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显然,这次更加得寸进尺了。秦臣郁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刚毅英俊的面孔黑沉如锅底。他钳固着时倾不安分在游走的手,费力地拉着时倾一块坐起来,这样他才能得以腾空另外一只手。“睁眼看看!”
秦臣郁毫不怜香惜玉地用腾出的那只手拍打着时倾绯红的脸颊。力气并不大,但是显然还是有用的。沉浮在不知名的幻梦中的时倾,隐约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眼睫颤动,慢慢地掀起一丝眼帘来。“郁哥哥?”
秦臣郁浑身一震,像是被电流击中般,某些记忆如开了闸一般,一下子席卷而来,他瞳孔微缩,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时倾,另一只钳固着时倾双手的力度,下意识地加了力度。“痛……”时倾想全部睁开眼,但是眼皮像是坠了千斤顶,废了半点的劲,她只能眯着眼,迷迷蒙蒙地看着面前的秦臣郁。她用着平日里根本不会有的语气撒着娇:“郁哥哥,手痛,呼呼。”
明明是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却用这孩童一般的撒娇口气,如果时倾现在意识完全清晰,大概是立刻地上出现一个洞,钻进去都是不够的了。可秦臣郁的眸色很沉,这一声“郁哥哥”的称呼,似乎久远,可又透着熟悉。他看着眼前的时倾,可奇怪的事,面前的人和他记忆里的三岁小女孩堆叠。冷静点!她不可能是她。已经死了的人,又怎么可能重新复活!秦臣郁眉目间的疏冷更深,他甚至有些故意地加重抓着时倾两手的力度,低沉的声音带着凌厉:“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真的痛。”
时倾觉得委屈,有些难受地挣扎起来。可她挣扎了好一会儿,根本不可能从秦臣郁的手中挣脱。她嘟囔着,带着不高兴:“郁哥哥欺负我,我要告诉阿爷去!”
秦臣郁觉得自己脑子里绷紧的某根线,在时倾这句话出口后,瞬间断裂了。“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秦臣郁原本拍着时倾两颊的那手,瞬间改为钳固着她的下巴,迫使着她仰起头,对上她那双迷迷蒙蒙的双眼:“你和安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什么安家?”
时倾眉头皱起,下巴的疼痛和双手被钳固的疼痛,双重疼痛,让她短暂地恢复了神志,她努力看清面前的人:“秦,秦总?”
“该死的!”
秦臣郁有种受到玩弄的极大愤怒,他猛地甩开时倾,一把将她推回沙发上。在理智被愤怒所取代之前,秦臣郁很清楚,他现在不能和这女人继续待着这个房间里,至少,不能离得这么近。只是起身的瞬间,秦臣郁也觉得一阵晕眩袭来,他眸光瞬间染上寒霜。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飞快地扫视着整间酒店房间,心里却无比清楚。这间房间里,很显然是被动过手脚了。腰上传来环抱的收紧力,秦臣郁浑身一僵,整个人一动不动地站着。他根本不用回头,都知道此刻除了时倾,没人还敢这么缠着他。“我好难受,帮帮我……”她的声音带着无助的恳求,秦臣郁浑身血液烦躁地游走着。多少年了,他没栽过跟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