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峰颇有怨气的扫了眼唐悦,毫不隐瞒的说出实情:“昔日爷爷在杭城威严还在,加上跟唐简前辈是故交,两家念在这层关系,就打算让彼此的情谊能延绵下去,所以打算让我与她联姻。”
“当我得知消息时,不是很满意,觉得这是终生大事要靠自己来掌握。”
“就因为这个原因,我跟家里差点闹掰。眼看爷爷铁了心,我就偷偷跑去唐家提出不同意。”
苏秋白听着罗云峰讲述过往,倒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反而很赞同他的做法。只是令苏秋白想不明白,以罗云峰的胆色,怎么敢亲自跑去唐家。
突然,唐悦走了过来,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
“你的确是跑到我们唐家来了,但是你怎么不说事后被家里关了足足一个月的紧闭呢?”
“要你管啊,那会儿你不还到处说我死了。”
听到唐悦的声音,罗云峰顿时坐不住,语气夹杂着几分怒气。
苏秋白作为旁观者,面对两人如仇人般斗嘴,却也是显得无可奈何。
光是从罗云峰脸上毫无遮掩的气愤表情,就知道他最后那句话没有任何添油加醋。
“那又怎么样,你一个男人连这点气节都没有,还当众悔婚,明明是你先不仁,那我干嘛还对你有意。”
“再说了,我对你没有一点感情,就算是悔婚也应该由我做主,你凭什么抢风头。”
苏秋白哭笑不得,对这种事他还真没什么经验。算起来只能怪老一辈,为了满足自身的期望,却没有顾忌到下一辈的想法。
不过有一点苏秋白倒是很清楚,唐悦表面看似柔弱,实则骨子里有股刚猛之气。不然之前也不可能解释的时候,说是她悔婚在先。
眼看两人大有越吵越凶的趋势,苏秋白横在两人中间:“行了都别吵了,既然矛盾划开了,以后可以做朋友。这下倒是要感谢邹家,若不是他插足司徒家,恐怕两家的老人都不会再有交集,也算冥冥中自有天定。”
“谁跟他是朋友,瞧他那样。”唐悦还不依不饶,嘴都快翘到天上。
苏秋白强硬道:“可以啊,你若是不想跟罗云峰做朋友,现在就请你离开百草堂。”
这番话直接把唐悦整不会了,瞪着玲珑般的双眸:“凭什么,就因为不跟他做朋友,至于这么对一个女孩子吗?”
“凭他是我百草堂的人,够不够清楚?既然不是朋友,那就只能是敌人,对敌人可不用给好嘴脸。”苏秋白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唐悦不满的抗议道:“哼,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
望着吃瘪的唐悦,罗云峰扮着鬼脸,仿佛在说就欺负你了怎么样。
罗云峰得意洋洋的神气劲,令唐悦有种想要刀人的冲动。
突然,她白皙的脸颊露出一抹坏笑,这让罗云峰看了,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唐悦脸色一变,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苏先生,你看现在唐罗两家都联手应对司徒家了,按理来说我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可他却得理不饶人,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
“还好当初我没同意,不然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欺负我呢。”
唐悦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属实让苏秋白都招架不住,一旁的罗云峰更是脸色阴沉的跟黑云遮天似得。
李文泰见此情形,便来到苏秋白跟前。
“苏先生,我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想说什么就说吧,这又没什么外人。既然将百草堂交由你打理,自然你具有绝对的话语权。”
李文泰忽有一种平步青云的错愕,但很快恢复正常。
“其实我觉得吧,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纠结。正如苏先生方才所说,又没有外人,那她自然也是我们的朋友了,不如问问她有没有兴趣加入百草堂。”
苏秋白起初也不觉得什么,可最后一句话,则是勾起了他的注意。
“嗯?此话怎讲?”
不止是苏秋白懵逼,连唐悦也略显错愕,还没来得及询问原因,就看到李文泰将苏秋白拉到旁边的房间。
“有什么话直接说不就好了,怎么还把我拉到这儿来?”苏秋白费解。
李文泰干笑两声,歉意的解释道:“不好意思殿主,有些话暂时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哦?”
“其实是这样,方才那丫头一进来,我就觉得她体质特殊,先天媚骨,只是还没挖掘而出。”
“先天媚骨?你是说她妲己转世,拥有着能操控人心的本事?”苏秋白震惊不已,显然没想到唐悦会具有这种独特的性征。
“若是没猜错的话,此女子家族定藏有一名强者,其目的明面上是保她家族兴旺,实则只是在等待时机。”
李文泰的话不由令苏秋白陷入沉思,因为他说的句句属实。
只是有一点李文泰不知详情,唐悦说过她家那位何姓宗师是因为遭到卢定芳追杀,在逃自杭城幸得唐简搭救才得以幸免于难。
但苏秋白很清楚媚骨的稀缺性,但凡激发出潜力,修炼速度要远远超过寻常武者百倍。何况还是先天媚骨,除了能轻松控制人心,更重要的还是一尊不可多得的鼎炉。
嘶~
苏秋白倒吸口凉气,忽然茅塞顿开。
虽说没有看出唐悦媚骨的体质,但李文泰却能一眼看出,足以证明他在看相方面的造诣。
“话虽如此,可连我都没看出她的体质,想必她家中那位也未必看穿吧。”苏秋白懒懒的说道,想听听李文泰的意思。
只见李文泰摇头,神色凝重:“那倒不然,其实殿主你也能一眼看出,但在下知道殿主并没仔细打量过此女子。况且唐家隐藏的那位强者,长久在唐家呆着,哪怕一时没看出,可生活了那么久,谁也无法保证啊。”
苏秋白思索片刻,眼中闪烁着精明:“李老的意思,是希望我保护她,避免有一天成为歹人的鼎炉?”
李文泰匆忙退后数步,徐徐弓腰,脸上满是正义凛然之色。
“殿主乃神农殿至尊,在下只是提提建议,不敢擅自越权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