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哥他们来了岂不是没地方住?”
秀秀担忧问。“你三哥急什么,实在不行就去村里住。”
江畔说。王桃花叹息,“村民们开的那几间小客栈最近也差不多住满了。”
“尤其是娘你说的那个‘名宿’,许多人贪新鲜,早就提前预定了,比客栈卖的还快。”
周梅补充说。李宝珺喝了口茶道:“这也正常,你们想想这次宴会主要来的都是什么人?”
“游客啊!”
秀秀不假思索说。李宝珺摇头,“错,是商人。”
周梅认同的附和说:“来的最多的确实是商人,其中很多娘和珺姨应该都见过。”
“是哦,他们有钱,而且都是带着家眷一起来的,若是住小客栈的话,自然愿意多花钱全部包下来。”
秀秀瞬间明白过来。“你娘让村里人弄得那个‘名宿’本来就不大,但凡有点余钱的都选择整个包下来,如此一来客栈不就更紧张了嘛。”
李宝珺缓缓说。“那我三哥来了怎么办?”
秀秀问。江畔不在意说:“让他们自己解决去,你与其担心你三哥,还不如担心你自己。”
她们要忙的事情多着呢。...江畔几人本来是打算先休息,等明日一早再去月儿湾,没想到当天晚上府里就来客人了。“贺村长,好久不见。”
江畔批了件衣服就匆匆出来了。贺永捷笑着点了点头,“江老板,深夜打扰了。”
“村长!”
林轻盈喊道,快步冲了出来。贺永捷打量了两眼,赞赏说:“看来身体恢复的不错。”
林轻盈着急问:“村长,你当真要去京城跟——”“咳咳咳!”
江畔急促的咳嗽起来。林轻盈要说的话立刻又憋了回去,可是贺永捷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贺永捷疑惑问。“是我说的。”
江畔应道,抬手说,“贺村长请坐。”
“这样啊,既然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今夜来此就是特地跟你们辞行的。”
贺永捷正色说。“辞行?”
林轻盈问,“这么快就走?”
贺永捷点头,“殿下不日便要领军前往乌金关,我既为随军将领,自然要提前过去。”
江畔轻叹一声,“贺村长,你在月儿湾呆了这么多年,你当真能舍下全村人去打仗?”
贺永捷无比严肃的说:“江老板,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我兄长,为了下马村的所有村民。只有把大荣军打退了打怕了,我们玥国的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将士才能避免伤亡。”
“殿下是胸怀大志的人,我相信殿下一定能结束这场战争。”
贺永捷无比笃定的说道。江畔都有些好奇元朝玉究竟跟他们说了什么,不过才见过几面,竟然就这么信他,要知道他现在看着只是个孩子啊。“村里的事情我已经交给你三叔,他是个做事稳重的人,现在大家也都能吃饱饭能挣钱,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贺永捷跟林轻盈说道。江畔见他去意已决,也不再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对了,雷利夫跟我家老四一起去了落霞山,你如果经过那里的话,有机会可以去看看。”
江畔提醒说。贺永捷应下,几人又说了些事情。眼看马上天就要亮了,贺永捷正式与两人辞行。江畔送贺永捷到了门口,低声叮嘱说:“贺村长,如果殿下跟你打听我的事情,还劳烦你帮忙遮掩几句,只说不知道就行。”
贺永捷不解问:“这是为何?”
“我自有我的苦衷,希望你见谅。”
江畔低头说。“行,既然江老板不愿意说,我也不问。”
“多谢。”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达达”的马蹄声很快消失在了街道尽头。地面卷起一阵风,带着阵阵凉意。江畔打了个哈欠,看着在晨曦中若隐若现的山峦,不要唏嘘,再这么熬夜下去,她早晚有天会猝死。回到大厅,见林轻盈神色沮丧,拍了拍肩膀说:“贺村长有勇有谋,如果一直待在下马村当个小村长,虽然自由快活,但确实是屈才了。”
“砰砰砰!”
外面突然响起巨大的拍门声,吓得江畔后背窜起一股寒意。“谁?”
江畔问道。外面的敲门声却突然停止了,就在江畔疑惑之际,一道人影突然从门头跳了下来。林轻盈微微盯着看了眼,旋即兴奋的跑了过去,“你终于回来了。”
柳潭看到林轻盈安抚的拍了拍,抬头跟江畔说道:“夫人,查到了。”
“怎么样?”
江畔忙问。“那个人叫胡志,却是是个逃兵,而且是从甘迷城逃出来的。据他所说甘迷城之所以会败,是因为有人在城内偷偷打了地道,那些大荣军就是从地道直接进了城内,正因为这样甘迷城才会败的那么快!”
“城内有叛徒?”
江畔猜测问。打地道的动静不会小,如果不是有人刻意隐瞒,那么大的声音巡逻的士兵不可能不知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你看这个。”
柳潭从怀里拿出一张画像,“胡志说他逃走的时候,曾在城墙上看到一个士兵朝城外挥旗子打暗号,那个人就长这样。”
江畔接过,看到画像的一瞬间就觉得眼熟,可是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还有其他特征吗?”
江畔问。“有,胡志说那个人说话的口音是曲桂镇的口音。”
“我们镇上的人?”
江畔这下是当真震惊了,叛徒居然是他们曲桂镇出来的。“所以我得到画像就匆匆赶回来了,想着夫人可能呢认识此人。”
“胡志呢?”
江畔问。柳潭叹息,“不巧得很,我带他回来的时候,他在路上突然染上风寒,没救过来。”
江畔看着画像,越看越眼熟,直到周梅听见动静出来。“娘,你拿着什么?”
周梅好奇问。“你看看,认不认识?”
江畔原本没抱希望,不曾想周梅看了眼就随口道,“这人怎么长得那么像常捕快?”
“常捕快?”
江畔问,忽的想了起来,“对,是他,是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