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玉萍在她耳边说:“那当然啊,你不就是我的莴苣吗?”
桃花带着苦楚的笑容低下了头说:“以前也许是,现在我是黄脸婆了。”
范玉萍突然发现桃花对西洋文学非常有兴趣便给她讲了西方和东方的一些不同和相同的地方,她先从西方人的信仰开始说起,在这过程中玉萍还拿出一些图片进行说明,从《圣经》谈到受其影响的美术,雕刻到音乐和诗歌及文学作品等。桃花都听入迷了,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江西。时间过得很快直到湘莲开门进来他们也没有察觉。看她们谈兴正浓湘莲没有打扰她们,她到厨房去做饭了,等饭菜上了桌还看见俩人在探讨着,只见范玉萍在娓娓道来,桃花在细心聆听,桃花偶尔会蹦出个问题,范玉萍也认真作答。湘莲突然想起她看过她们俩出现在《良友》杂志,湘莲心里也突然明白姐姐和桃花在一起的感觉是自己无法比拟的,自己缺失了许多在一起的时光,而且范玉萍与她的差距是没办法在短期内弥合的,她心里不免涌出一阵酸意,饭桌上桃花吃着饭还在思考外面的世界原来跟她想的如此不一样。吃完饭后她们继续探讨东西方的爱情,说是探讨其实就是桃花在听范玉萍诉说,范玉萍她谈了西方的爱情故事,范玉萍还拿起书为她朗读,她读的是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桃花和湘莲听完后动情地流下眼泪,尤其是桃花对这段浪漫的爱情故事桃花深深感动,不知不觉中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桃花还意犹未尽。她对湘莲说:“莲妹子,我要去打个电话,我决定今天不回去了,电话在哪?”
范玉萍说:“你怎么不问我呢?”
桃花调皮地说:“我又跟你不熟,干嘛问你啊?”
范玉萍收起书本说:“好嘛,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世态炎凉啊!莲妹子!”
湘莲调皮地看着她们俩人说:“你们两是不是前世的冤家啊?”
俩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湘莲吃惊地看着俩人……桃花打完电话后围着桌子继续听范玉萍讲她在上海的读书经历,当范玉萍谈到自己是如何给谢刘氏接生孩子时,她们都睁大眼睛看着范玉萍,桃花问:“你居然还去学做接生婆?”
范玉萍点点头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学的就是妇科专业,本来就要做这个啊。当然这跟你们理解的接生婆是不一样的,人家国外的产妇和孩子的存活率是我们中国人的百倍。”
桃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也是,我生孩子时就如同过了一道鬼门关...听说好多年轻的产妇都过不了这一关……”说到这她用复杂的眼神看了范玉萍一眼,范玉萍有些尴尬地避开她的眼神,湘莲则是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们,当听到范玉萍谈到她在上海历经一二八事变,说到她和林巧如何去前方支援时,湘莲一下就来了精神,特别是听到范玉萍说如何打流氓她还为姐姐鼓起掌来,随即湘莲想到什么便问:“姐,这么说你还会武术了?你是不是在吹牛呢?我可看不出你会这些?”
范玉萍用手指指桃花说:“你姐我有多大本事,你问问我姐不就晓得了!”
湘莲转头问桃花:“桃花姐,你说我姐是不是在吹牛皮?”
桃花却只是笑而不答,湘莲说:“切,我就晓得你在吹牛,你还骗我说你的头发比妈妈的还长,我才不信!你的头发还没我长。”
桃花这时打断了湘莲的话:“这点我倒是可以证明,你姐的头发确实没你长!”
湘莲听完哈哈大笑起来说:“哟呵,我就晓得我姐吹牛皮,不过我蛮喜欢听你讲打战的事,你快说,后面怎么样了?”
范玉萍倒不去辩解,继续讲到她和林巧如何在战地救援的事情,每当范玉萍谈到林巧时,桃花的眼里总是不经意露出复杂的神情来,因为范玉萍在整个过程中多次提及这个名字让桃花很不舒服,直到范玉萍谈到林巧受伤后离开的心情时,桃花突然起身说:“好了,好了,我们都累了,今天就到这吧,睡觉啦!”
睡前范玉萍拿起内衣准备去浴室时桃花跟了过来说:“我也要洗!”
范玉萍说:“你不是白天洗了吗?”
桃花不管她直接脱了旗袍先冲进了浴室里。晚上睡觉时,三人挤在一起睡了,范玉萍被夹在中间,被窝里桃花紧紧握着玉萍的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