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颢没管他,而是打量起了江畔。陆晔到底是良心过不去,还是上前帮着江畔说话,“崔经历,这是一场误会,江老板刚来西林县,之前没见过刘少爷,所以才不小心动了手。”
江畔歉疚说:“崔经历,刘少爷,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要不我请两位喝茶?”
刘朝栋不屑道:“谁稀罕喝你的茶,想道歉可以,跪下来给本少爷磕三个响头。”
江畔心里冷哼,真是给脸不要脸的贱骨头!“这、刘少爷,这不太好吧。”
陆晔出声道。崔颢扫了眼江畔身边的周梅,随即问:“你是江畔?”
江畔没想到对方居然认识自己,点头说:“是我,崔经历见过我?”
“没有。”
话说完,崔颢警告的看了眼刘朝栋,“给我安分点,再惹事我就让人送你回去。”
“姐夫,我又没错什么,你怎么还说我了?”
刘朝栋不忿的说。崔颢却懒得再跟他废话,转身往酒楼走去。刘朝栋不甘心的看向崔颢,等人走远了才啐了一口,骂了句脏话。陆晔朝着江畔使了个眼色,这时候不走什么时候走。江畔握着手里的玉牌,转身往马车走去。“站住!”
刘朝栋不依不饶的追上来,却被陆晔拦下,“刘少爷,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了,崔经历还在那边呢。”
刘朝栋推开陆晔,“滚一边去,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陆晔脸上露出了难堪的神色,张了张嘴没说话。江畔已经上了马车,透过帘子的缝隙,他见刘朝栋还在指着陆晔谩骂。“这个人太坏了!”
李兰儿气恼的说道。周梅无奈说:“谁让人家是官宦子弟,忍着吧。”
“我看他银堂发黑,不出一日绝对有灾祸,你们就等着看吧。”
江畔讥诮的说道。“站住!谁让你们跑了,站住!”
马车后面,刘朝栋还在叫嚣着。“真是狗皮膏药。”
李兰儿瞧了眼,唾弃说。街上人群密集,加上刘朝栋不敢大闹,马车最终还是离开了。......吃过晚饭,江畔带着沉霜回了房间。沉霜见江畔去衣柜拿衣服,不解问:“夫人是要沐浴吗?”
江畔摇头,“不是,待会儿你跟我出去一趟。”
沉霜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江畔换了身男装,又让沉霜也做小童打扮。得知江畔大晚上要出去,周梅和王桃花都想一起,但是被江畔拒绝了,只说出去走走消消食。谁都看得出来江畔有别的心思,但家里都是自己人,有疑惑也没有多问。西林县最大的青楼位于城东,白天那边冷冷清清,但一旦太阳下山,这地方就开始热闹起来。远远就听见青楼那边欢声笑语,灯火将街道都给照亮了,风吹过,胭脂水粉的香味扑鼻而来。沉霜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夫人,这是?”
“不要叫夫人,要叫老爷。”
江畔纠正说。沉霜点头,忙闭紧了嘴巴,心里却是震撼不已。这种地方她知道,当初那人就说要把她卖到这里来,她听人说过,说这里的女人都是狐狸精,男人都是坏胚子。可是夫人为什么要来这里。“大爷,生面孔啊。”
远远就有妓子看到了江畔,立刻迎了上来。江畔学着陆晔弄了个折扇,就在对方贴上来的时候抵住对方的肩膀,“急什么,先带我进去看看,你们楼里的花魁是谁?”
妓子不满的娇哼一声,“原来又是冲着婳婳来的啊,不过可惜了,今晚婳婳有客了。”
江畔不相信说:“我看你是框我的吧,当真不接?”
话说着,江畔从袖子里掏出一包银子在手里颠了颠。对方见了,瞬间两眼放光,越发热情起来,“我就说一看您就与众不同,您放心,婳婳她就算挤也会挤出时间来见您的,奴家叫红杏,爷您怎么称呼?”
“叫我赵爷就行。”
江畔随口说着,跟着对方进了青楼。刚进门,沉霜就打了个喷嚏。里面的香味太浓了,加上四周还燃烧着蜡烛,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不断地刺激着人的嗅觉。“赵爷您这边请。”
红杏挥开四周不断往这边蹭过来的姐妹,死死的护住江畔不让别人把她拉走。红杏带着江畔上了二楼的包厢,说是要去找婳婳,便关上门先离开了。“啊切~”沉霜又打了一个喷嚏,低声道,“夫、老爷,这地方怎么这么香?”
江畔想起当初玉阑珊跟她说过的话,叮嘱沉霜说:“这里面吃的喝的你都不要碰,知道吗?”
沉霜有些迟钝的点头,“我知道。”
江畔环顾四周,见靠墙的案桌上燃烧着熏香,眉头一皱,那个不会也有问题吧。以防万一,江畔在商城买了瓶风油精,风油精一涂抹上太阳穴,整个人瞬间就神清气爽了。“先出去。”
江畔连忙起身,刚准备开门,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进来四五个打扮妖艳,香气冲鼻的姑娘,一见到江畔就围了上来,红杏跟在后面气得干瞪眼。“都干什么,给我回来。”
说话的是个年长一些的老妇人,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头上带着夸张的红花,一双细长的眼里透着精明。不用猜,此人一定是这楼里的老鸨了。几个姑娘不甘情愿的回到妇人身边,红杏连忙说:“妈妈,这是我的客人。”
老鸨上下打量着江畔,忽的冷笑说:“这位夫人好雅兴。”
“夫人?”
几个女子惊呼道。江畔没想到被拆穿的这么快,不过立刻就反问道:“你们楼里也没说不招待女客吧?难道只许男人喜欢女人,不喜女人喜欢女人吗?”
几位姑娘闻言都掩口笑了起来,红杏更是又气又笑。她还以为傍着一个有钱人,没想到是个女的。“少给我说些有德没的,识相的就给我出去,否则别怪我动粗。”
老鸨恶声道。江畔从袖子里拿出银两扔到桌上,“这也不能留下吗?我是真没恶意,就是图个新鲜。”
老鸨瞧了那袋银子,顿时也变了脸色。就在这时,外面突然“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楼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