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指着水沟旁边的泥地,随后又指向水沟里,“那一块杂草明显是被人给压断的,所以刚才这里的确是躺了一个人,但是对方却在我们回来之前就跑掉了。”
雷良明点头,“江老板说的有道理,不过既然人没死,那咱们也别管了,鬼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良叔表示赞同,“对对对,咱们别管了,赶紧走吧。”
江畔点了点头,转身道:“走吧。”
眼看着江畔三人很快就离开了,躲在山坡草丛下的李石奎虚脱的瘫倒在地,“还好老子跑的快。”
*江畔的牛车一进周家村,周石磊很快就得了消息匆匆赶了过来。管家目前是住在距离水碓没多远的一个旧房子里,一家四口挤在一个屋里,门口是用稻草简单的搭了一个草棚,下面是烧火的灶台,前面正对着就是水田,后面也是水田。“屋里实在是乱的很,江老板要不咱们就坐外面吧。”
管德业不好意思的说道,脸上满是窘迫。江畔也不想让对方不自在,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我先给你拉了一百斤的面粉还有两百个鸡蛋和鸭蛋,往后我这边也不方便天天过来,所以给村民发‘工钱’的事情就得麻烦你了。”
江畔解释说道。看到良叔和李良明不停往下搬运的面粉和鸡蛋,管曜忍不住使劲咽了咽口水。江畔看向管曜,笑了起来。管德业见状,急忙拍了下管曜,叱道:“还不快去看看水烧好没有。”
管曜抹了下嘴巴,不舍的转身离开了。江畔笑道:“管老板放心,我也不会让你白忙活的。”
说着喊了声雷良明。雷良明会意,从牛车上又拿了一袋面粉下来。“这些是你们的工钱。”
江畔抬手,示意管德业收下。管德业瞪大眼睛看着地上足足有一两百斤的面粉,不敢相信的问:“江老板,这、这么多都给我们的?”
江畔带头,“对啊,你要是不想要的话就算了。“不、不是!”
管德业赶忙说道,脸上露出了歉疚,“你之前给的买包子的那十两银子我就用了不到二两,按理说剩下的我就该还给你的,哪还能再要你的面粉。”
江畔道:“一码归一码,买包子的钱就是用来买包子的,等你以后回了镇上,一样可以卖。而这个是我给你的工钱,这些天你不仅要负责记账,还要负责发东西,甚至还要将碾好的小麦粉送去桃源村。总之事情可不少,你要是不拿我心里反倒不安了。”
“爹,你就拿了吧。”
管曜催促道,他们都要饿死了,爹还在矫情什么劲啊。管德业是迟疑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那我收下。江老板放心,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我了,绝对不会出差错的。”
“江老板。”
周石磊匆匆过来,看到地上的面粉,悬着心终于放松下来,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意。江畔起身,故意调侃道:“周村长,这下你相信我没说大话了吧?”
周石磊笑道:“之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希望江老板别怪罪。”
“怎么会,以后咱们打交道的日子还多着呢。”
江畔笑说。随后江畔便跟周石磊说了面粉和鸡蛋的事情,得知以后村民们要在管家这边领取“工钱”,周石磊思索说:“这恐怕不太好吧,毕竟他们才起过冲突,我怕村里人会有什么想法。”
江畔毫不犹豫说:“有想法可以啊,不来就是了,反正咱们也不缺人不是吗?”
周石磊脸色变了变,江畔这话说的过于强势了,让人下意识不喜。但是......周石磊的目光死死地钉在了对面空地上的面粉和鸡蛋上,大家都等着这些救命啊。“江老板说的有道理。”
周石磊笑了笑,又起身朝管德业走了过去,歉意道:“之前多有得罪,还望管老板不计前嫌。”
管德业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之前村民们差点将他们一家人给逼死了,如今又要求他们不计前嫌,这谈何容易啊。但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他们如今又是在别人的村子里,这个“前嫌”就算他们想计较也没那个资格。管德业暗叹一声,起身笑呵呵说:“周村长言重了,都是一场误会,是我家两个小子不懂事,到时候我让他们跟村民道歉。”
这也算是给村里人一个台阶下了。周石磊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说话间,周枭带人远远走了过来,何田手里还提着好几个麻袋。江畔哭笑不得,要给周枭的一共也没多少面粉,他们竟然带了那么多的麻袋。“我的东西呢?”
周枭问道,贪婪的目光扫过地上的所有面粉。“枭哥你快看,竟然有这么多面粉,你当时应该要五百斤才是啊。”
何田暗搓搓说道。周枭也有些后悔了,如今封城了,要传消息应该加价才是。“喏,那两袋都是你的。”
江畔走过去,将其中两袋面粉指给周枭。“分了吧。”
周枭冲何田吩咐道。于是本就没多少面粉,硬是被周枭给分成了七份,每一份甚至连十斤都没有。但是何田等人却都高兴的喊了起来,“娘的,总算有吃的了,我家那臭婆娘都念叨好久了。”
“可不是,不过这面粉太贵了,我看咱们回头给换成粟米,这样能多吃两天。”
“这个主意不错。”
周枭身后的手下都宝贝的抱着面粉,一个个高兴的跟过年一样。“枭哥,这是你和小七的。”
何田将最后一份递给周枭,数量也比其他人的要多。江畔听到小七,喊道:“小七的那一份我单独给。”
话说着,江畔就要再给周枭十斤面粉,但是却被周枭阴阳怪气的给拒绝了。“怎么,愧疚啊?可惜人家压根就不稀罕你的施舍,得了,别假惺惺了,他今天要是得了你的面粉,明天你指不定还觉得自己是对方的救命恩人呢。”
周枭鄙夷的奚落道。提着面粉,手一招,呼啦啦的一群人跟着他很快又离开了。“什么时候能给我消息?”
江畔喊道。