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苗丰茂就将房子的事情处理好了。江畔又给家里写了信,打算让周梅过来帮忙,如今书院的事情已经稳定了,又有桃花在盯着,她过来应该没什么问题,至于耗儿,就看她怎么打算了。江畔倒是觉得带过来更好,耗儿如今年纪大了,也该懂一些事情,如果可以,江畔也愿意将他带在身边教养,就怕周梅舍不得。......“就是这儿了。”
苗掌柜引着众人到了一处宅院,朱红色的大门,外面还有一对小石狮子,门头上还挂着“冯府”的匾额。“进去看看吧。”
江畔道。推开门,入眼的是一个影壁,绕过去之后就是一个宽敞的天井,两边是厨房,柴房和两间厢房,坐北朝南的大厅,大厅进去就是后院了。“地方不算太大,但也够用了。”
苗掌柜说道。墙角下还有没来得及收的干菜,天井也还晒着柴火,看起来这家人搬走的确实着急。“你带茅塔他们找地方安置一下,我去后面看看。”
江畔叮嘱道。苗掌柜应下,和罗城一起将茅塔找了个房间安置,然后又开始收拾他们带过来的东西。“江畔,这地方好小。”
朱缘不太满意的说。江畔笑道:“我倒是觉得挺好,你是没见过我家之前的那房子。”
那才叫真的小。正房的门是敞开的,江畔进去之后才发现屋里简直就跟遭了贼一样,到处都是不要的衣物杂物,柜子里面的东西也被翻的到处都是,香灰扫了一地。“我的娘勒,这是遭贼了吗?”
朱缘惊呼问。“应该走的急,所以只挑了些贵重的东西走,剩下的都是些不值钱的。”
江畔扫过地上的物件说道。朱缘捡起地上的衣服,“这袄子都还是好的,怎么就不要了。”
“去找个箩筐过来,将这些衣服都收在一起,到时候看看别人要不要。”
江畔叮嘱道。旁边的两个耳房也是一样,东西扔的到处都是。江畔几人将院子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又去买了些干净的被单床套,第一晚也就凑合过了。第二天,元夜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茅山和一个叫瑛娘的妇人,瑛娘是茅塔的姑姑。房间里,江畔正听着元夜跟她说起月儿湾的事情。“内斗,有意思。”
江畔忍不住笑了起来。元夜坐在一旁,想要翘起二郎腿,刚一动就扯得脚筋疼,于是只好又放了回去。八爷手里一共有两个得力干将,可是现在他们三人之间却出现了嫌隙,而原因是因为周枭。两个得力干将认为八爷太过相信周枭,而周枭狼子野心,必有所图。周枭就说其中一人背着八爷贪了钱财,并将证据一一放到了八爷面前,铁证如山对方无法反驳,八爷素来最恨背叛,当即就要杀了那人。没成想对方狗急跳墙突然袭击了八爷,关键时候是周枭为八爷挡下了一刀,如今人还在昏迷中。“真是狠哪,但凡那家伙刀偏一点点,他就必死无疑,要不是你跟我说他是自己人,我都要被他的忠心给打动了。”
元夜唏嘘说道。“除了他你看到其他人了吗?”
跟周枭一起被放出来的应该还有小七他们。元夜把玩着手里的橘子,闻言回想说:“没有,他不是一个人吗?”
“当初被带走的时候,一共有好几个人,看来他是留了后手。”
江畔思索道。元夜随手将橘子扔给朱缘,“不止如此,干掉了一个八爷心腹之后,第二天八爷就撞见了另一个心腹跟他小妾睡在一张床上,八爷当场就杀了那个心腹,你说真有这么巧吗?这才几天,他的左膀右臂都没了。”
“八爷不会怀疑他吗?”
朱缘好奇问。元夜摊手,“怀疑肯定能是有怀疑的,但是他没证据啊,他撞破奸情的时候,人周枭早就昏迷了。”
“江老板,几位少侠,该吃饭了。”
外面的瑛娘喊道。江畔几人只能歇了话题,到了大厅内才发现一桌子的饭菜竟然都是瑛娘做的。而且人家干活那叫一个利索,天井里原本堆放的乱七八糟的物件全都不见了,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庭院中还拉起了一根晾衣杆,上面正挂着江畔准备拿去送人的衣物。瑛娘见江畔叮看向那些衣服,有些不安的解释说:“我就是看那些衣服脏兮兮的放在竹篮里,所以没忍住就给洗了,江老板,是不是不能洗啊?”
江畔轻笑说:“当然不是啊,那些衣服是这房子原来的主人不要的,我正想着给捐赠出去了,这洗了的自然是更好。”
“捐赠出去?这么好的衣服为啥要捐出去啊,还能穿的,都是好的。”
瑛娘可惜的说道。江畔心念一转,道:“瑛娘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把这些都带回去,看看村里谁能穿的就给谁。”
瑛娘顿时高兴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的感激着江畔,他们一年到头都没身新衣服换,身上穿的衣服更是补丁摞着补丁,如今这些衣服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宝贝,拿回去大家都抢着要的。瑛娘做饭的手艺一般,不过大家都饿了,所以桌上也没剩下什么。晚上临睡前,江畔突然想起自己换地方的事情还没有告诉宴行章,他若是有事情去找她的话,恐怕还找不到人,于是江畔连夜写了封信,打算明日让罗城送过去。半夜,江畔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说话声,正想着是不是朱缘又饿了爬起来找东西吃,房门就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