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走吧,从此以后李家还有李康都跟你没关系了。”
江畔直接说道。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没有珍惜。李老太太不肯,讥讽道:“就这么让人走了?你还真是活菩萨啊。”
江畔摊手,“不然让她还是跟娘你一起生活?”
“我呸,多看她一眼都是折寿。”
“您不想跟她呆着,又不能把人浸猪笼,那不就只有让她走了。”
李永贵觉得这个法子好,连忙和稀泥的说:“对对对,有德娘说的对,张寡妇这一而再再而三惹麻烦,村里是不能留她了,你走吧,以后也别来桃源村了。”
张寡妇拼命摇头,“我不走我不走,我愿意留下来给娘你端茶送水,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要是走了,这一辈子都看不到康儿了,他是我身上的肉啊。”
江畔冷笑,“说得好听,你跟野男人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是你身上的肉?少废话赶紧走吧!”
张寡妇死活不肯挪脚,李老太太也烦了,直接让孙兰花和李清海将张寡妇拖出去。张寡妇挣扎着拼命大喊大叫,可是无济于事。李家外面看热闹的人三五成群的,同情的有,谩骂的也有。张寡妇被拖到了门口,但立刻又爬了回来。李清海见状又拉着张寡妇的腿拖了出去,张寡妇转眼又爬了回来。如此几次之后,老太太气不过,直接去墙角拿了把扫帚朝着张寡妇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张寡妇脸上瞬间被抽的满是血痕,疼的在地上打滚。江畔暗叹一声,在原身的记忆中,她跟着那卖货郎跑了没多久又自己回来了,她回来之后跟张寡妇差不多,被李老太太骂的狗血淋头。可是原身也是个彪悍的,李老太太骂她,她就回骂,什么老不死的,老妖怪的,所有的狠话她都敢骂人,后来更是直接跟李老太太动了手,最后李老太太被打的满嘴是血分了家才罢休。与张寡妇对比来看,原身江盼是真的够彪悍了。“滚!滚出桃源村,不要脸的娼妇,见到个男人就上杆子往上躺,我呸,我们李家丢不起你这个人。”
李老太太朝着张寡妇的脸上吐了口痰。张寡妇被打伤痕累累,身上的衣服在地上蹭的满是灰尘,头发更是被老太太揪的掉了一大把。旁边的看热闹的三婶怜悯的叹息说:“彩云啊,你就回去吧,这事情确实是你做的不对。”
“这要是我媳妇,我不抽她大嘴巴子我就不是男人。”
有人在人群里笑着说。“哪个男人能接受媳妇给自己戴绿帽子啊,得亏李有德不在家,否则不得气死了。”
“你们这些臭男人都闭嘴,少说一句话没人当你们是哑巴。”
钱婶子狠狠瞪了眼四周围观的男人。张寡妇咬着唇,眼泪不断地往下掉落,最后不舍的看了眼李康休息的屋子,趔趄着离开了。众人看着张寡妇那可怜的背影,都唏嘘不已。“她是不知道享福啊,你说跟之前一样老老实实在这里带孩子,好好好喝还有钱拿多好啊,她怎么就想不开跟着男人跑呢。”
“你们这就不懂了,所谓温饱思淫欲,这吃喝有了,可不就想那事儿了嘛。”
有人笑嘻嘻的说道,完了又补充说,“所以说女人没男人可不行。”
三婶翻了个白眼,“那人有德娘还不是一个人,挣的钱比你十辈子挣得都多。”
“嘿,你咋知道人家没有,他们府里男人不是随手一抓就是一个嘛,嘿嘿嘿......”对方想也不想的就应道,笑的猥琐不已。李清海听着心里不舒服,恼怒的目光穿过人群看向那人,“刘启子,你再敢嘴里不干不净,信不信我揍死你!”
说话的人叫刘启子,别看才十七八岁,但却是村里出了名的二流子,以前李麻子在的时候,两人成天在村里到处晃荡,人嫌狗厌。但是跟李麻子的阴险不同,刘启子就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被李清海威胁了一句,立刻埋头不敢吱声了。江畔站在屋檐下,倒是不知道这些,她让王婆留下来照顾老太太和李康,自己就先回去了。她还要回去处理沈天意的事情,同时也对张寡妇的那份说词有些怀疑。大家本以为张寡妇会离开桃源村回娘家去,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回了自己以前的家,虽然长时间没人住已经破败的越发厉害了,但至少是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这女人脸皮真厚,我听村里人说她以前就跟好多人睡过,真不要脸。”
张萍萍嫌恶的说道。江畔轻咳一声,“行了,你下去忙吧,我知道了。”
等张萍萍退下之后,江畔招来红绢,吩咐说:“你去趟书院,让柳先生安排个人去张寡妇家盯着,看看她都跟谁有接触,我始终觉得她回来的有些蹊跷。”
红绢点头,“奴婢这就去。”
书房的窗外有一棵玉兰树,如今树上已经挂满了花苞,因为最近天气越来越暖和,最上面的部分都已经开了,傍晚的时候清风拂过,带来阵阵清香。“出来吧,别躲了,怪渗人的。”
将江畔出声道。沈天意从窗户后面走出来,不满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身上有火药味。”
江畔肯定说。沈天意站在窗外盯着江畔,半晌沉着脸说:“你骗我!”
江畔讶异,“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叫江畔,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
沈天意不满问。他从来到李家开始就听人们喊她江老板,或者是夫人,没听见别人喊过她的名字,他也从来没有在意过,直到刚才,他在外面听见有人说“江畔”,询问之下才知道江畔就是她!“杜家兄妹要抓的人是你!”
沈天意肯定的说。江畔挑眉,“是吗?他们为什么要抓我?我不记得我的罪过他们。”
“你得罪了杨肃,你还杀了野狗对不对?”
沈天意质问道。他在杜家兄妹那里听说了好多有关江畔的事情,如果知道面前的妇人就是江畔,他就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跟她说了。“得罪杨肃我承认,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他,但是杀死野狗的是那个会用炸弹的人。”
江畔面不改色的说道。她觉得她的脸皮已经练成了钛合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