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天啊,水萄暗中哀嚎,只祈祷自己过一会儿能搪塞过去。水萄前脚跨进办公室门,只听身后“砰……”的一声门响,她浑身一个哆嗦,大着胆子迎上他阴狠的目光,小小声嗫嚅道:“总……总裁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晏蔚之高大的身躯欺过来,一把将她按在门上,将她禁锢在他的双臂之间。水萄本能地要躲闪,但躲来躲去都逃不出他的包围圈,直觉告诉她,这男人又要变成一头野兽了吗?“水萄,谁给你的胆子?嗯?”
晏蔚之一个字一个字狠狠地挤碎了溢出来,眸底的狠色太过凌厉,狂卷起汹涌的怒意。“我……我……”水萄支支吾吾地不知该怎么说,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她在孩子的事上撒谎吗?所以才这样质问?水萄全身都在发抖,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心脏都快蹦出来了,紧张到了极点。下一秒,晏蔚之毫无预警地重重咬上她的唇。这钻心的疼痛让水萄冷汗涔涔,愠怒地冲他吼道:“你是野兽吗,干嘛咬我!”
晏蔚之唇上沾着一丝血迹,是水萄的,他不但没有擦拭,反而将血迹都吞了下去。眸光里嗜血的光芒越来越胜,他整个人看起来极度妖邪,就像是地狱来的修罗般恐怖异常,仿佛随时都能将她捏个粉碎。“你忘记自己是我的情妇吗?你竟敢背着我,跟其他的男人有染,还喊得那么亲热,你恶不恶心?我不管你刚才是给哪个男人打电话,我也不管你在过去五年里跟几个男人有一腿,总之我警告你,别让我知道你在今天之后还和你那个姘头来往,只要你一天还是我的情妇,你就不可以有其他男人,不论是身还是心!”
晏蔚之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几句话,空气里全是酸酸的味道,只是这两个正处在气头上的人还没觉得。水萄一下惊骇了,听晏蔚之这意思,敢情他是以为她刚才是在跟一个男人通电话,并且是有男女关系那种?男人……小元宝现在是男孩,长大后也是男人……至于,男女关系,那是母亲与儿子之间亲情血缘关系,只不过晏蔚之误会了。其实晏蔚之也就只听见她最后那两句话而已,但他认为那足够说明一切了。虽然被人冤枉的滋味很不好受,但水萄宁可让晏蔚之误会她有了男人也不愿意被他知道孩子的事,那是她的命。“你……你怎么这么霸道啊,我跟谁打电话你也要管吗?情妇只需要付出自己的身体就行了,我干嘛要赔上自己的心,哼!”
水萄愤愤地回应他几句,心里还在腹诽:嫌我的心伤得不够吗,还是我儿子最爱我,最贴心!晏蔚之出奇地没有再发火,而是微微一呆,随即转身不再看水萄。刚才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现在却像是破了洞的气球,只因水萄说的话把他刺激到了,戳到了他的痛处。“出去。”
晏蔚之坐回椅子上时,神情冷得可怕,阴森恐怖的气息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像塌陷了一样。水萄一怔,如获大赦一样溜了,只是嘴里还在嘀咕:他也太善变了,一会儿怒气冲天,一会儿又像个深闺怨妇,真是琢磨不透。水萄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幸好晏蔚之没有把她和小元宝的对话内容全部都听清楚,否则……晏蔚之失神地望着电脑屏幕,脑子里还回荡着水萄刚才那一句:“情妇只需要付出自己的身体就行了,我干嘛要赔上自己的心”。她的意思是,就算他强行将她留在身边也只能得到一具空空的躯壳吗?她不再爱他了,这是她和魏婕的对话中所说的。那么,她的心,现在爱着谁?是刚才那个与她通电话的人吗?“亲爱的……宝贝儿……”她叫得那么亲热,肉麻,怎么他不知道她可以这样称呼一个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