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死不了。”
他嘶哑的声线里带着几分自嘲,几分冷漠,水萄气得想哭,他一向就是这样不肯好好爱惜自己,现在还这么冷漠的表情,这等于是在拿刀子桶她。“你究竟是怎么生活的?今天是你的新婚夜,你就非要搞得这么狼狈吗?你以为我愿意看见你这个样子吗?”
水萄心里的剧痛难以压制,眼眶里盈满了水泽,哽咽的声音让人心碎。今晚的他,眉宇间蕴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不舍,像脆弱,像痛苦。水萄看不懂,更不明白他此刻干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冷不防被晏蔚之的一只手拽着,水萄吃痛地挣扎,在他得逼视下禁不住有点发抖。耳边只听他魔魅般的声音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流鼻血吗?忘记前几天在我家过夜的时候,我曾说过……男人需要时常降火,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关心我?同情我?那你愿意帮我降火吗?或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在车里……”他清冷的眸光里折射出令人心悸的锋芒,故意说着轻佻的语言,贴着她的耳膜钻进去,激得她发颤,小脸涨得通红,气鼓鼓地瞪着他:“你……你……无……”“想说我无耻吗?对,我就是无耻。”
他铁一样的两根手指紧紧夹着她的下巴,疼得她冷汗涔涔。却始终死命忍着没叫出声,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无声地滑落,一颗一颗滴落在他指尖。晏蔚之钢牙紧咬,深邃的眼眸里翻卷了狂浪:“你不想跟我这样无耻的男人扯上关系就别再来惹我,既然你都有男人了,何必再关心我?做得再绝一点不好吗?不要心软……否则,我可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
晏蔚之的语气从挑逗到愤怒,在她惊愕的眼神里,他隐忍了许久的戾气终于还是爆/发出来。身上有股毁灭的气息,捂着鼻子的手放下来,那触目惊心的血迹,使得他整个人变得异常惨烈。决绝,无情,残忍……这才是真正的晏蔚之吗?他眼低那深重的痛苦之色,燃烧出一股幽冥的火,更加低哑的声音说:“你跟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但是你这辈子都别想与我撇清关系,小元宝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孩子!”
他丢下这句话,在水萄惊愕的目光中,他已经上车了。黑色的奔驰缓缓驶出停车场,经过乾廷和小元宝身边时,晏蔚之还是忍不住从车窗望出去。外边是望不进来的,所以他可以不必掩饰,可以痴痴地凝视着飞刀怀里那个可爱的小家伙,一直望不见。晏蔚之的车子开走了,水萄还呆呆站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他刚才的每一句话都震撼着她。他也和她一样,害怕再有交集,害怕立场不坚定,所以才会说那番话吗?可最后那一句关于小元宝的,晏蔚之是什么意思?水萄的嘴唇在哆嗦,心底隐隐有一丝不安。晏蔚之他,不会想要将小元宝抢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