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秦臣郁写满不悦的俊脸,尤其那双漆沉深邃的眼中,隐隐还带着受伤?这个发现,时倾整个人都呆愣中了。可她不说话,秦臣郁竟然也不肯再开口,就那么定定地盯着她看。怎么办?她真的觉得这秦臣郁很不对劲啊!是不是直升机坠机爆炸的时候,波及到秦臣郁了?比如,伤了脑子?时倾心里翻起滔天巨浪,脸上可不敢表露出怀疑,只能主动试探着询问:“那我该称呼您什么?”
“您?”
秦臣郁并没有回答时倾的话,反而再次挑出她话里的刺,一双眉头皱成山川:“我只比你大了两岁,同一辈的用什么您。”
“额……”时倾喉咙直接梗了梗。得!敢情她这是说什么他都有的挑了?那她闭嘴?时倾脸上一闪而过的郁闷,被始终盯着她看的秦臣郁立刻捕捉到,他皱起的眉头微松,声音里的不高兴散了去,嗓音低低沉沉,好听得像是带了蛊惑:“以前你都叫我阿郁哥哥,你忘了?”
啥玩意儿?阿郁哥哥?时倾:“……”她瞪大了双眼,这次真是被秦臣郁的话震惊地连情绪都忘记掩藏了,她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就问:“你是叫秦臣郁么?”
对面的“阿郁哥哥”没有回答时倾的话,眉头皱得更紧看着时倾,可脸上的表情很明确地在告诉时倾,她这是明知故问。时倾只觉得脑子有些疼,她下意识地抬手扶额,喃喃自语着:“一定是脑子出问题了,不然就是这地方有问题,太不对劲了,不对劲!”
她说话的声音细若蚊蝇,秦臣郁站在面前都不能听清楚时倾完整说了什么。不过,他看得懂唇语,大概读出了时倾说话的大致意思,他拧着眉头,二话不说一把拉住时倾的手,抬步就走。“你要带我去哪儿?”
时倾被秦臣郁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下子变成了丈二的和尚般,摸不着头脑了。“先回山洞,然后找机会出丛林,离开这个岛,回京都。”
秦臣郁突然又停下来,时倾脚步没刹住,一整个人撞到他的后背上。“这怎么又突然停下来了?”
时倾念叨着的同时,心里的郁闷和憋屈慢慢升腾而起。想想,自己这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哪成想,时倾这揉着鼻子太抬眸,就撞见秦臣郁沉沉望向她的目光,那深邃眼眸里的执着,让时倾心头猛地一震。她听见秦臣郁极为认真地对她说:“尽快带你回京都,恢复你的记忆。”
时倾:“……”她能说,她的记忆可一点没有问题,记忆出错,甚至错乱的人,怕不是秦三少您吧!不过心里吐槽归吐槽,时倾关心的是另外的点:“这么说,秦……”时倾下意识又要喊“秦总”,在看见秦臣郁警告单额眼神后,她赶紧识时务地改了口:“你已经有离开的办法了?”
没办法,那一声“阿郁哥哥”,别说是打死她了,把她打半死,那也是叫不出来的!天杀的,秦臣郁的脑子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记忆,尤其还按在她的身上!时倾很不解!也很不高兴!可是能怎么办?秦臣郁到底是她的顶头上司,现在一时的落难,以后还得好好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顺毛捋呗。自然而然,她选了个折中的称呼,“阿郁哥哥”不可能,“您”不能用,那就平辈,用“你”总没错吧!好在秦臣郁在听了时倾悬崖勒马般收回了那个“总”字,勉强接受地敛起面上的不悦,不过倒也没有回答时倾的话,只是拉着时倾的手,抬步继续走:“天快黑了,先回山洞。”
时倾抬眼看了看天色,确实灰蒙得已经越来越暗了。河边的一旁还堆着几尾不大不小的鱼,秦臣郁带着时倾离开这里前,自然是要将他一下午的食物收获带上。等回到山洞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