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盛艇杰想着是不是要自己报警的时候,时倾却突然将手里的麻醉抢重新别回腰后,这一幕让盛艇杰愣了一下。“虽然从一开始我就看破了盛四少这一出绑架的戏码,不过我倒有点想法和盛四少不谋而合。”
盛艇杰皱眉:“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
时倾唇边始终噙着一抹很淡的笑容:“有些仇怨能早点清算的还是早点清算。我相信盛四少今天这个局,也就是了断我们之间的仇怨。我觉得这样也好,正好明天开始就休小长假了,仇怨了一了,休假也能更安心快乐。”
“我们之间的仇怨,你确定能了断?”
盛艇杰看着在自己面前几步站定不动的时倾,他眉头皱紧地盯着她。“没有什么仇怨是化解不了的。”
时倾笑眯眯:“盛四少想怎么了断?我很愿意听一听。”
盛艇杰没想到时倾居然会这么问,他咬着后槽牙,目光阴鹜地锁着时倾,心里很清楚,这女人的话绝对不可信。他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既然时倾刚才是用麻醉抢将三兄弟放倒的,说明就是出其不意。在盛艇杰看来,时倾说到底也就是个女人,当初在“凌晨五点半”酒吧的时候,他也是一时没有防备,被时倾用了巧劲才过肩摔,摔倒在地。后来也是时倾的运气好,他手里的酒瓶甩出去,正好砸到他自己,这才有了之后乌龙的晕倒。而现在,时倾就这么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甚至还作死地将麻醉抢收了起来,盛艇杰觉得,他的机会来了。这个愚蠢的女人。既然时倾都能用出其不意得逞了两回,他当然也可以。心里有了决定,盛艇杰脸上一副冷冷地看着时倾,手却不动声色地往自己的兜里揣。时倾察觉到盛艇杰的这个小动作,眸光微闪,并没有说些什么。“了断也确实不是不能了断,既然你想要听,那好我就说给你听。”
盛艇杰嘴上这么说,揣在兜里的手却快速地摸索着兜里。时倾只当做是没看见盛艇杰的小动作,眨了眨眼睛,十分认真地等着盛艇杰接下来的话。此时,盛艇杰揣在兜里的手终于摸到自己原本准备好的防身之物后,他心里顿时一喜,脸上冷笑一扬:“那了断的办法就是……”“你去死!”
随着盛艇杰这一声阴沉发狠的声音,他同时将兜里的手抽出。一声清脆的机械关卡运转声,时倾眸光敏锐地捕捉到,盛艇杰刚才揣在兜里的右手,此时此刻多了一把锃亮的折叠刀。废厂这里的厂房,和外面的大门口的大不一样,灯光算得上明亮。灯光映照在盛艇杰那把折叠刀上,闪着锋锐的光芒。原本盛艇杰和时倾就是不到三步的距离。今天设下这绑架的局,原本盛艇杰的打算,是将时倾好好玩弄一番,拍下视频留存,以后慢慢地折磨时倾。可这个贱女人居然再次出乎他的意料。先是电话里假装不知道是他,用所谓的提现二百五来嘲讽他,现在更是一副假惺惺地在他面前蹦跶。盛艇杰所有的耐心都被时倾所消磨殆尽,现在他心里迫切地只有一个想法,这个该死的女人去死!正是抱了这样一个想法,盛艇杰举刀毫不犹豫地冲着时倾的心口处要扎下去。旁边的时源广原本就心里惴惴不安地看着,但也没有想到盛艇杰居然改变主意要时倾的命,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什么反应也没有,或者说就是有,也不敢有所动作。看着很快就要刺破她身上运动衫的折叠刀,时倾目光始终沉静,她冷笑一声,右手并没有去取腰后别着的麻醉抢,右脚往后一退,紧跟着身形后退半步。她稳住下盘,上半身极快地往后倾倒,避开那近前的折叠刀。在盛艇杰神情微愣还没有下个挥刀动作的时候,时倾腰上发力,半侧身的同时,下一刻迅猛地逼近盛艇杰。右手抬起并拢成手刀,准确地对着盛艇杰持刀的右手臂肘关节发力劈下去。顷刻间,盛艇杰只觉得从关节处传来的酸麻遍及整个右胳膊,甚至握着折叠刀都不能握紧,他眼神立刻大变。可他到底不是纯粹沉迷酒色当中的败家子,盛艇杰平时也好爱运动健身,甚至热衷于跆拳道。意识到时倾是有身手在的,盛艇杰顾不上发麻的右手,脚步后撤,同时左手赶紧将右手握不住的折叠刀接下。“原来盛四少也还是有两下的。”
时倾看着很快和她拉开几步距离站定的盛艇杰,倒也不急着上前,挑着眉看盛艇杰,很是善解人意地问:“那盛四少,咱们还来?放心,我不用麻醉抢哦。”
这句话一下子踩在了盛艇杰的愤怒点上,简直在挑战他的男性权威。很快缓过右手酸麻感,盛艇杰再次攥着折叠刀逼近时倾:“你真的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