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俩人双双早起,荷花发现床单上有血迹,就指给桃花看,吓得桃花赶忙将床单换了下来,天色刚刚亮,桃花悄悄抱着床单跑到河边去清洗,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河边这时候还没人,桃花赶紧洗完就回到屋里,在屋外桃花正好与师娘打了个照面,她问桃花大清早干什么去了?荷花正在厨房淘米,一听到师娘的声音吓得躲在门后观察,桃花走到师母面前耳语了一阵,师娘笑了笑,就转身进屋了。荷花连忙把桃花招进来问她与师娘说了什么。桃花羞怯地说:“你不懂,这是我们女人的事!”
荷花又追问:“我怎么不懂了?,我不也是女人啊,你该告诉我啊!”
桃花悄悄说:“你啊,昨天以前你是女人,现在啊,你不是了!”
然后捂住嘴巴笑了。荷花央求桃花告诉他,桃花就附着荷花的耳朵嘀咕起来,荷花最后点了点头,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懂。。。1927年的4月底,金老板打算独自去了长沙,说是想让金家班东山再起,他跟师娘说想去找郑家的兄弟帮忙搭桥。他想在湖南这个地方打出一片新天地来。师娘早看出他的那点小心思,他就是在家憋得太久了就想出去痛快,但这次师娘居然没有阻止他去,这倒是让荷花百思不解。临行前师娘交给他一封信要他转给郑家的人,金老板将信放进褡裢里,荷花跟着师娘送他到村口。下午师娘递给桃花一封信让她马上到镇上帮她寄了,桃花没有多想就拿着信就去了镇上。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5月,在长沙发生了震惊全国的大事,金老板被当成异类分子给抓起来了,消息传到宜春已经是5月底的事情,师娘急得直跺脚当天就跟着送信的人匆匆忙忙赶往长沙。这些天来荷花一直在琢磨光头师傅留下的书籍和钥匙,书籍上面写的都是一些奇怪的文字,虽然每个字都认识可一组合就是毫无头绪的词组,书里还夹杂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齐云山小壶天南观”九个字,齐云山?那不就是二师姐秋菊嫁的的徽州吗?这与光头师傅有何关系?而且这南观是个什么地方?到这里找谁?难道这里与光头师傅身世有关?正当荷花在苦思冥想之际,桃花走进卧室他也全然不知,桃花看到一个托着香腮望着窗外的荷花宛如画中人一般静止在那,她有些迷惑地看着他,在户外的阳光照射下这个托腮的妙龄少女,柔和的轮廓在阳光下犹如玉人一般,他身后那条大辫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油亮的发出光泽,让人忍不住就想去摸一下,桃花从荷花身后握住荷花的油光水滑的大辫子说:“还在想啊?妹妹”说到妹妹的时候她脸上露出难以捉摸的笑,荷花正用手托着下巴估计早就走神,他根本没有听见桃花在说什么。荷花看着钥匙说:“这应该是一把箱子的钥匙?”
这一句却提醒了桃花,这桃花突然想到了什么来,对荷花说:“那两天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去师娘房里打扫,师娘进门就神神秘秘撵我出去,我看到她手上拎了个木箱子,这么大,这钥匙会不会是箱子的钥匙啊?”
桃花一手握着荷花的辫子另一手比划着。荷花回头看着桃花问:“那箱子呢?”
桃花玩弄着荷花的辫梢说:“不晓得!我怎么会晓得,我都说了,她一进来就要我出去了,不过我想应该在她屋里咯!”
荷花马上起身想去查看,“走,去看...啊!---”下面那个看字还没有说出口,就感觉头皮一紧。谁曾想因为自己的辫子太漂亮“才遭此祸害”!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辫子被桃花握在手里玩弄着,就这样被桃花无意抓住了辫子。桃花还故意用力地扯了扯他的辫子说:“赶去投胎啊,这下被我抓住了小辫子了,是大辫子!用人朝前,不用了就朝后!活该!”
说完就丢开了荷花的发辫。荷花连忙过来哄桃花说:“姐,你说的都对,是我的错,你去帮我把风...”要进入师娘的房间这对荷花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门上了锁,但可以上房梁,对于从小练功的荷花太不是事情了。将板凳一竖踩着板凳一跃就爬上了房梁,桃花就站在外面帮他把风。荷花轻轻落在师娘房间里,荷花找遍了整个房间,却根本没有发现什么箱子,他在想以师娘这么精明的人,要不就带在身边,要不就是放在自己平时最近的地方,他一屁股坐在师娘的梳妆台上,模拟师娘的想法,房间里没有?难道是墙体里面有东西吗?于是就慢慢拉开梳妆台,果然,梳妆台后面有一块板子虚掩着,不仔细查看还以为就是墙体,荷花看到一条细细的缝隙,他从头上取下一根发卡伸进缝隙中轻轻一撬将板子撬了出来,里面果然放着一个木箱子,如桃花描述的大小,上面挂着一把铜锁,荷花在地上铺上布然后将箱子放在布上轻轻将布地上,因为墙体的石灰落在地上就麻烦了,然后将箱子放在布上,用手中的钥匙插进锁孔,锁果然被打开了,箱子里面有许多金银首饰和一些银票和一些奇奇怪怪的画,小荷花拿着这些奇怪的画看了起来,每张纸右上角上都标着地名,她看到这些地名都是杂技班曾经去过的地方,有孝感,黄冈,麻城,安庆,黄梅,黄安等地,她忽然明白这些弯弯曲曲的线路是地图,师娘画这些地图做什么呢?当下她来不及细想继续翻着下面的东西,在最下面有两张泛黄的纸张,荷花将它们拿出来打开,看了第一张纸就有点喜出望外,那是桃花的卖身契,契约上写着桃花是被人贩子花5块大洋买给师娘的,当看到第二张时自己全身都在发抖了,这张早已经泛黄的纸就是自己的卖身契,上面的每个字仿佛都是一根针在不断地刺进他的心里,他将两张卖身契拿了后再将物品放回原位后就上了爬上了房梁。桃花看他出来就跟着荷花回到了卧室,他示意桃花将房门关上。当桃花看到自己的卖身契时也是热泪盈眶,因为她是被贱卖来的。她们当场点火将卖身契给烧了,桃花突然看见荷花看着地上的烧完的纸灰在发呆就用身体推了推他问:“你怎么了?又想到什么了?”
荷花说:“我刚才好像没有看见二师姐秋菊的卖身契?”
桃花说:“二师姐都嫁人了,师娘自然给了她咯,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荷花说:“大师姐出嫁前我们都亲眼看见师娘是当着大家给的大师姐的,那么以她的作风没道理不这样给二师姐啊?你看见师娘给了二师姐卖身契了?”
桃花摇摇头说:“按道理确实应该这样,也许是背着我们给的呢?”
荷花说:“可我晓得师娘可是一点都不喜欢二师姐的呀,怎么可能背着我们给她呢?她如果真的要给还不当着大家的面啊?这根本就不是她的做法!”
桃花点点头说:“你说的也是,算了,现在想我们怎么逃走吧!你快点拿个主意往哪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