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腊梅和桃花早早都起来了,玉萍还在梦乡里,她们悄悄的穿好衣服,临走前,桃花在桌子上留了张纸条。范玉萍是临近中午才起床的,醒来发现两个师姐都走了,穿上衣服下了床,看到桌子上面用一个药瓶子压了一张纸条,拿起来看上面写着:荷花:我和师姐先回去了,看你睡得香就没有跟你道别,我们虽然以后已无夫妻情分,但仍有姐妹情谊,我和腊梅现在的日子过得都好,也希望你早日找到好的归宿,至于你妹妹方芳,我将于明天送她过来,以后由你来照顾了,她的岁数也不小了,很会照顾人。既然已经找到了你这个亲人,总不能总跟着我。你自己也多保重!桃花。什么?明天让妹妹过来?怎么解释啊?怎么办?怎么应对?范玉萍一听都蒙了,怎么这么快?范玉萍一屁股坐在梳妆台前,拿起了桌上的梳子,从头顶开始慢慢梳理,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思考习惯,只要出现烦心的事情就用这样的方法来思考,在上海时林巧早就领教过,被剪短了头发的玉萍梳理起来总有些不太习惯,她用双手捞起头发的尾部,看了看就马上甩在背后去,起身走进了浴室。第二天,天气晴朗,范玉萍将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桌子上还特意摆上了鲜花和一些瓜果,泡上了一壶好茶,玉萍然后特意到镜子前照了一下,今天她盘了高髻,发髻上插的是腊梅当年送的玉梳子。脸上白白净净,感觉满意后不停地透过窗户望着外面。该来的总会来!上午十点一刻,门外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范玉萍急忙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用手平复一下胸口的心跳后走过去将门打开,只见眼前出现一个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姑娘,样子和自己颇有几分相似,只见她身穿一身半新的旗袍,肩上挂着一个包袱双手提着一个皮箱,她看见范玉萍后眼睛睁得老大。范玉萍让了让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方芳身后的桃花用手推了推方芳,方芳拘束地被推了进来,这刻起她不敢再看范玉萍第二眼,眼睛一直在躲闪范玉萍的眼光。范玉萍从方芳手中拿过皮箱放下桌子下,她又将方芳的包袱拿下来放在一旁在凳子上。方芳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屋里的一切,桃花将她推着桌子前面的凳子上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来。方芳小心翼翼地问桃花:“桃花姐,我...哥哥呢?”
只见桃花用手朝前一指,方芳顺手指看到的是范玉萍,方芳疑惑了,桃花说:“让她来告诉你吧!”
说完就转身出去了,并悄悄带上了门。范玉萍走近来在方芳旁边的位置坐下,亲切的说:“莲妹子!”
莲妹子是方芳小时候的小名。方芳更惊讶地看着她,这声音分明是女的啊。范玉萍知道她有疑惑决定不能把真相告诉她:“莲妹子,别紧张,是这样,我呢确实是你的哥哥于乡平,你别害怕,听我说啊,我小时候被妈妈,爸爸打扮成男孩,其实我是女孩,她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怕族里的人欺负我们,你晓得如果谁家没有男孩,就会被别人家欺负的,所以从小开始家里就将我打扮成男孩子了。这事情只有爸爸妈妈晓得...那时候,你还小,所以没有告诉你!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在外面玩被隔壁村子毛古家的大黑狗咬到腿,呐,就在这里...”说完就伸出左腿来,接着范玉萍继续说:“这边这个疤是和福生去摘杨梅的时候摔得,当时流了好多血,你都吓死了,生怕我死掉..”范玉萍又伸出自己的右脚,小腿上留着隐隐约约的一个伤疤,范玉萍叹了口气说:“当时啊你还哭得不行,说要是疯狗的话就会死的!”
方芳低着头抽泣着,看得出她非常的伤心。范玉萍摸着方芳的肩膀说:“记得还有一次,你跟着我到山上去玩,我们采了好多映山红,有好几种颜色,你戴着特别好看,你也给我做了一个花环戴上了,说哥哥戴上比猪老倌家的媳妇都漂亮。”
方芳突然推开她跑到墙角蹲着说:“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要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