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一路急匆匆向着陈瘸子家里走去,今天这件事越想越蹊跷,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
“二哥,你咋来了?”
我爷在家中排行老二,所以同辈中一般都是以二哥称呼。
陈瘸子手里拿着酒瓶,半分迷醉的看着急匆匆来的爷爷
“喝喝喝,,,天天就知道抱着马尿,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爷爷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凳子,呵斥道
“兄弟,你可不知道,这一口酒啊,能解多少愁,,,嗝”
陈瘸子瘫坐在他媳妇的棺材旁,继而拿起酒瓶仰头又是一口
“你请来办理丧事的那个小伙呢?”
爷爷继而无奈的问着地上的陈瘸子道,
“不知道呢,他一来就跑去河边说找什么东西”
陈瘸子一脸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都说这葬礼是给活人准备的,他们需要一个宣泄伤感的场所,可在这陈瘸子家里,完全就不是这一景象,黑漆漆的棺材孤零零放在大堂中间,而陈瘸子就瘫坐与旁边喝着酒,这种景象简直是可悲又可笑啊
爷爷无可奈何转头便离开,来到河边,就看到响午时分的那个灰衣小伙子正在河边上走着
“哈哈哈,,,老兄这是怎么了?竟如此匆忙”
隔着老远,灰衣男子看着急匆匆的爷爷大笑道,仿佛他已经很明白的发现了一些事情,也可以说这事或许早已经在他预料当中。
爷爷看着河边正看着他笑的小伙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向前去,就把自从他离开以后所发生的种种事情说了出来
灰衣男子听完笑的更加起劲了
“......”
爷爷也只好看着他笑,灰衣男子笑罢,随即拍了拍爷爷的肩膀道
“放心,,,小事一件,不过眼前还有件大事,无妨,你跟我一起,处理好了,我再帮你处理你那件”
灰衣男子转头一脸深邃看着陈瘸子家里的方向
“我叫杨文财,兄台请问如何称呼啊?”
爷爷问着前边的盯着前方发愣的灰衣小伙,突然觉得自己慌慌张张赶来这么久,还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
“鄙人冯坤”
灰衣男子收回了视线,扭头对着爷爷咧嘴一笑。
爷爷也不由得打量起前边这位人来,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一袭灰袍裹身,斜挎着一个布袋,理着寸头,估摸着30好几的年纪,脸上也微透稚气,可绝就绝在那双眼睛,用后来爷爷对我说的话来说,“一看那眼睛啊,就好像苍穹之下的一道惊雷,同时又深邃的让人捉摸不透”
“来吧,我们边走边说,时间也不早了,还有个东西没找到,不然今晚就麻烦了”
冯坤在前面对着爷爷说着,随即扭头看见了爷爷一脸一抹焦急的表情
“哈哈哈,,,老兄啊,都给你说了没事,放心吧”
拍了拍爷爷的肩膀,此时爷爷那悬着许久的心也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冯师傅,这么年轻,平时是做什么的呢?”
爷爷好奇的问了问
“唉,,,无非就是做着阴人生意,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阴阳先生,,,你呀”
冯坤顿了顿,扭头看着爷爷,爷爷也一脸的迷茫
“初夏,又是正午,你跑去打什么井,你就是在古人说的,太岁头上动土,冲了煞”
冯坤笑了笑,说罢
“那冯师傅可有什么高见?”
爷爷连忙问道
“你也别叫我冯师傅了,咱们年纪相当就叫冯师吧”
冯坤说罢,捡起了地上的一块土块,对着河中扔去
“你错就错在了,在错误的时间做这个事,不过也还好,只是惊动了土煞,这土煞呢,有的人说那是太岁的一口气,染上的人轻者倒霉一阵子,重者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
冯坤看着爷爷,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这,冯师,你看这该如何处理呢?”
爷爷皱着眉头,盯着冯坤,紧张的搓了搓手,转而问道
“你明天去找一个黑色的龟壳,记住,一定是黑色的,把它倒着埋在你挖坑的地方,同时周围用大米围一个圈,静置一天,就好了”
冯坤拍了拍手中的灰,又向前方走去
“好好好!”
爷爷一听有办法,脸上的抑制不住的喜悦,随后又看见走走停停的冯坤,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老兄啊,你觉得陈瘸子这人怎样?”
冯坤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爷爷问道
“就知道喝烂酒,自己女人死了,都还在喝”
爷爷回答道
“唉......”
冯坤重重的叹了口气,仿佛心里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摇了摇头。
“冯师,这么久了,一直在河边上,是在找什么吗?”
爷爷终于问出了困惑许久的问题
“柳树!那种长在河边上,且周围空旷没有任何遮挡的柳树!就是这人生地不熟的,找起来又颇感麻烦”
冯坤苦笑的看着爷爷
“嗨!冯师算是问对人了,我在这里土生土长几十年,我知道”
爷爷拍了拍胸口,胸有成竹的说着
“就在这条河流的下游区域,那边有个水堰,上边就长了一颗,以前,听父母说那里淹死了一个拿脚盆游泳的小孩,后来有个早上起早去赶集的人,就看见湖中间有个小孩露着头在那里笑,吓得那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回去,后来老一辈人就在那里种了颗柳树”
爷爷一看来到了自己懂得方面,一下子话匣子就打开了
“哦,那我们去看看吧,顺便取点柳树枝”
冯坤听完爷爷这么一说,也不在四处寻找,当下就决定去那里看看
“冯师,这是柳树条有什么用吗?”
爷爷疑惑道
“这样吧,我看你血气方刚,今晚就跟我待上一晚,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冯坤笑着对爷爷说
“好!”爷爷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