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京都。华灯璀璨。一到晚上,夜生活一向丰富多彩的京都,交通不出所料的拥堵。原本应该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时倾人到蒂伦会所的时候,距离接到电话,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来接我。”
打电话来的,是秦臣郁,可时倾听得出来,他说话的语气透着不对劲。收回看腕表的动作,时倾抿着唇,只扫了一眼亮光璀璨的大门招牌“蒂伦”两个字,快步走了进去。从电梯里出来,都不用找会所的门牌号码,时倾就认出一间房间外站着的几个人里,有一个是公司市场部的杨经理。“时总助,你,你来了。”
时倾还是看了一眼门上的门牌号,才神情淡淡地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问:“郁总在不在里面?”
“在。”
杨经理脸上目光闪烁。“怎么都站在这外面不进去?”
“郁总他,不让进。”
杨经理声音带着心虚,目光转来转去,就是不敢往时倾脸上看。时倾没再问,上前直接伸手去把门推开。里面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为了搞气氛,会所房间里一向不用的灯,此刻亮晃晃地全开着。亮如白昼的房间里,时倾清楚地将满屋的凌乱尽收眼底。秦臣郁就坐在沙发的上,仰着脑袋,靠在沙发后,一手正按着两侧的太阳穴,遮住了大半的面孔,时倾看不到此刻秦臣郁是什么表情。男人的面前,一个女侍应低头跪在地上,似乎被什么所惊吓到,浑身抖得厉害。尤其,那个女侍应,衣衫不整。“时总助,是那个女侍应主动……”时倾听见身后的杨经理急急出声解释。她回头看了杨经理一眼,没说话,抬步走进房间。停了音乐的包厢房间很安静,时倾踩着高跟鞋的声音就显得尤为清晰。高跟鞋的声音停在秦臣郁面前的时候,他抬起挡脸的手,拧着眉头看向时倾。秦臣郁人依旧没动,仰头靠坐在沙发上,开口的语气依旧透着不耐:“杨涛,滚进来把人带走。”
木头一样杵在门外不敢进来的杨经理一听,瞬间明白,小腿打了个颤,赶紧滚进来把跪在地上的女侍应拽起来带出去。顺手,杨经理把房门关上。动静声远去,包厢房间重归安静。秦臣郁没再用手盖着脸,时倾就站在他面前,明亮的灯光打在他一向冷峻的面孔上,泛着明显的酒意上脸。显然,他喝了不少酒。时倾眼底多了惊讶。这一年来,秦臣郁很少喝这么多酒了,今天这又是为什么?秦臣郁双手按着太阳穴,目光深邃地盯着时倾看:“怎么才来?”
他声音带着哑,沉沉透着丝丝不高兴。“一接到电话我就出门了,路上堵车,所以才到。”
时倾温声做了解释。可这解释,显然并没有让秦臣郁觉得满意,他拧着眉头看时倾:“没有其他话了?”
时倾微怔,一会儿后恍然,试探地问:“让我问你女侍应的事?”
秦臣郁的脸色彻底黑了,他一言不发地从沙发上起身。起得有些猛,加上醉酒,时倾眼看秦臣郁身形微晃,上前要去扶,却被他一手拍开。看着大步流星往门外走的秦臣郁,时倾抿了抿唇。好像,她最后那句话,火上浇油,秦臣郁更不高兴了。难道,她理解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