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们看到是谁动手了吗?”
有人问。众人均是摇头,天色太黑,加上那边一片混乱,根本看不清楚。“哎呀,起来了起来了。我的天,地上那一滩是血吗?”
这话才说完,众人就不约而同的噤声了,太快了!明明已经受伤了,可是她的动作却比之前还快!那些拦住她的人不过片刻都成了枪下亡魂,甚至与其中一个老人交手之手,也不见有半分的弱势,反而愈战愈勇!老头疾步退到了屋檐下,眼看两个老头都缠上了陆客嫚,而陆客嫚竟然不落下风,老头都吃惊的连连赞叹。“果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这女娃娃了不得!”
雷眉气喘吁吁的看向陆客嫚,担忧说道:“老前辈,你别光看啊,好歹搭把手。”
老头这会儿不急了,盘腿上坐在屋檐下的门板上,摇头怒其不争的说:“你懂什么,这可是难得的学习机会,哎呀呀,你们真是死脑子,别愣着,赶紧偷师啊。”
两老人听了这话,气的是牙痒痒,“朱老头,等我解决了她们,再去把你大卸八块!”
“哎哟哟,怕死我了,我都吓尿了。”
老头作怪的嘻嘻哈哈说道。这下引得那两老人更加气火攻心,偏偏老头嘴巴还不停,“看到刚才胖子的那招没有?那叫蛟龙潜水,专攻人下盘,忒不要脸了。来了来了,这一招叫月上梢头,别听着文雅,其实就是薅头发,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是好用啊。快看,这一招厉害了,我跟你们说......”老头嘴碎的就没停下过,心志坚定的如陆客嫚,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听了老头的话越发游刃有余。心智不坚定的如那两个老人,吓得都不敢放开了打,生怕被偷师。“将军,人跑了!”
雷眉缠住冯风,回头却见白晚晚不见了踪迹。此刻,天边已经大亮。城里叫了一晚上的狗都没停过,那些开了灯的铺子又熄灭。在公鸡的啼鸣声中,青城的城门再次打开。随着马车咕噜声,一行人缓缓进了城。“诶,快看。”
衙差提醒同伴。另一个衙差打着哈欠看去,瞬间打了个激灵。只见进来的这群人竟然拖着一副黑色的棺材,领头的男子人高马大,随行的众人亦是神色冷峻。“我的娘啊,是锦衣卫。”
其中一个衙差认出了这些人身上的腰牌。来人正是崔颢一行。走在最前面的是崔颢,后面的护卫用板车拉着刘朝栋的棺材。诚如江畔所说,刘朝栋的伤恶化的非常快,崔颢请遍了城里的所有大夫,均是束手无措。加上那两日天气升温的快,刘朝栋的伤口越来越深直至化脓,最后刘朝栋高烧不退,活活被烧死了。想起这些,崔颢眼底满是报复后的快意。“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崔颢听到了兵刃交接的声音。手下立刻过去查探,很快就回来说:“大人,是——”“砰!”
一声枪响,周遭的声音戛然而止。崔颢亦是变了脸色,什么声音竟然这么大?“让让!让让!”
后面响起了一阵喊声,紧接着就见一群女将骑马奔驰而过,嘈杂的马蹄声和喊声让原本死寂的青城骤然活了过来。崔颢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立刻驱马追了上去。血腥味迎面扑来。当崔颢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眉头紧蹙,脸色沉了下来。“陆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崔颢下了马,看向站在尸堆中的陆客嫚,质问道。陆客嫚抬眸,淡漠的看了眼崔颢又收回了目光,低声吩咐雷眉,“把这处理了。”
雷眉应下,与赶来的刘胜男交接起后续的事情。“将军,你去哪里?”
眼看陆客嫚上了马儿,雷眉担忧问。“不看到她的尸体,我不放心。”
陆客嫚说道,甩了下缰绳,直接掠过崔颢离开了。崔颢一阵黑脸,想要询问情况,可是“夜老虎”谁也没搭理他。倒是坐在旁边打瞌睡的老头对崔颢有了兴趣,笑嘻嘻的跳过来打招呼。崔浩只当他是老乞丐,=压根没搭理他。*江畔一行人离开青城之后,只走了一截官道,就改为了水路。“我记得苗掌柜说过,从这里可以直接走水路绕到邕州,就算他们换马不换人,马的速度也比不上我们行船,更何况水路比旱路要缩短了一半。”
江畔与李有成几人说道。大家纷纷点头,表示同意。“我刚才问了船夫,说是下午就到渡口了,不过那一带据说不太安全,但过去之后就是官道,不用半天就能到邕州。”
林轻盈说道。“我们晚上还得赶路,大家抓紧时间休息。”
江畔提醒。林轻盈和柳潭随后就去了船舱里面休息,江畔虽然身体疲惫的不行,但是脑子却十分清醒,睡不着。“你也去睡吧。”
江畔与一旁的李有成说。李有成摇头,目光落在远处的水面上,“上午睡多了,这会儿不困。”
“要不要喝咖啡?”
江畔心血来潮问。李有成不解,“那是什么?”
江畔从“仓库”拿了两罐速溶的咖啡,递给李有成一罐,“尝尝。”
李有成对于江畔会时不时拿出这些东西已经习以为常了,接过咖啡却打量了半天不知道从何下口。江畔冲李有成示意,“这样。”
“崩”的一声,咖啡溅了出来。江畔自顾自的喝了一口,然后好整以暇的看向李有成。李有成闻了闻,不解问:“这个是烧糊了吗?”
江畔忍不住笑了,“不是,你快尝尝。”
李有成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陌生又奇怪的味道让李有成觉得十分新鲜,“有点怪。”
“多喝几次就习惯了。”
江畔说着,猛灌了一口。李有成看了眼江畔,学着她也大大的喝了一口,有甜有苦还是很奇怪。“你回来的时候,老大醒了吗?”
江畔问,声音轻轻的。李有成看着手里的罐子,上面写了很多他不认识的字,就像是天书。“嗯,醒了,不过方大夫说他还很虚弱,要好好调养。经历了这件事大哥比以前更加成熟了,我听石桥叔说,大哥在矿洞帮了好多人。”
“你大哥心地纯良,是他会做的事情,只是,受苦了。”
江畔深深吸了口气,鼻子有些酸涩。“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我没护住他和你二哥。”
“你本来就不是。”
李有成说完,认真的看向江畔,“你本来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