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们之前就被人刺杀过。”
江畔提醒说。虽然那次对方的主要目标是朱缘,但他们出手就是杀招,显然并没有打算留下活口,哪怕是她。“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百姓丰衣足食。”
江畔叹息说。“我待会儿就得回去了,你能不能让人给我准备些干粮?”
玲珑眼巴巴的问道。“待会儿就走?”
江畔不赞同说,“要不再休息一天吧。”
玲珑摇头,“我是偷跑出来的,不能耽搁太久,况且我担心道同,如今李家已经没了能在外面走动的人,我要是再不回去,万一他们真的被......”玲珑吸了吸鼻子,眼眶又红了,“到时候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这一切来的实在是太快了,江畔缓了许久才平静下来。目前李道同只是入狱,也就是说她还有准备的时间,万一李道同定罪了,朝廷的消息最快也得四五天才能传到曲桂镇。她得尽快回去!“周梅,你去给玲珑准备些路上的吃喝。老四,你让罗城去趟月儿湾,让周枭和几个村子村长都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江畔迅速的吩咐道。等两人出去之后,江畔连忙拿出之前做的养殖笔迹,本以为还有时间慢慢教的,现在看来只能是填鸭子了。玲珑吃了饭,又洗了个澡,随后就匆匆离开了,一刻也不敢耽搁。“一个小姑娘,真是难为她了。”
周梅叹息说。“江畔!”
窦箫突然从墙头跳了下来。朱缘见了忙从厨房跑出来,埋怨道:“窦箫,你跑哪里去了,昨晚你都没回来。”
窦箫看了眼朱缘,又看向江畔,沉声道:“我要带朱缘回京城。”
江畔心里“咯噔”一声,想要问为什么,又觉得问的有些多余,顿了顿说:“这件事,你得问朱缘。”
“我不同意!”
元夜匆匆过来,坚决道,“朱缘必须跟我回师门!”
窦箫目光一凛,“你要跟我动手?”
元夜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紧张道:“我师父说了,必须让朱缘回去。”
朱缘挠了挠脑袋,不解问:“你们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去京城?江畔你要去京城吗?”
江畔摇头,与窦箫严肃道:“你要是真想带走朱缘,就该跟她说明利害,她有权利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元夜坚持说:“不行,我师父说了,她不能去——”“闭嘴!”
窦箫道。谁也没看清楚窦箫是怎么做到的,等你大家意识到的时候,元夜已经定在了原地。“跟我来。”
窦箫朝朱缘道。朱缘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摇头往后退,“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
窦箫脸色骤然严厉起来,“由不得你!”
话说完拉着朱缘的胳膊就往外拖。朱缘犟着扎在原地不肯动,“我不去,窦箫你放开我。”
“别逼我把你打晕。”
窦箫威胁说。“我不去我不去,江畔救我!”
朱缘直接整个坐在了地上。江畔上前道:“让我跟她说几句吧。”
窦箫这才松了手,“马车在外面,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朱缘直接抱住了江畔的大腿,害怕的啜泣道:“江畔,我不要跟窦箫走,我哪儿也不去,我就跟着你。”
江畔无奈又好笑,“别跟个孩子一样,起来好好说话。”
“我不!除非你去跟窦箫求求情,说我不去京城。”
朱缘耍着无赖说道。江畔隐去脸上的笑意,认真道:“要不要去,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如果你听完之后还是不想去,到时候我可以去找窦箫求情。”
“真的?”
朱缘高兴问。江畔点头,“我何时骗过你。”
朱缘这才满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跟着江畔去了后院。堂屋剩下几人均是一脸不解和忐忑。“这到底怎么回事?”
周梅紧张的说道。“唔!唔唔!”
元夜挣扎着,嘴里发不出声音。苗丰茂闻声走过去,上下打量着元夜说:“元少侠,你这是怎么了?”
“被点穴了吧?我在书上看到过。”
李有成说。元夜眼中露出喜色,不断地朝着李有成使眼色。李有成会意,却是无奈道:“我只是看过,并不会解。”
元夜气恼的翻了个白眼。后院里,朱缘噘嘴说:“江畔,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去的。”
江畔看她,“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是朱缘啊!江畔你傻了?”
朱缘睁着眼睛问道。“你不是朱缘。”
江畔说,“你有爹娘,他们在京城。”
朱缘瞬间变了脸色,摇头说:“我没有,我师父说了,我是从石头钻出来的,我没有爹娘。”
“虽然我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现在情况危急,你不能再呆在我身边了。”
“为什么?”
朱缘红了眼眶,“江畔,你说话不算数,你说我可以呆在你身边的,我不走。”
江畔别过目光,冷声道:“你知道上次我们为什么会被刺杀吗?是因为你,因为有人想要杀你。而我是被你牵连的,你再呆在我身边,我总有天会被你连累死的,不只是我,还有秀秀,还有周梅,还有家里的其他人。”
“我、我不知道......”朱缘害怕的摇头,哽咽说,“江畔,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害你。”
江畔冷淡的目光落在朱缘身上,“不想害我你就跟窦箫走,我怕死,我不想被你连累。”
“江畔......”朱缘抽泣着,豆大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掉落。江畔背过身去,狠着心说:“你京城的爹娘应该很有钱,你去了那里不缺吃喝,说不定还有丫鬟伺候,那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生活吗?快去吧,窦箫脾气不好,别让她等太久了。”
“江畔,我真的会连累你们吗?”
朱缘哭着问道。江畔点头,“所以你赶紧走吧,你走了我们就安全了。”
朱缘摸着眼泪,哭着转身往外走,一步三回头。江畔不敢去看她,她比朱缘还害怕,可这些是朱缘逃不掉的,她今日不走,明日也得走,更何况窦箫又怎么会由着她的性子。“江畔.......”朱缘站在拱门处啜泣喊道。江畔深深吸了口气,直接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朱缘“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往外走,江畔真的不要她了。江畔背靠着房门,眼泪潸然而下,但随即她又抹掉眼泪,立刻打开商城准备给朱缘准备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