手比了一下。“啊,大蛋糕……”小宝宝眼睛亮了。小珠珠也瞪大了眼睛,弱弱的问:“爸爸,还有那么大的蛋糕呀?”
“有有有,里面还有奶油,还有水果,又漂亮又好吃。”
孟竹影给她解释。“妈妈你吃过吗?”
两个女儿都追问。孟竹影当然吃过,但那是在上一世给白光耀过生日。她心酸了一下,摸着两个闺女的头,小声撒谎:“没有,妈妈听说过。”
魏建军并不知道媳妇的心理活动,他大大咧咧的说:“我跟妈妈当然没吃过了,我们哪舍得吃呀,不过,以后咱家谁过生日都买一个,好不好?”
“好!”
两个稚嫩的声音一起高喊。三个大人都开心的呵呵笑了。小两口先是领着老人孩子去百货大楼逛了个遍,给老人孩子都买了新衣裳,鞋子,还买了很多糕点,营养品,又买了一家人的日用品。逛累了,也到中午了,肚子都饿得咕咕叫,魏建军找了一家饭店,找个桌子让娘几个先坐下点菜,他出去买蛋糕。当老人孩子初次见到8寸大的生日蛋糕都惊呆了,吓得光看不知道怎么下嘴吃。孟竹影把蛋糕带的刀子叉子盘子拿出来,一块一块切了递给婆婆跟孩子,让他们先尝尝。老人孩子咬一口直夸又甜又香,然后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孟竹影给丈夫切了一块,自己只是切了一小溜填进了嘴里。魏建军说:“多着呢,你吃吧。”
她摇摇头,小声说:“我不喜欢吃太甜的。”
魏建军吞下一口说:“这玩意只能吃两口,多了就受不了,让孩子跟奶奶吃吧,咱吃菜喝酒。”
祖孙三个也只是吃了蛋糕的一半都撑得吃不下了。魏建军就再把蛋糕用盒子装好,准备带回家。忽然,一道鄙夷的孩子声音传过来:“切,没吃完的蛋糕还带回去,真没出息。”
魏建军本能的扭头去看,两眼一下子怔住了,虽然是一瞬间,但孟竹影还是捕捉到了。她看到,旁边一个穿金戴银妆容精致的女人,正拉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目瞪口呆的看着丈夫。那表情,绝对认识丈夫,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认识。“吃饱了吗,吃饱了咱就走吧。”
魏建军迅速扭过头来,语气从容的招呼家人。既然丈夫不跟那个女人相认,孟竹影就装着没看见。她马上起身提起那半个蛋糕,柔声说:“都吃饱了,你去结账吧,我领娘跟孩子去门口等你。”
说罢一手拉起小宝宝,喊上娘跟小珠珠走。她用眼睛余光打量那个女人,发现她一副不舍得走开的模样,两眼直直盯着魏建军,很想上前跟他搭话,但魏建军根本不给她一丝机会,跟老板结了账直接转身朝老婆孩子走来。那女人神魂未定的拉着孩子上了饭店的二楼。回去的路上,老人孩子还再为那个蛋糕兴奋,小珠珠还征求了妹妹的同意,回到家要跟对面喜云大娘家三个小朋友分享,曹氏则说,一会路过你二姑家,把蛋糕分给他两个哥哥一半。老人孩子兴奋的说着话,孟竹影则一直微笑附和着她们,眼睛暗暗打量着丈夫。坐在车辕上赶车的丈夫自从出了饭店就没说话,只顾默默赶车。孟竹影脑子里对那个珠光宝气、又艳光四射的女人挥之不去。虽然知道自己是丈夫的最爱,但她心里还是酸酸的。“这个女人是谁?”
“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在哪认识的?”
“她在他心里的分量多重?”
“他们曾经是不是很相爱,他爱她跟现在爱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