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江畔见李开还站在原地,叱道:“杵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
李开这才确定江畔是要动真格了,也不再管王福和怎么喊,直接转身离开。“好啊,报官就报官,我儿子伤了是事实,你们害的我王家断了根,说破天了你们今天也得赔偿!”
王家妇人直接坐在地头,蛮横的大声嚷道。“你给老子闭嘴,娘们家家的知道什么!”
王福和气恼的踢了自家媳妇一脚。这个蠢妇,人家江畔是什么身份,真闹到了公堂,哪还有他们说话的机会。江畔懒得跟这些刁民费口舌,走过去问大夫,“怎么样?”
老大夫方才已经能给王孙检查了一遍,摇头叹说:“不得行,已经废了。”
一听这话,王家一片哀嚎。老大夫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此见怪不怪了。“我不活了,我跟你拼了!”
王家妇人悲痛的大嚎一声,突然爬起来冲向李有礼。江畔当即捡起地上的竹竿,“唰”的一声扫在妇人腿腕。妇人痛呼,一个屁墩儿坐到了地里。江畔握着竹棍往下一甩,竹棍没入田埂半截。“我江畔不是不讲理的人,但如果你们一直撒泼的话,下次就不只是一棍子了!”
江畔厉声呵斥道。王福和见状,也不敢跟江畔再硬碰硬了,而是转头冲张文运威胁道:“村长,这祸害是你招进村子的,如今我儿子出了事,你不能不管啊。我家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他成了这样,你要他以后还怎么做人?我怎么去面对我们王家的列祖列宗啊!”
张文运亦是为难不已,看着两方人打着圆场说:“这、依我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大家就都冷静下来好好谈谈,真闹到了公堂上对谁都没好处不是。”
江畔完全不买账,掸了掸衣服上的土屑,冷漠说:“我没什么好谈的。”
张文运着急的冲王福和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赶紧服软。王福和梗着脖子,也不买账,反而恶声的怼道:“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伤的是你儿子,我看你比我闹得还凶。”
张文运好心反而被怼了一通,当即也没了好脸色,“成,你现在不想谈,等到了公堂上你想谈都没人听你的,不识好人心!”
“来了来了,衙差真来了。”
有村民激动喊道。众人寻声望去,果真看到李开带着衙差往这边走来,平头百姓都怕当官的,上岗村的村民也是一样。“娘,真要去衙门?”
李有礼小声问。江畔道:“没事,先看着。”
领头的是老衙差,后面跟着的几个也都是熟面孔,几人一过来便严肃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听说有人偷东西?”
王孙捂着裤裆,吓得急忙说:“没、没人偷东西,官爷,这是误会。”
“不是误会。”
江畔出声道,与衙差们说起了事情的经过。左三永听完立刻呵道:“好大的胆子,你们知道江老板是奉旨种田吗?你们偷的不是江老板的菜,偷的是朝廷的菜,是圣上的菜,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不怕砍头吗?”
村民们听了这话,都吓得脸色发白。王福和动了动唇,没底气的说:“你、你们别,别吓唬人,这些菜她都是种着自己去卖的。”
“怎么,你是当差的还是我是当差的?你比我知道的还清楚是吗?”
左三永脸色一沉,质问道。王福和吓得脖子一缩,瞥了眼左三永,又看了看江畔,不服气的小声嘀咕,“谁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左三永厉声问。老衙差拦住左三永,不急不躁的说:“听江老板的意思,是你儿子先偷了她家地里的菜是吧?”
“我没偷,他们冤枉我!”
王孙着急忙慌的说。江畔冷哼,还要嘴硬!“是不是冤枉的,官爷们一看就知道。”
江畔说着,将地上被踩烂的番茄拿给老衙差他们看。老衙差稀罕说:“这是什么菜,怎么从来没见过?”
江畔摇头说:“别说你们了,放眼整个玥国就没人见过,这些蔬菜是我去年在那些番人的船舱里发现的,好不容易才种这么大。”
“这样看来,这菜岂不是千金难求?”
老衙差惊呼说。江畔附和道:“确实如此,整个玥国一共也就这么几亩地了,我本来还想着种成功之后就进献给皇上,没想到啊,居然被人偷了!”
物以稀为贵,这一下衙差们都意识到了这么几个果子的价值,当即就说要带着王孙去衙门。王孙吓得哭爹喊娘,王福和还侥幸的想着是这一切都是江畔和衙差们串通好的,拽着王孙死活不撒手。“把人带走!”
老衙差板着脸命令道。两个衙差立刻上前拖拽着王孙就要带走,王福和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慌忙求饶说:“官爷,官爷饶命啊,我儿子还有伤在身,经不起折腾啊。”
王家妇人更是直接扑过来抱着王孙,伤心的几欲昏厥,那两个姑娘也跟在后面哭。到底是一个村子的,张文运实在是不忍心,转头跟江畔求情,“江老板,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饶了王孙这次吧,他已经受到惩罚了。”
江畔低眸,仿若未闻。衙差们拉开王家妇人,硬是拖拽着王孙往外村外走。终于,王福和服软了,转头冲到江畔面前告饶,“江老板,私了,我们私了吧!我儿子身体不好,又刚遭遇那么大的伤害,他经不住庭杖的,会死人的。”
江畔冷眼扫向对方,“我不是没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珍惜。”
话说着,江畔看向议论纷纷的村民们,扬声说:“之前还有谁偷过菜的,你们心知肚明!我家老四心善,念在大家都不容易所以一次次的放过了你们。现在从王孙开始,以后谁再敢偷菜,哪怕是一片菜叶子,我都会将他送官!”
话说完,江畔看向张文运,“张村长,你也别怪我话说的绝,当初是你们求着我租地的,我也是好心才请村里人帮着干活。可是现在呢,我一文钱都没挣,还落得一个‘祸害’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